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林知道他指的是會有資金進入,卻不知道這所謂的資金牽涉之廣,超乎她的想像。
那時候,希林還沒有因為掩護凱晨與韋德約會激怒姚桀,而韋德那一次失望地離開台灣後,也沒有再回來。回返美國後,他寫過幾封信給希林,談的多是一種中年心境。他去修了生命學的課程,涉及哲學、宗教、靈魂等等人們並不真的理解的課題,但未多提凱晨,直到他聽聞凱晨的死訊。
凱晨的人生畫上了句點。
別人的故事還在繼續,轟轟烈烈的,或者悄無聲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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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晨曦:「最近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天的舞會,你當DJ的那一次。舞會上,你在一旁放音樂,不與任何人共舞。我猜想你的心態,寧願放音樂,是因為如果不能在舞池中成為最閃亮的一個,你寧願當DJ,至少是全場的唯一。但是也許就因為你沒有下場跳舞,所以沒學會以退為進。恰恰、扭扭、吉魯巴,各種不同的舞步,都有相通之處,就是兩個人在進與退之間的配合。你不是全場最閃亮的,並不要緊;你是牽著你的手的男人眼中最閃亮的,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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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女王:「你知道嗎?我其實只想和我愛的男人相守,不論他在哪裡、在做什麼。」
Pisces海洋:「即使他不像你愛他那般愛你?」
Leo女王:「不,我會選一個愛我的男人,然後慢慢學習愛上他。」
Pisces海洋:「那就不像你了。」
Leo女王:「同樣的人生不能過兩次,總要換一個選擇。」
Pisces海洋:「愛上一個人只需要衝動,選擇一個適合自己、愛自己的人,才需要智慧。等到自己真正愛上這個男人,便擁有了幸福,也懂得了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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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養貓」在新生南路消失了。
「龍舌蘭」在延吉街消失了。
那些不存在的存在,使人滄桑,寂寞荒涼。
南京西路暮色倉促,希林感受著啤酒的冰冷,在凱晨走後一七一○天。(全文完)
原著: 楊明
轉載自於 聯合報系 北美世界日報 小說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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