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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當前的「非綠聯盟」或「主流民意聯盟」, 關於「日殖台灣史課綱」不可不知的五項史實 〈一〉
2023/09/25 14:25:33瀏覽162|回應0|推薦8

獻給當前的「非綠聯盟」或「主流民意聯盟」,

關於「日殖台灣史課綱」不可不知的五項史實 〈一〉

其一、馬關條約與日據初期的攘逐殺戮政策〈1895~1898〉

           ──我們的學者應該要有主體性

〈~~ 不要仇恨,但是弱、笨就要捱打,變成烏克蘭 ~~〉

一、關於馬關條約──再次的教訓

一〉馬關條約的清廷

在馬關條約以前,清廷已曾經面對過西方列強的威壓;1840年,著名的鴉片戰爭與1860年的英法聯軍之後,曾經帶動了我國的自強運動;清廷在1868年甚至曾經倚重印象頗佳的美人蒲安臣為巡迴歐美的使節團代表,出訪歐西諸國,與美國簽訂包括在教育上彼此互惠的蒲安臣條約;可惜蒲氏此行,竟未能完成而死於途中。

更不幸的,是1872年,清廷雖不顧守舊派的反對,努力派出了第一批小留學生;但是六年後,當官方根據蒲安臣條約,要求讓留學生進入美國軍事學校就讀時,竟然受到了粗暴地拒絕;對於留學政策原本懷抱相當疑懼的清廷,因而,將過去的四批留學生,全部撤回。

1874年,在歸化美國、於南北戰爭中有軍功的法國人李仙德與駐日美使德朗的導引下,日本藉著琉球漁民船難被我台牡丹社社眾殺害的問題,發動了牡丹社事件;清廷知悉李在事件中居於如此地位,自表不滿,美國以改派新公使,且通令美船不可受雇與趁其來華談判期間,加以逮捕自清而仍為清廷較能好感的友邦。

清廷對於外人不能信任,但是如何能夠順利進入國際社會,處理國際事務,確實需要外人的引領;因而,美國是直到甲午戰爭之際,都仍與清廷維持著相當良好的關係。只是,由於英美合力應付沙皇勢力南下競逐,美國朝野早有扶日之心。直到甲午構釁,清廷仍以美國為友邦,如1892年,請美人馬士為北台淡水關稅務司,

1895年,請美前國務卿,曾任清廷駐美使館法律顧問的福士達為李鴻章出席馬關條約的顧問;但是這位顧問將因美國國家政策而往往有脅華的作用。

二〉馬關條約的日本

馬關條約是「明治維新」後的日本,站穩腳步的機會;因為,明治維新之初,是反幕派與擁幕派的鬥爭,也就是反幕派的長洲藩與薩摩藩為主的西化派,以擁護天皇為名,與依附在幕府威權之下的會津藩等藩之間的內戰而已;而內戰對於任何國家都是內耗,不能停止內戰,就是人民永遠流離失所的浩劫。

1868年的明治維新,所面臨的並不是多麼順利的發展;六年後,1874年的牡丹社事件,是由於其國內的征韓論兩派相持不下,為紓解其內部矛盾而發動的向外侵略事件。 直到1877年,又發生了反對維新政府的「西南之役」,日本明治維新的元勛西鄉隆盛竟對中央政府起兵,讓我們能想像當時日本社會的動盪不安。 據稱當時親西鄉的福島種臣曾經向李鴻章買軍火,但是李不願支持叛軍;否則該亂局可能持續,社會政經問題難有進展。

甲午戰爭,是日本內部的民權派與國權派長期對立的重要發展出口;重要的是勝利所得來的自信心與馬關條約的巨額賠款,國權派取得了重大的成果;日本學者曾指出「十年前我政界,以為若不言民權即非志士;而今日政界,惟以言『國家』為志士的本分,亦可謂奇也。而且,國家乃是拋棄了人民的『國家』,所以就更可謂離奇了。」 ,由此似乎可以概見當時日本社會的精神狀態了。

三〉馬關條約後的中國

馬關條約給與中國的打擊,除了割地與賠款外,堂堂的泱泱大國,竟然被旁邊自身看不上眼的小日本打敗,與過去敗於西方列強之手,其感受實在更為強烈,不能不徹底檢討自身的各方面。過去由於歐洲列強的恥辱,曾有自強的洋務運動,曾經被目為「同治中興」的努力,因甲午慘敗,等於前功盡棄;若要拯救國族,只能重行開始。

