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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0/18 03:17:59瀏覽4605|回應11|推薦209 | |
莊子:境界高低,在於眼光與知識 什麼是眼界? 眼界是所見事物的範圍,藉指人們認識客觀事物的寬度或廣度。
什麼是境界? 境界本為土地的界線,常指人們思想認識上所達到的深度與高度。一個人的思想境界,基於其對客觀事物的見識、理解與認知,表達的是其精神追求,和人生價值取向的視角與層次,並蘊含在其為人處世、工作生活,和待人接物的各項活動之中。
境界與眼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人們用“井底之蛙”比喻眼界狹窄,用追求“蠅頭小利”比喻境界低微,用翱翔於萬里長空之上的雄鷹,比喻目光遠大、志向高遠,所表達的,正是眼界對境界的意義。
沒有開闊的眼界,就很難擁有崇高的境界。眼界決定境界,眼界是境界的前提。“夜郎自大”,也是因為崇山峻嶺阻礙了夜郎國君的視線,不知叢山之外漢之遼闊。視野所及,心之所思,行之所至,體現出的是眼界與境界的統一。
《蜩與學鳩笑之曰:“我決起而飛,槍榆枋,時則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萬里而南為?”》
“蜩”就是蟬,也叫知了。知了夏天在樹林裏叫得很好聽的,秋天到了要蛻殼,蛻殼了以後,自己變化走了。殼留下來就是蟬蛻。蟬蛻是一種中藥,它有清火作用,可治療喉嚨沙啞。“學鳩”是小鳥。
一隻小鳥一隻小蟲,沒有看到過大鵬鳥,因為大鵬鳥一飛起來,它們看都看不見,只不過聽人家說有這麼一件事,聽了就笑:那個大鵬鳥多事,何必飛那麼遠?像我呀,“決起而飛,”什麼是“決起而飛”?“嘣”一下跳過去了,這形容飛出去不遠嘛;大鵬鳥是“怒而飛”,飛得很遠,這之間何止天壤之別。
小鳥小蟲自己也很得意,“槍榆枋,”從這棵小樹飛到那叢草上來,很遠嘛,也很痛快。“時則不至,”時間不夠,萬一我飛不到掉下來怎麼辦?“而控于地而已矣,”不過掉在地上,也不會跌死。這個叫做飛啊?老母雞被我們趕急了的時候,“咯咯咯咯”的,它也會“嘣”地一下飛個兩步,就到前面去了,它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啊。這就是人生境界的不同。所以它們笑大鵬鳥:這個老兄真是多餘,飛到南極去幹什麼呀?
眼光的高低其實在於心智。一個人眼光的高低,決定了對事物的判斷水準,也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走向。眼光高的人,一定會看到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契合點位。而眼光低的人,見識淺陋,一葉便可障目,片雲便可遮天,其一生只能庸庸碌碌,一事難成。世間之大,遠遠超乎我們的想像;世間之小,也同樣遠遠超乎我們的想像。因為真正的大小不僅在眼界之中,還在人的心智之中。
比如一個太大的葫蘆,惠子因為“其堅不能自舉”,皮太薄不能做容器,就認為它沒用,莊子卻說,你怎麼就認定它非要剖開當瓢,而不用完整的它繫在身上去遨遊江海呢?有人將可以抗凍的家傳秘方,用於使家人在寒冷的冬天不被凍傷,而世代以漂泊為生;有人卻高價買了此秘方使吳國兵士不被凍傷,在向越國發起的水戰中大獲全勝,而裂地封侯身價倍增。
所以每一個人眼界的高低,決定了他的思維方式。人們常常以世俗的眼光,墨守成規地去判斷事物的價值,而只有眼界高的人,才能看到事物的真正價值。
《適莽蒼者,三餐而反,腹猶果然;適百里者,宿舂糧;適千里者,三月聚糧。》
“適”是走路。天空早晨的顏色叫“莽”,晚上的顏色叫“蒼”。南北朝有一首詩:“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那是西北地區傍晚的景色。還有一種解釋:“莽蒼”指近郊的草木之色。所以“莽蒼”代指較近的地方。到近郊的草木間去,一天在那裏吃上三頓,回來了肚子還飽飽的;假如走一百里路呢?就不同了,得帶一點乾糧,算不定要兩三天才能回來;如果走一千里路,那就要準備帶兩、三個月的糧食了。
