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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1/04 11:31:20瀏覽79|回應0|推薦1 | |
夜半的屋外,北風緊鑼密鼓地吹響冬天的號角,清冷而安靜的內心,在冬的浸潤裡,沒了色彩。 前幾日,忽收到叔爺的信息,說,他抽空回了趟老家,看到了房前屋後的臘梅樹,一樹一樹黃色的花苞,在陽光下閃爍著芬芳的氣息…… 看著信息,突然想流淚。 好久沒回老家了,那一樹一樹的梅花,任自清香並且飄零,那麼淒寒,愛它的人,漸漸地遠了,遠了…… 那些老舊的臘梅樹,一直是我在冬天裡的想往。因為那是生我養我的老家,因為那是最最疼愛我的父親親手栽下的。一棵一棵的芬芳,從每年的冬至直到正月完結,都縈繞了對父親溫暖的記憶。 最喜在臘梅開放時,回到老家,站在有水的塘邊,看臘梅的枝丫無序地伸展自由的模樣。輕嗅,一股甜馨的清冷,感覺周遭再沒有繁雜,一心被這清冷的香浸潤,彷彿回到童年的無憂與爛漫。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久久難息。 聽父親生前說,老家房前的第一株梅,是祖父從西山上移栽的一棵小苗。漸漸地小苗長大,父親又慢慢分棵移栽,才有了後來的房前屋後的梅林。因為老家是一個獨立的角落,前面為一方小小的水塘,側面為一座墳山,後面還有一片小竹林。這樣,父親就開闢了一塊一塊能種梅樹的地方,將老家那獨立的角落變成了梅林加梅園子。 不知為什麼,父親栽的梅園子裡的梅樹,像雨後的春芽,到處留根。春天蔥鬱的葉子直到秋盡才掉,等到了冬天,就完全是它們來唱主角了。小時候,家貧,只是感覺梅花一開就是過年,過年就有好吃好穿的,所以也盼著臘梅早點開花,因為可以過年了。 好多記憶都散淡於菸塵。但是總記得每年的大年初一,父親會拿著一把斧子還有大的剪刀,一樹一樹修整房前屋後的樹,偏不動臘梅一枝一丫。我想,父親肯定是不捨,雖然有時父親也會感到臘梅枝凌亂。那清冷的芬芳,父親對生活美的感受都深藏在這梅花里,想必窮苦的日子裡有梅花的相伴,對於父親也是一種精神的支柱……。 盼著下雪,天氣預報說今夜有雪,我想也快要下雪了。因為年來了。 曾記得,小時候下雪的地,所有樹都沒了自身的色彩,唯獨那株株開放了的臘梅,黃的晶瑩瑩的,像顆顆寶玉一樣在雪裡閃著動人的光彩。 夢裡。 雪真的很慷慨地下著,從沒這樣,眼睛所能及的世界除了白還是白,手所能觸及的除了冰冷還是冰冷。我一個人在雪路上行走,忽然就有種回家的路冰冷而漫長的感覺,無從訴說這種從心底深處過來的寒冷會怎樣侵蝕我的思緒,也許渴望溫暖是此時最能懷想的事了。 那棵棵家鄉的老臘梅樹不知今天開花了沒有,那是父親留下的關於冬天的記憶呀。 寒冷中尋找的溫暖之一就是能嗅到那種清清的香氣吧,透骨的味道,像是刻在了心間。突然真的就想流淚,想用激情的方式緬懷記憶中的溫暖。繼續走下去的支撐,就是那種關於對溫暖透骨的想往。 也許春天就在不遠處,所以用這幾乎覆蓋時間與空間的雪來誘惑心靈。無語無言…… 沒人能與我同行,也沒人能與我同路。僅是一個人而已。茫茫然,茫茫然,我生往何處,我死與何歸? 內心充滿了冰冷的滄桑,還是無語無言…… 思維似乎凝凍了,只有軀體的移動。時間與空間也似乎凝凍了,能走過這一季的風花雪月?我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那株老臘梅是不是長在我必經的路口等我?用遙遙的一縷芬芳,如父親的蒼老的微笑開滿我的懷念?化作我心頭無語的悲涼…… 聽一曲《牡丹亭》,看“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一般都付與斷壁殘垣”。 夢醒…… 仍聽到城里屋外的北風呼嘯的聲音,看不到父親的梅花,卻彷彿看到父親那雙厚厚的繭手,老是在我眼前顫動。 因為血栓中風,直到不方便再去修他的樹,移他的梅枝。病中的父親有時會久久站在梅枝前觀望,像是觀望自己的子女與母親的微笑一般,令我不忍目睹。 父親早就走了,走到了另一個開滿梅花的地方了吧? 那兒該沒有窮苦與掙扎的痛,那兒該有梅花香盡春來的溫暖? 全都不得而知。 只知道,梅枝還在,梅花還香。 願世界那邊的父親能在夜半,在安靜清冷中,再輕嗅,再輕嗅,他自己的梅香。 而這梅香,已轉換成一種生命的芬芳,從不消失,從不消失…… 讓靈魂寄在夜的嫻靜中 共同譜寫歲月靜好 性格像風的女孩 自燃獨得一段清高與靜謐 隱身對其可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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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