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我說：你這次到北京去有沒有什麼趣事？有，當然有。

　　第一天抵達北京某大學招待所，拿到分配的房間鑰匙後，我和「同居人」——另一位老師，提了行李搭電梯到房間門口，卻怎麼也打不開房門，在旁的服務生看不下去，過來幫忙才打開。原來這邊門鎖的設計和台灣大大不同，在圓形的門把正上方有個扁長的凹槽，凹槽正中央還有個小凹槽，必須把金屬製的鑰匙片（上頭也有個對稱的小凹槽）對準門把上方的凹槽插下去才打得開房門。很土吧，我們。

北京某大學教師宿舍，位於校內，攝於2001年夏

　　還有更土的。離京前兩天我們一行共四名老師「打的」（搭計程車）到王府井大街，下車後四人分成兩組分頭辦事，相約在北京有名的布莊「瑞蚨祥」會合。我和另一名老師兩人進了「外文書店」，這時是晚上八時。顧名思義，「外文書店」展售的書籍自然是以各國外文書為主要賣點，是學外語者必來之地；除了外文書，還有一些印刷精美的中文書籍，包括地圖集、畫冊等。我相中了一本《中國現代史地圖集》，看了以後暫時放回去，準備等挑選完畢後再一起拿去結賬。正在我瀏覽著當代大陸畫家的精彩畫冊時，突然鈴聲大作，原來是八時半的下班鈴。只見店員在一陣小騷亂中迅速整齊且熟練地完成了打烊動作，反應一向很慢的我，拿著手中的書不知該把書放回去，還是搶時間去結賬，猶豫了一下我書也沒買就這樣走出了大門等候。過了一會兒，另一位老師畢竟薑是老的辣，手中提了一大包書走了出來。

　　我們兩組人馬會合後走了一會兒，覺得口渴，選了「東安商場」百貨公司前面搭有太陽傘的飲料座，要了每杯五元人民幣的珍珠奶茶坐下來。談話間突然又傳來一陣中國風的樂音，看手錶剛好是九時正。我們四個人納悶著這旋律能有什麼含義？而有了剛才被「趕」出書店大門經驗的我，直覺地認為這可能又是什麼訊號，大夥兒一致懷疑這應該是宣布大街徒步區該清場了。可是才晚上九點，人群還多著呢，不致於這麼早就硬性規定打烊吧，這未免太不符合市場原理了。四個大學教師猜了半天的結果，來的竟然是一部垃圾清潔車！

（原作於2001年10月05日，2002年5月13日修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