莊子好像很喜歡旅行一樣,告訴我們出門該怎麼準備,實際上他講的是人生的境界。前途遠大的人,就要有遠大的計劃;眼光短淺,只看現實的人,他抓住今天就好了,沒有明天;或者抓住明天,不曉得有後天。有一種人今天、明天、後天都不要,他要永遠。莊子就是告訴這個東西。因此說:之二蟲又何知?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大智慧者,永遠不教給我們小技巧,莊子教給我們的是境界和眼光。莊子“逍遙遊”裏的境界,我們心嚮往之。但是,這種完整地看待一個事物的眼光,我們真正了然於心了嗎?如果我們有這樣的眼光,你也會抓住從你眼前走過的每一個機遇。
如果一個人沒有眼光氣度,就會看不遠,那他的前途就有限。有遠見有大見的人,他就有千秋的事業,永遠有他的偉大。這是智慧大小有別。一個人壽命的長短,看你能不能把握。有些人活了幾十年就死了,不曉得把握它。所以說:“小年不及大年。”
“物化”的作用,就是關於一切的生物互相變化,所以鯤魚變成了大鵬鳥的觀念,第一個要點是“沉潛飛動”,莊子用寓言,也是用事實來說明。這屬於古代的科學,不要拿現代科學的觀念來說,至於它的對與不對,需要另加求證。第二個要點,一切萬有的生命之所以變化,中間有一個東西,這個東西莊子提出來一個名詞,叫“息”。後來的道家,取了一個名稱叫“氣”,萬物皆是氣化。
說到氣化,莊子文章寫作的方法,和他講話表達的方法不同,說到這裏,恐怕人家不相信,他就提出來,我們抬頭看天,究竟這個天是不是我們眼睛所看到這個樣子?假如我們到了高空,例如坐飛機,倒過來看這個地球,地球等於在我們頭的上面,那個時候看這個天又是什麼顏色呢?
這就說明一個道理,等於佛學所講的:人世間一切的學問知識,都屬於“比量”,不是“現量”的境界。所謂“現量”,就是呈現出來那個真實的東西。
我們現在借用了佛學名稱,就能了解莊子所說的道理。人類的見解、知識和生活經驗都是“比量”,不是真實的。同樣一個氣候,同樣一個空間,一個時間,一個顏色,因人而產生的感受各異。譬如說熱,熱到什麼程度?每個人的感受都不一樣。因此,冷熱一切等等,都是比較的,不是絕對的真正的知識。
所以,莊子拿大海作比喻,水不深不能載船,水要很深,面積也要很寬,大船才能行駛。然後講大鵬鳥從北向南飛的時候,必須要等待大風,要有大風的風力,才能超越九萬里的高空。
小鳥和蟬笑這個大鵬鳥,為什麼要費那麼大的氣力?為什麼一定要飛到南極去?等於講,為什麼要看尼加拉瓜瀑布?到我們新界看看那個流水,也是瀑布,差不多嘛?還要買飛機票出國。就是這個味道。這就是談到境智“比量”的不同。每一個東西境界的大小,智慧的深淺,觀念等等是完全兩樣。
因此莊子提出來,小鳥和蟬的境界小,智慧淺,所以看大鵬鳥遠大的高飛,不可想像。我們生活的經驗,一輩子在艱難困苦中過慣了的人,看到那個富貴和特別偉大的場面,自已就覺得路都走不動,也不曉得如何自處了。這就是說明境界大小的不同。
所以莊子跟著提出來:“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智慧的深淺,壽命的長短,小的境界和大的境界相比較,差別太大。活了二百歲的人,他所經歷的人世間的經驗,同只活了二十多歲的年青人,這個中間差別很大。這種境智的不同,猶如佛經的一句話,叫“循業發現”。每一個人根據他自己的生活經歷、思想見解、智慧境界等,看一個東西的觀念都不同。
因為《莊子》文章太美,看起來東說一句西說一句,如果把全篇的邏輯貫穿起來了,是非常有條理的。中間都是申述理由。莊子並不是用純邏輯、純理論性的方法,抓到一個主題,死死地在那個牛角尖上鑽下去。莊子用文學境界的方法,從各種方面旁敲側擊,嘻笑怒罵,正面反面地寫來,所以《莊子》本身有他的文學境界的邏輯。 引用網路善文 : http://blog.xuite.net/wenshengxin/twblog (感謝原始網路作者分享好文,造福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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