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台灣歷史,我們的台灣真是個悲情的所在;當年,著名的二二八事件是一個重要的悲劇,不斷地被島內外炒作與消費的悲劇‧‧‧‧
然而,當年那被美日霸權與既得利益者過分扭曲炒作與消費的悲劇之前,另有一個美日霸權聯手打壓和扭曲我台人的悲劇大家知道麼‧?──那是當年痛撼全台的東京澀谷事件──
我在本格應該提起過的,只是事關美日霸權同步的壓制,媒體沒有關切,政治人物噤聲罷了‧‧‧
該悲慘的事件,我由於讀這篇「洪慈綪:這個國家怎麼了?」報導,因其中那段──
「8名菲律賓海巡隊員,分持步槍與機槍,掃射廣大興28號漁船,總共打了108發子彈。」
而想起當年:1946年七月十九日,發生在東京,我台人車隊被日警射殺的澀谷事件──澀谷就是今天日本著名的觀光景點,而那時,我們先民在那裡,美軍管理之下,被日警公開射殺‧‧‧在五百多發子彈之籠罩下‧‧‧‧‧
一九四六年七月二十日晚我國駐日代表團對此事件所發表的聲明裡是如此敘述的:
「和平重臨太平洋時,在日本之台灣同胞,頗受注意,台胞在日本帝國主義者之嚴厲統治下,歷五十年以後,一朝復成為中國人民,東京多數台胞為謀生之需要,在新橋租得大片地區,以設置露天貨攤。自美佔領軍抵日以來,此等台胞即經營其攤販之業,露天貨攤之地基屬於日本公司,自三日起,公司主人即要求停租,雖經台胞多次磋商,仍不得要領,繼而該公司乃以強力驅逐此等台胞攤販,遂發生流血慘劇,始為口角,迨七月十九日,該公司策劃一大規模之毆鬥,糾集所謂日本浪人數千人,台胞亦聚合數百人,準備自衛,我駐東京領事館林定平經多次之努力,始將台胞疏散,不幸此等被疏散之台胞,經過日本警察所時,竟遭日警開槍射擊,死四人,傷者及垂斃者二十人。」
其詳細之經過,依當事人,即慘案中被傷害,並受當時軍事法庭不公平判罪的返台人士口述經過是:
「日本投降後,被徵往日本當工廠勞工及留日台灣人學生,因生活所迫,從事經營攤販於東京之繁華街者甚多,日人嫉視台胞經商圖利,時常煽動日本浪人,採取妨害經商行為,去年七月中旬(本資料發表時間為民國三十六年〔一九四七〕)曾有東京新橋區之日本浪人之組織松田組無故結群襲擊澀谷站之台胞攤販,並開槍威脅,幸未蒙受損傷;同月十六日,澀谷警察署警官藉以取締禁製品(即布匹、肥皂、橡皮靴等)為詞,大舉搜索台胞攤販,沒收禁品,而取締之對象,則祇限台胞,此顯然為蔑視台胞,此事件發生前,曾有我海軍自美回國途中進入日本橫須賀港,台胞表示歡迎之熱忱,於澀谷站附近建設歡迎門,此門竟被日警所毀,日警之粗暴態度,可以想見,致使台胞感覺不安,為保持生活及經商之自由安定,三百餘台胞(其中包括我國其他各省同胞)於七月十九日晚,向我國駐日代表團請願,經代表團李少將諄諄訓示,並表示向日政府要求保障生活後,復恐台胞結群回家,易起意外,特派卡車護送台胞回家。此時為下午九時許,裝載台胞之車七輛,將通過澀谷警察署前時,約有日警三百人分兩列排於警署路旁勒令停車,台胞代表即與該署長土田交涉,結果土田始准許通車,惟將開車時兩傍之日警突向我車輛開槍掃射,台胞中並無一人帶槍抵抗,因此台胞死七人,重輕傷四十多人,日警亦互相誤傷一人,未受槍擊之台胞除急返代表團報告者,及輕傷逃逸虎口者外,其餘均被拘留於該署。在該署時,日警復蹂躪人道,對負傷而呻吟,及重傷即將斷氣者□□不問甚至加以手銬。至□□□□□□及美軍憲兵到該署交涉後,始解手銬送至病院;同時,日警並曾令浪人毆打被捕之台胞。」(□□部份是當時《新生報》刊載資料,而今字跡模糊不能識別者。)
依當時曾身在我們台胞車隊之中,撰述出版《我的抗日天命》一書的林歲德氏,在該書中自述的經過,則是:
