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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踏上里港,多願能做彼此生命中的好人
2023/02/13 22:17:15瀏覽449|回應0|推薦3

  今天,開車去了里港,你的故鄉,這輩子第一次去。

  本來覺得自己頗可笑,居然因為你跑那麼遠,但仔細想了想,從前去歐洲,某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想去看看你去過的地方,甚至還刻意跟著你的腳步,去了某些國家和景點,幾千公里的路都跑過了,短短高雄到里港,又算得了什麼呢?

  目前《愛情的理解》看到第六集。安秀榮和河常秀,總是錯過錯過再錯過。明明就很在意對方,卻因為內心的顧忌,以及不站在他們這方的命運,兩人漸行漸遠。秀榮的自卑與武裝,把常秀推遠,她告訴他:找個能滿足他理想的人在一起吧。就算時間重來,她也不會和他交往的。

  再次收到失望回答的常秀,去到秀榮父親開的生蠔店喝酒,不曉得他們是父女的他,開口問:「統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呢?我有個認識的人曾經住在那邊。」他想知道,她的故鄉是什麼模樣?而我,也想知道你的故鄉是什麼模樣?這些年來,不時有想去的念頭,卻從未執行,卻因為這句台詞,讓我動了身。

  過去總是只行經里港往旗山,從沒有越過那座里嶺大橋。以前你回家的時候,會走這條路嗎?想想自己也是又傻又天真,甚至是太過分的浪漫,里港那麼大,我怎麼會知道,你住在哪裡呢?

  剛認識你時,沒過多久就到了農曆新年。那時,你在臉書上PO了一張可以看到稻田藍天與筆直道路的照片,你說,近鄉情怯,想著過世的祖父母,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回家。我開著車往山的那邊去,藍天伴隨著厚厚白雲,和山互相應和,成了好美的風景。從前不知何時透漏過的蛛絲馬跡,說明你的祖先可能是雲南那邊的後裔,於是將方向調往北,來到鄰近美濃的里港地區,這裡是屬於雲南後裔的聚落,好幾家滇緬菜餐廳說明著血脈的傳承。

  路邊小小一畦芭蕉園,緊鄰一小塊稻田,大片的綠色扇葉,在艷陽下透著濃濃南國風情,一旁蟲鳴鳥叫不絕,走在田埂上,我告訴自己,我想相信,在這樣一個溫暖鄉下長大的你,其實不是故意要傷害我的,對吧?即使在我來到這裡前,我的心裡,一直都有個部分是這麼相信著的......

  穿過柏油路,沿著木瓜溫室走,眼前種了一大片鳳梨,我爬上石頭堆成的圍籬,路旁的平房門口插了好幾支國旗,有的下面還綁了一串長長的造型鞭炮。正當我在拍照,裏頭的黑色大型犬突然兇狠地狂吠起來,我想起,你提過,家裡的親戚曾經飼養獒犬做販賣。

  你對我說過的話,無論好的壞的、細碎的普通的,幾乎我都記得,所以,才總是那麼執著計較,怪你為什麼不記得,曾講過的字字句句。

   這麼多年過去,或許你早已和家人重新修復好關係。過去的我,甚至還曾經幻想過,有一天,如果你願意,我想和你一起回去你的家鄉,去那個,讓你想念,卻又想逃離的家。不過如今,也許早已有人陪你回去過了,是吧?

   定遠,我來到的這個社區叫定遠。為什麼是這個名字呢?路標做成一個葫蘆模樣,壺嘴遙指他方,好像註定要往遠方而去,不會在此停留……注定要分離。

   去里港途中,一個想法油然而生,決定要傳訊息向你道歉:「如果我的所作所為傷害過你,我很抱歉。」因為我發現,你對我的厭惡,或是絲毫不在意,其實或許才是讓我感到最痛苦的一件事。況且,不管你到底知不知道、有沒有辦法了解你對我造成的傷害,以及,無論你是否對我感到抱歉,其實,那都與我對你的抱歉無關。

  我後悔,我曾做過或說過的,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一切。過去多希望讓你喜歡我,可是卻反而做了好多,讓你生厭的事情,讓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而你對我所做的,亦是如此。我知道我們還是只能當假裝不認識彼此的陌生人。但我希望,我能夠好好地,真的活在當下,不再因過去的那些事情而流淚痛苦。不管你原不原諒或在不在乎,至少我道歉了,不是嗎?我想要放過自己,可以不再被那些後悔、捨不得、憤怒、悲傷、委屈與受傷綑綁,總是那麼難受。

  沿途,邊開車邊流淚,無論是去程還是回程。回來的路上,不熟悉路況的我,不斷走錯路,先是上錯南下的交流道,多開了好幾公里才又折返,好不容易走上國3,卻又因錯過接往國1的匝道,一路北上往田寮方向開,折騰了好久才下交流道重新折返到回高雄市區。但就連回到了市區,也還是走錯方向繞遠路,來來回回,一個小時的回程,開成兩個半小時。我很討厭犯錯,然而我想了想,幾乎沒在開車的我,走錯路不是很正常嗎?況且走錯路又怎麼樣了呢?人生似乎也是如此吧,不斷地繞遠路、走錯路,如果不要偏離太遠,總還是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回歸自己單純的真心。

  回家後,我邊流淚邊打字傳訊息給你,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但是,這次我沒有預設立場去臆測你究竟會不會回覆我,或者是,會回覆怎樣的內容。畢竟,從很久以前開始,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而已,不是嗎?我的心意、我的心思,即使你讀不懂、不明白,也不會影響我最真實的感覺與感受不是嗎?

  如果我們曾經好好打開彼此心房,能不怕受傷,面對面說出毫不隱藏的心思就好了。那麼,很多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吧?你跟我,就不會那麼壞,而能,成為彼此生命中的好人,對嗎?就像林婉瑜的那首詩一樣。

        "也許以後,不會再見面了,相遇的時候做彼此生命中的好人"

  做彼此生命中的好人,不負相遇。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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