清末的大變局由此再次展開;同時,反對割讓台灣的公車上書發動了;另方面則是主張革命,推翻滿清的興中會也成立了。

應該不是湊巧,而是有志一同的,由奉旨離開台灣的知名知識份子,如親身受民主國衝擊的巡撫唐景崧,可能最早領會梁啟超後來關於「小說與社會的關係」而在廣西戮力於戲劇教育,使鄉人頗紀念他;多年後,民社黨人還在廣西創辦了景崧中學;

而歷經台灣民主國最早戰局的布政使俞明震返鄉後,曾積極支持康、梁,並參與湖南新政。變法失敗後,轉任南京江南水師學堂總辦,魯迅為其學生,回憶其為「與教員很不同」的「新黨」。曾兩次帶領學生赴日留學,其中包括魯迅和自己的兒子。

著名的棟軍領導者武將林朝棟之子,林季商參加了孫中山的革命隊伍,頗受倚重;惜後為軍閥所害,其次子正傳號召其父舊部千餘人,投入何應欽麾下;四子正元,參加抗日戰爭,兩度重傷 。五子正亨,中央軍校畢業,曾隨孫立人部遠征印緬、奮不顧身,幸而九死一生;可惜於戰後的國共鬥爭的內戰中犧牲。

著名的文士丘逢甲,後來在廣東主持廣州府中學堂,丘逢甲的門生中出了革命黨的鄒魯;鄒魯引薦陳炯明,同為學堂教師。鄒與陳皆涉廣州之役,清吏循線曾欲捉拿,邱力保,兩人乃能脫身。 當然,上述所及馬關條約後的情勢,只是大時代中的一個重要的面向。兩岸的社會都受到強烈的影響。

二、關於「攘逐殺戮政策」──馬關條約下的悲劇

一〉統治者的歷史與文化〈武士與賤民的啞鈴結構〉

我們島嶼與日本近鄰,但是日據初期理解日本的人很少;據稱日軍據台之初,我台人商賈對新的統治者並無畏懼之心;有日本記者描述台北稱

「市中人力車尤多,其數至少不下二千。……這邊有名的製茶所很多,一家就有七、八十名到二、三千名的選茶婦,在此忙著精製茶葉。半中國式半西洋式的高樓大廈,此邊尤多。……財貨金銀之流溢,人民之意氣高昂,……」

然而,日本自其戰國時代以來,興盛的武士文化所造成的階級社會,雖經德川時代推動學習儒學而「偃武修文」、在明治維新期間又接受了西方文明的薰陶,但是並沒有改變其階級社會的結構及與其輕賤生命的武士文化傳統。

故1885年,其留英歸來的森有禮出任首任文相,就確立了與日本傳統中分立的「武士教育」與「庶民教育」相接續的二元教育體制 ,即一面透過義務教育澈底灌注道德心與愛國心,而另一面對於菁英的高等教育則有最高限度的學術自由;但是,1893年前後,在東京帝大已發生了「久米博士筆禍事件」,兩位博士因違犯國體論而被去職;顯示了其學術自由仍有明顯的局限。這是日本本國的教育型態。

此外,此時其社會教育上,所重視的「實學」,並非我們所習知的「學問思辨」,面對事物勇於探求與批判,而是功利主義的「實學」;所謂「德育」,強調應與「智育」配合;這是其啟蒙大師福澤諭吉很重要的主張,也確實有指導社會教育的作用。 當時,其社會對於我島最大的功利目標是取得台灣後,將把其過多的人口移民台灣;為了達到此一目標,雖然違背了馬關條約給予我島民自由選擇國籍的條款,在該期間採取了「攘逐殺戮」的手段。要把當年德國地理學家眼中人口過多的台灣,變成一個無人島,以容納其三、五百萬人移民〈福澤諭吉語〉。

二〉國際干涉下的「攘逐殺戮政策」

何謂「攘逐殺戮政策」,其名又稱「台民放逐論」;是統治者故意在我島各地製造衝突的機會,在軍民的衝突中,我先民必然居於極不利的地位,使得我台人自然逃出,否則日本武士道輕賤生命,正可大開殺戒,自然更能減少島上人口,皆有利於未來日人可以大批的移入。

該自由選擇國籍的條款,我島民在日據近三十年後,仍曾提及稱,「對於台灣人民,給予二年間退去的期限。這是中國替台灣人對日本要求所得之權利。……便是台灣人在此期限內享有去就自由的權利。」〈蔣渭水語〉,在該期間日人竟陰行該毒手實行其「無人島」的手段。本屬屈辱的馬關條約竟更被如此踐踏,被迫簽約方的老弱中國當時以寡婦孤兒的識見與低盪的國力,雖痛心實也無力斡旋此時代大變局,只能眼看日人逞其陰謀;真是天地不仁、島民不幸的新時代啊。

