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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19 11:26:39瀏覽1812|回應9|推薦56 | |
密蘇里州的佛格森(Ferguson,Missouri)發生白人警察槍殺非洲裔少年事件,引發暴動及警民衝突,而且至今愈演愈烈。只要是有移民的國家就免不了有種族偏見及岐視的問題,僅以美國而言,除了原有的黑白問題,還有更多的中南美洲西語裔、中東、非洲及亞裔的孟加拉、印度、韓國、中國移民,稍一不慎種族之間就鬧得不可開交。以最近我親身經歷的一件小事都不脫種族問題。 紐約市東邊的M15公車,它由下東城的Chinatown到上東城的125街非洲裔哈林East Harlem區,途經120多個街口,這一路上清楚地看到不同階層、不同種族的市民乘客,非常有意思,我搭這公車時常視此車為紐約東城的觀光巴士。這條線的公車上,基本上有許多華裔,因為有許多華人住在東116街附近的西語哈林Spanish Harlem區,他們去中國城都搭此線。東14街是大站,不少是上班族。往上走到東20幾街有好幾家大型醫院,免不了許多的病人。40街到60幾街的上東城,盡是白人貴婦及紳士。我們出門是非上班尖峰時間,所以公車上多為銀髮族,許多都拿著助行器或坐輪椅。 說一段那天公車上發生的小插曲,我們由14街上車,要去117街的"好市多 COSTCO"。當時車上已有一位說廣東腔普通話的老婦人,轉著身與後座操著江浙口音,帶著孫子的老先生傳教,講天堂、地獄及死後的審判,老先生只不停地抱怨他的媳婦有多麼苛薄,兩人嗓門都不小,也沒片刻歇息,引人側目,車子走了70多個街口,老太太下車了才安靜些。 好在車上還有精彩的事,轉移了我對華語八卦的注意力。中城時上來一位輪椅先生,非洲裔的女司機請博愛座的乘客讓位,紐約的公車是將三個相連的博愛座椅翻起,讓輪椅固定。起身讓位的一位西語裔老太太沒了座位,手上還有購物拖車,另一邊的博愛座上一位非洲裔的祖母和兩位八、九歲的孫子坐著,我身後一位白人老太太開口,請其中一位小朋友讓位,… 於是好戲上場了,黑老婦粗魯地回答:「不關妳的事,閉嘴!」,白老太太回說:「妳孫子坐的是博愛座,要讓給老人。」 講西班牙語的老太太站在我旁邊,我起身讓位,但她不要,執意要坐黑小朋友的位子,說那是她的權利。但那兩位小孩有阿媽撐腰,就是賴著不起身。我開口勸西語的老太太:「算了,就坐我的位子。」她不依,認為她有權坐博愛座,應該坐那邊。她走到司機旁去告狀爭取,司機不處理。
老太太委曲地走回來,白人老太太勸她坐我讓出的空位,她卻開始傷心地哭訴,說女司機也是黑人,偏袒黑人,對她種族岐視,欺負她,她英文雖破也是美國人,還拿出身分證,說她已77歲…。然後她終於坐下了,但轉身和白老太太不停地竊竊私語,三方暫時休兵。另一邊,黑老太太雖不語,一家三口的臉上卻充滿著勝利的得意表情。老實說我都有點看不下去,照理說小朋友已八、九歲,身體健康,應該讓位的。 白老太太先下車了,當西語裔的老太太下車時,鄭重其事地對司機說:「我回到家馬上打電話到妳公司申訴!」司機回答:「請便。」老太太下車後,黑阿媽先罵了一串很髒的粗話,然後很得意地說:「臭婊子,去告啊,誰怕誰啊。」當時,我的感覺是,她這種心態的黑人令人厭惡。 仔細關心密蘇里州佛格森事件的發展,可以觀察到美國這個民族大熔爐,除了黑白之間,也延伸到各個不同移民間不足為人道的微妙關係。以國家的立法及福利政策來說,美國雖然較其他國家周全,可是實際的生活中,來自各不同種族或階層之間的區隔在美國其實非常的明顯,這樣的隔閡,其實是美國社會不可忽視的隱憂。
後記:世界日報前陣子曾刊登此篇報導: 「非洲裔的耶魯大學社會學家安德森(Elijah Anderson)在『華盛頓郵報』撰文說,這種抗議和暴亂醞釀已久,最近一些無武裝非裔死於司法人員之手的事件,更顯示爆發佛格森社區那種反應只是遲早之事。 文中說,美國還在繼續孤立經濟凋敝地區的貧窮非裔,警察也對他們採取日益強烈的壓迫策略,更助長不信任和敵意。安德森說,佛格森原為白人聚集的社區,近年來卻出現「白人外逃」現象,使一些社區陷入結構性的貧窮,留下與廣大社會嚴重疏離的非洲裔。 像佛格森這樣的情況在美國並不罕見,而有關當局經常認為黑人和貧民增加的城鎮需要強大警力鎮壓、監視,甚至為了控制犯罪活動,動輒為芝麻小事騷擾民眾,還打出防微杜漸口號。 前紐約市長朱利安尼和警察總局長布拉頓就很相信這種理論,可是為了搜查毒品、槍械或其他違禁品而加強攔檢,使非裔社區與警方關係更加緊張,坐牢的少數族裔也愈來愈多。安德森說,這種防微杜漸的政策導致年輕非裔男子更容易遭到騷擾,也更可能遭到更嚴厲對待和警察暴力。造成這種差別待遇的種族偏見,使美國各地非裔看到警察就聯想到羞辱不公,也使警察對非裔懷著猜忌心態。 非裔社區遭到警察強力壓制由來已久,可是現在的年輕人特別無法容忍警方拿他們做實驗。他們比較不會盲目尊重和信任權威,也更不受威嚇。在此同時,警察局日益軍事化,並使用軍事級的武器對付國內民眾,特別是他們認定的罪犯,把非裔的日常活動入罪化,使年輕人忍無可忍,終於爆發反抗動亂。因此,安德森說,警察與他們負責「保護和捍衛」的社區,顯然有必要改變關係。」(摘自世界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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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