七月十九日,松田組與台灣人攤販在新橋對峙。……當時我也在場,地痞流氓大喊:「今天這一場是經聯軍總部和警視廳許可的,大家打個痛快吧!」一群穿著鳶足袋、燈籠褲的年輕人逐一分發飯糰。松田組辦事處擠滿了流氓,大約有四、五百人吧!或許更多也說不定。眾人皆攜帶日本刀或手槍,屋頂的曬衣台裝置了戰鬥機用的機槍……參與的台灣人則約為一百人左右,這些為地痞流氓恫嚇的台灣人便請位於麻布廣尾的中華民國駐日代表團負責保護這些往澀谷、世田谷、中野、杉並方向的人們的安全。代表團派出兩輛吉普車開路,後面五輛卡車分載著台灣人,從廣尾向 澀谷車站出發。恰似關東大地震時,警察放出「朝鮮人暴動」耳語,屠殺眾多朝鮮人一般;這次警察故意大肆宣傳「襲擊澀谷警察的台灣人集團,現由廣尾麻布出發了」。武警與流氓集團在澀谷警署前伺機而動;被蒙在鼓裡的中國代表團在到達澀谷警察署前時,……警察與流氓聯軍便朝卡車開槍。第一部卡車的司機當場死亡。我和弟弟在最後一輛卡車上。我們那輛車的司機聽見開槍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當下決定開往別條道路,我們才能倖免於難。不過,弟弟的大腿被流彈掃到,受了點輕傷。我們雖平安歸來,其他人卻糟糕透頂;五人死亡,二十三人重傷,在場的台灣人全數 被捕。
依當時在美軍研究所工作,以致有資格進入美軍總醫院的鄭翼宗醫師在其《歷劫歸來話半生》一書中;述及當時傷者在醫院中的情形是:
「在地下室黑暗的地方臨時放的床上有三十多名躺著。我用台灣話表示慰問,有人也起來答覆,但大多數是重傷,被手槍打得腸都擠出來了。」
以上,是戰後,成為勝利國之國民,我們台人的處境‧‧‧‧‧‧‧弱國啊,六十多年了,中間經過保釣運動的努力‧‧‧‧而今仍然要接受這樣的待遇?
「8名菲律賓海巡隊員,分持步槍與機槍,掃射廣大興28號漁船,總共打了108發子彈。」
真是有沉痛的悲哀‧‧‧‧‧我們的國家是怎麼了‧‧‧‧‧我們的民眾能自主抉擇奮起嗎?!
泥人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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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慈綪:這個國家怎麼了?
「廣大興案」與「洪仲丘案」為2013年備受關注的兩大案件,此二案讓兩位「洪大姊」躍上檯面;台灣女人的溫柔、堅定與韌性,更召喚出公民團體,凝聚社會改革動能。初冬的午後,洪慈綪應中時之邀,拎了伴手禮再度到后里探訪洪慈庸。在洪媽媽招待自家種的木瓜裡,兩個女人推心置腹地聊起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和生命變化,還有她們從女性觀點發出的社會觀察。
今年夏天來臨前,發生了因菲律賓官艦槍殺,致使屏東小琉球老船長洪石城在海上枉死的「廣大興28號」事件。這個牽動台灣人心、震動國際社會的案子發生時,位於小琉球島中央的洪家人,非常團結地要求記者,「有訴(有事)請找『發言人』」。所謂「發言人」,就是此事件中「一女當關」,成為當時風暴中整個洪家與台灣「女船長」的洪大姊-洪慈綪。
被稱為「堅強ㄟ查某人」,和「洪仲丘案」洪大姐洪慈庸一起接受本報專訪的洪慈綪坦言,以前在電視看到別人家發生事情時,只覺得可憐,沒什麼特別想法,等發生事情時,才發現「原來是這樣!」
過去的日子裡,洪慈綪是生活條件不差、單純只為個人興趣在才藝班當心算老師的女子,過得平凡而無慮。洪慈綪為何要在廣案中站出來面對波浪?
