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扶著蘇雲進入車內。深夜的台北，半是闔眼，半是清醒，人車漸少，但商店街燈依然遠近點綴著市景，二十四小時通宵達旦。

蘇雲說明自己的住處位置後，便偎在椅邊閉目養神。我擔心車內冷氣過冷，將送風口轉向旁邊，免得她著涼。

我熟悉大台北的街道，像熟悉自己掌中的紋路，踩著油門輕撥方向盤，任車子在馬路上穿梭，二十分鐘後，在一棟精緻的公寓前停住。

捲下車窗，確認門牌地址無誤，回頭看蘇雲已淺睡多時。輕搖手臂喚醒她來，她揉著眼睛一時無法確認身在何處。

「到家了，蘇雲。」

「到了？上來坐坐吧，泡杯熱茶讓你醒酒。」她客氣地說。

「方便嗎？不怕我是壞人……」

「量你也不敢！」她眼睛半閉著，整理了一下髮絲。

停好車後，與蘇雲相偕上樓，卻見她腳步蹣跚，醉意甚濃。亦步亦趨地陪她上到三樓，她拿出鑰匙試了幾次，卻無法將它插入鎖孔，折騰一會才把門鎖打開進入屋內。

「對不起，心情不好，喝太多了。」蘇雲深深一鞠躬，表示歉意。

「沒關係，難免都有低潮的時候。」

「謝謝！」蘇雲再要致意，忽然雙手掩住嘴巴，跑往衛浴「噁」地一聲將胃中的酒食嘔出不少。

我趕忙上前去，只見她靠著馬桶，吐得淚眼婆娑，甚至弄髒了衣服。

「妳還好嗎？吐出來會舒服些…」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不久又唏哩嘩啦地吐了一堆，軟癱在馬桶邊站不起來。

我趕緊拿浴室的毛巾沾水，將她的臉龐清洗乾淨，再把毛巾清洗扭乾，幫她把衣服上的穢物擦拭乾淨。蘇雲眼淚慢慢地滴垂下來，抱著頭嗚咽幾聲，無力地靠在浴室牆邊。

總不能放任她酒醉不管，到時生病反而糟糕,，於是將她抱起走向臥房。平常挽著女人走路總覺得對方身輕如燕，如今蘇雲醉倒氣力放盡，抱起來沈甸甸的，好不吃力。

走進臥房，將她身體平放在床鋪，她眼神迷濛，只夢囈般發出幾聲難過的呻吟，似乎醉倒了。經過剛剛的折騰，蘇雲早已衣衫不整，襯衣鈕扣脫落，從領口便可瞧見她渾圓的胸部，兩腿虛張，裙底風光微一低頭便可一覽無遺。

此時此刻，若說我程風全無色心便是欺天罔人，但趁人之危佔女性便宜，又豈是大丈夫所為？

我的欲望和良知，在春色無邊中激烈地衝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