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客家話消失,客委會去年在他們官方專屬網站上公布了一份客家詞典,把客家常用的字詞都介紹出來,有一次我為了寫一篇有關外籍新娘嫁到客家庄的文章,得把媳婦翻成客語來寫,於是就上了客委會的網站。
客家人的媳婦發音叫心Q,而客委會在網站裡公布的心Q的寫法是<心舅>,,什麼?這根本就是用音湊字,完全失去中文兼顧形音義的基本原則,於是找了一名客家大老再請教,他給我的答案是薪臼,為什麼呢?他說,因為以前的人都把女人當成器物,就像一般可以燒火的薪及可以樁米的臼。
我覺得這種說法很奇怪擺出一臉孤疑,但是他說,北京人的<媳婦>也是假借字,指的是休息的掃帚,再不然,媳可解為息,是生生不息的息,講白一點就是會生小孩的掃帚,不管是可以休息的掃帚或是會生小孩的掃帚,終究只是器物。看他口沫橫飛,講得跟真的一樣,我還差點信了,不過最後我仍覺得太牽強,於是只好去問我的舅公。
我的這個舅公,是一個山頂怪胎,40幾歲退休後,就和他老婆兩人住在苗栗一座山上,過著不食人煙火的日子,有人要去看他,還設一大堆規定,讓人煩得要死,不過私底下,為了不致讓日子太無聊,他每天研究客家文化,最大的樂趣就是翻一本號稱三百年前出版的康熙字典,為客家語找字,廿幾年下來成果豐碩。
衝著外甥孫女平常還很照顧他(主要是幫他推銷他的作品啦),他勉強同意告訴我答案,而他給我的答案是<女辛 女囚>(對不起我不會造字,只好這樣寫了),哇!望字即可生意!多傳神啊!為什麼客家媳婦叫<心Q>,原來對客家人來說,她們是一群辛苦的囚犯。
這樣的稱謂到底是褒還是貶?知人辛苦,是從內在發出的一種感同身受,但妳既然嫁過來了,就是我家的囚犯,天啊!這是那門子哲學,客家人為了表達自己的貴族出身及淪落民間的無奈,在自卑與自尊之間選擇犧牲女性,這手段未免也太不高明了,喔!真受不了。
明天就是母親節了,妳是休息的掃帚?還是辛苦的囚犯?祝妳母親節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