洪慈綪說,一是家族特性,小琉球的奶奶從小教大家要團結、有倫理,加上自己念書較多,所以大家開會,喪事由其他兄弟姐妹負責,她則專心應對外界。但洪慈綪表示,促使她站上火線的關鍵,其實是5月9日事發當日的當頭棒喝。
洪大姊講,那天早上10點多接到妹妹電話,說弟弟(洪育智)的船被菲律賓公務船追逐,「弟弟跑到機艙,衛星電話沒有關掉,所以從衛星電話都可以聽到槍聲。」洪慈綪說,弟弟在海上拚命求救;在家的妹妹也四處打電話拜託救命,但打這裡、打那裡,然後海巡署說船在澎湖維修;她自己也拜託立委,可不可以先派直升機去接已經中槍的爸爸,「當我們找不到人可以救我們的時候,12點,妹婿(洪介尚)打電話回來,說爸爸已經往生。」
求救無門 被迫站上火線
洪慈綪說:「我當下一直想,這是一個怎樣的國家啊?我們為什麼要活得這麼卑微,難道我們沒有繳稅金嗎?住在這個領土卻不得到應有的保障,發生事情了還給你踢皮球踢來踢去。」洪慈綪感慨:「那一天我真的覺得,這個國家怎麼了?」
洪大姊講:「我很大的感觸是,政府不可靠、民意代表也不可靠,國家機器螺絲都鬆了,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洪慈綪表示,那一刻,她決定站出來,因為「不要期待別人給你公平正義,要自己去爭取自己的公平正義。」
於是洪慈綪直上火線,嗆官方處事延宕,「好多個『等一下』」、「好大的官威」。要菲律賓特使「沒正式道歉,來幹什麼!」洪慈綪講,過程中,身為傳統漁村婦女的洪媽媽曾非常擔心,要她「不要再講了,人家會不會對你怎樣?」洪慈綪說,母親的擔心確實讓她猶豫「要不要做?要不要停?要做到什麼程度?」但後來「我會回頭教育我媽,『爸不是第一個遭遇這種事的人,如果我們不發揮道德勇氣,每個人都不出聲,你覺得政府會理我們嗎?』」
都不出聲 政府會理你嗎
獲得母親支持後,洪慈綪表示,她的發言尺度是「只根據當時發生的事陳述,而政府哪些單位該負責的,請你們站出來。」
洪慈綪說,自己的想法非常單純,「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跟任何政黨都沒關係。」她講:「我們只要求一個公道,沒有額外無理取鬧。」
洪慈綪指出,整件事走下來,到後來發生「洪仲丘案」,以及最近的食油問題,「我所看到的,是公部門不曉得自己該幹什麼,國家領導人也沒有好好去瞭解每個部門應該做什麼。」洪慈綪說,她不曉得「為何國家失靈到這種程度,要把我們帶到哪裡?」不過,洪慈綪表示,她足感心的,是「公民意識抬頭。只要我根據事實講,社會就會發揮愛心與正義感聲援,讓我們獲得公平的對待。」
洪大姊說,「許多結果未必能令人百分之一百滿意,雖也不要抹滅政府願意跨出的步伐,但最重要的,是人民要在後面監督他們,『不是政府願意做什麼,是我們要逼著他們去做什麼』。」洪慈綪強調,「如果我們沒站在後面、如果我們都沒聲音,事情兩天就沒了,政府也什麼都不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