這新時代是個講究嘲笑仁義道德的功利時代,沒有人會同情弱者;但沒想到這個功利,此時竟也會挽救了我島;原來日人製造亂局而逞其陰謀,侵越了列強的功利底線;那是中部台灣在日軍的「攘逐殺戮」所製造的動亂,不僅造成我先民的流離死亡,並且也障礙了樟腦貿易的進行,這個功利問題,導致列強的公開抗議,質疑日本沒有資格成為殖民者。 而日本當時的國策是「脫亞入歐」,很害怕列強的抗議;因而,趕緊命令停止前述那惡質的殘酷陰謀。

但是該陰謀已經展開一年多了。實在是已經相當地實現了日人的「理想」。 根據我們的仔細推估,當年我們先民在該動亂期間的死亡人數,著名的尹章義老師根據日軍本身關於戰史紀錄所透露的史料,相當保守估計的數字是40萬人;我們根據日據初期發現的廣大「隱田」考察「隱人」的事實與時人所曾提出的難免趨高的上限數字加以推估,今日日人所承認1897年我島上確實仍存活的257萬人,加上如日本刑事政策學者之曾經坦承之「脫漏很多」── 「匪徒與我員警隊及軍隊交戰,或戰死、或自殺、或病歿為多。依裁判處罰者,不過是少數。據犯罪統計書記載,依裁判而受處罰的匪徒人數,脫漏很多,『匪徒犯』人數不得以犯罪統計書為準……」

則該陰謀下我島民的死亡數之上限應該是100萬人。 這100萬人,相對於當時的全台人口357萬人,已超過28%,即是超過四分之一的我島人口,在官方製造的大動亂中消失了。

三〉收拾殘局的「一視同仁」聖旨

當時的情況,軍方的該政策,在武士道的文化中,是很難收回的;因為軍方若收回該政策,就是無形中認錯了,顯然過去的政策有誤;而這個事態,想想看,錯誤的政策竟然引起外國的攻擊,這是「有辱國體」的政策,在其文化中,是不可原諒的,對於其武士傳統言,簡直是只有切腹才能自解的問題;軍方如何能夠自行面對。 看看當年的史料── 「樺山時代的人事課長木下新三郎感嘆說,當時來台灣的大多是在日本國內不得志的人或失意的人。總督底下沒有很能幹的人。鹿兒島人尤其囂張,只要是鹿兒島人,不管是否人才,皆予以錄用,故他感覺很無奈和痛苦。」

「近來紛紛據報各地有土匪蜂起之情事,據可靠來源之報告,竟係淺慮無識之夫役、職工,趁戰勝之餘威,蔑視土人,以不當帶份強購貨物,或劫掠雞豚之類等,逞其暴行,遂結怨土人,激起聯合一村一市以報積怨之念,究其極,往往有出於不穩之舉者。與台灣固有之土匪,其起因迥異,……」

原來,當時在總督府內的情況,當年的法務部長高野自白是「除了文官中十之一、二者外,武官們殆皆誤信政府的方針在於排斥土民」 ;然而,那哪裡是其所謂的「誤信」?

當初,民政長官在施政之始,就曾經簽呈給總督,請定大政方向,提出「將當地人悉數放逐出島」「對當地人強制……實行完全之日本化」「聽任當地人……政府不加干涉」 三種政策,請總督卓裁;然而,總督擱置未簽;任由有武士「輕賤生命」傳統的軍方進行「將當地人悉數放逐出島」的政策。 這也就是後來接任第三任總督的乃木所推託的

「官民之中,往往有誤會以為日本政府意欲使台民遷出,而代之以內地人民,或以為綏撫方針於國家不利,有出言論,或出諸行為者,以此殊屬違背帝國政府之大方針,切宜加以注意。」 ;

官方如何能夠消除這種「有辱國體」的大錯──乃木總督本身也是當年該「違背帝國政府之大方針」的征伐軍的司令官! 東京當局是在這樣的局面下,請出其至高無上、神聖的天皇頒布了無須追究政策責任的「一視同仁」的神聖旨意,結束了我先民所遭受的「攘逐殺戮」的時代。 這個政策就這樣結束了,請出天皇的信仰,使得該政策從此無須接受日本學者的理性檢視;而我們島內的主流學者竟然大多隨之;直到今日。

然而,被犧牲的我們島嶼的百萬先民啊,我們怎能夠竟然忘掉,百餘年來,每年當為他們當年的冤屈而流淚祭拜之時,卻隨日人誣稱其死難僅為我島人「盲目」抗日所致?

(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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