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為了上課和審論文，搞得很忙。網誌也多貼舊文，只新加抬頭詩而已。 

十一月三日剛好阿扁的國務機要費案也起訴了，我還沒有詳細研究起訴書內容，不過昨天倒是全程看了阿扁的記者招待會。今天打開網誌，發現有兩位網友用悄悄話問我對這件事情的意見。我只好就這段期間所見所聞的片斷，稍微談一下感想，把它當作日記貼上來，有空研究起訴書再來詳談細節問題。 

最近文章不喜歡談反貪腐案，實在是因為這中間很多的政治錯綜複雜關係，是非很難下定論。尤其是政治上的是非。反貪腐的核心人物，動機複雜，越了解越感到詭異，人人有算計，充滿了赤裸裸的人性。 

我們常期待一個完美聖君的出現，事實上一定令人失望。我們對政治人物，只能從比較中去選擇，而沒有完全清廉而且又有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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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我遇上一位許久未見面的律師朋友，詳談一下，才知道他竟是反貪腐總部提供法律意見的核心人物，他曾向檢方主管面陳法律意見，也向陳瑞仁檢察官書面陳述法律意見。他很詳細地說明國務機要費的性質。我問他：「國安機要費，是否總統的特支費？」 

他斬釘截鐵地說：「不是。」 

我只問他：「全國行政首長都有特支費，總統有特支費嗎？」 

他說：「總統有很多費用可以支配，無須特支費。」 

我問他說：「有什麼？」 

他說：「很多國安的錢，他都可以動用。」 

我問：「這些都可以像行政機關主管特支費的用法嗎？可以像馬英九市長一樣，一半不需發票的特支費進自己的帳戶，另一半需用發票的特支費，可以用禮品的名義養他私下認養的狗馬小九嗎？如果檢察官也一一清查馬市長他需用發票的特支費，是否真的每一筆都用在公務，而且項目完全符合，馬市長可以完全清白通過檢驗嗎？」他答不出來。 

他一直是民進黨員，而且也當過民進黨的民代，我不知道何以現在對阿扁深惡痛絕，但是對其他的貪腐完全視而不見。 

一個國家總統，沒有特支費，這是很奇怪的事情。以前兩蔣時代，無須特支費，因為國家就是他個人的。蔣介石有很多的「行館」，無人有意見。在蔣經國時代，國家的錢怎麼用，誰管得著？江南案政府對對江南遺霜一百多萬美金的賠償，怎麼出帳，誰又敢有意見？章孝嚴兄弟由王昇將軍的副官用軍車接送上下學，誰敢有意見？ 

在李登輝時代，許多維繫外交的錢，是由國民黨的黨產買單（這是當時一位國民黨的不分區立委告訴我的）。而且當時又有奉天、當陽專案的總統的私房錢。到阿扁時代，沒有黨產、沒有總統的特支費，也沒有奉天、當陽專案，阿扁把國務機要費當特支費在使用，而審計部和檢察官卻把它當類似業務費，當然就出了問題。 

不過我感到對阿扁失望，我只能說阿扁政官場上「涉世未深」。阿扁抱怨說，民國九十一年才要發票，以前不要，為什麼阿扁當時不檢討制度？阿扁是學法律的，是律師出身，民國九十一年審計單位說用各種發票報都可以，而且好幾年都沒有意見，阿扁竟然天真地相信這沒有問題。如果是一個平民，以不同的項目的發票，來報帳，依最高法院的見解，那只是違反稅捐稽征法而已，因為稽稅機關有審核權，不會構成偽造文書，但是具有公務員身分在法律上就有爭論餘地了。 

在興票案發生，我對宋楚瑜失望，倒不完是因為他以洗錢的方式，把錢匯出去國外，最主要是在電視上看到他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手拿文件在發抖，連講話都發抖，語無倫次。一會兒是長輩說，一會兒又是李登輝的機密任務。對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處理危機能力。 

最近看到阿扁，對阿扁失望，也是因為阿扁在官場的天真，面對紅衫軍和反扁勢力，欠缺更有智慧的危機處理能力，簡直要把民進黨全部拖下水。此外，阿扁竟然對司法結果可能性的預測，完全錯誤，這種政治判斷能力，已經弱到不可原諒。阿扁的記者招待會，了無新意，只是對原來支持者交待而已。到最後，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因此去留，只能委諸選民的判斷。 

為此，我倒希望民進黨的立委，可以開始考慮不要再缺席，也開放民進黨團立委的投票，由若干立委支持立法院的罷免案，使民進黨脫身，交由全民投票來複決罷免案，由人民來決定阿扁的總統去留。其實，如同立法院只要民進黨不支持罷免就無法成立罷免一樣，在罷免案的複決上，只要支持阿扁不被罷免的人民，不要出席投票，那麼罷免案達到選舉人總額二分之一的投票率，幾乎是不可能的。 

朋友，不要失望，台灣是不斷在進步的。第一夫人可以被起訴，身為總統對檢察官和司法如此地尊重，這是台灣過去所沒有的，這就是台灣的進步。我們也希望檢察官以同樣的標準，來調查全國的行政首長的特支費，包含馬英九市長在內。我們更希望藉這個機會來檢討身為國家元首的特支費制度，也同時檢討全國各首長特支費可能造成違法問題。

同時，我們也尊重紅衫軍的合法反扁活動，但是嚴厲反對紅衫軍未經申請集會遊行的違法亂紀行為。台灣是民主法治國家，一切要按制度來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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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唸憲法的時候，對憲法第五十二條規定，「總統除內亂或外患罪外，非經罷免或解職，不受刑事上之訴究。」這樣的立法意旨不太了解。今天在國務機要費用於若干不為人道的外交爭議上，真的感到這條規定，對總統的保障，有其道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