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的地震,天搖地動,令人驚駭;昨天晚上中華職棒的犀象大戰則令人振奮。其實,從六十餘年的歷史來看,台灣正是不斷地在驚疑挫折與重新振作的交替之間茁壯成長至今日。
這場地震為芮氏規模六‧一,由於震央地帶的震度達到五至六級,搖起來真是驚心動魄,尤其又發生在南投縣,十四年前九二一的回憶倏然映現在人們的腦海中;此外,近日苦旱,各地水庫將要見底,紛紛拉起缺水警報;再加上核四的爭議正熾,地震當然增加了核安的顧慮。只消指出這些情況,台灣雖稱寶島,但旱澇地震相尋,其實也飽受折磨;這還不提這六十餘年來不斷發生的政治及經濟上的大風巨浪,但台灣卻仍在接二連三的自然災難及政經考驗中走了過來,站了起來。
昨晚的澄清湖棒球場也許可視為一個範例。被假球事件弄得蕭瑟多年的棒球,由於一場世棒經典賽又活了回來;滿座熱情的球迷,巨幅的國旗進場,穿透霄漢的加油聲,震耳欲聾的加油棒,誰說不是棒球又回來了?這也正如台灣歷經八二三砲戰、八七水災、退出聯合國、台美斷交、石油危機、台海飛彈危機、九二一大地震、莫拉克雨災等等政經考驗與自然災難,但台灣皆能一一走了過來,站了起來。
這場搖擺不到一分鐘的地震,規模與震度是由大自然決定的,而不是操之在我;人們所能做的是再次記取教訓,自我改善,勿恃地震之不來,恃吾有以待之。那麼,這次地震給了我們什麼教訓?如前所述,規模為六‧一,較九二一要小很多,但部分地區震度仍達六級。事後檢查,台鐵、高鐵及捷運皆無損害,核一二三及核四工地亦無災損報告,可堪告慰。不過,有些校舍嚴重崩裂,若再是九二一般的巨震,恐怕災情嚴重;而其中居然有新校舍,究竟是建築法規失準或施工不當,必須深查嚴究。而許多災損均出自貨架、書架不穩及落地窗非強化玻璃,這則是輕忽防震意識所致。類此皆有自我改善的空間。
台灣與種種自然災難及政經考驗的相互關係,有如李安影片中少年Pi與那隻孟加拉虎李查派克之間的關係。少年把那隻老虎從生命的威脅,變成了激發生命潛能的推進器。例如,在兩岸關係中,台灣像是面對一隻孟加拉虎,使台灣能將以小搏大的能量發揮到淋漓盡致;另如,台灣年年都要面對颱風地震的威脅,但屢次受創,也使人們因應災難及保護自己的能力相對提高。然而,台灣的處境與電影不同處是在,少年終於登上了狐群聚的奇幻之島,李查派克亦不再是威脅;但台灣的世世代代卻依然要在仍將不斷發生的自然災禍與政經考驗中,一次一次迎對挑戰,爭取勝利。
孟子曰:「人之有德慧術知者,恆存乎疢疾;獨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慮患也深,故達。」這即是指出,橫逆考驗往往是人類開發潛力及增加才能的催動力;台灣無論在自然條件及政經處境上皆須迎對非同一般的挑戰,因而「憂患意識」始終是台灣化險為夷,甚至絕處逢生的心理能源。在每一次危難中,若貼近台灣看,也許覺得擾攘不安;但是,若將視野拉大拉遠,則或許會發現,台灣戰勝自然災難及政經考驗的能力至足驚人。
面對災難,應持什麼心境?地震前一天,朴子三百年名剎配天宮正殿遭祝融之災,廟方人士在傷痛之餘說:「也許是媽祖讓我們避過了一場更大的災難。」此種心境,一方面敬畏天命,一方面自我警惕。這類出自民間的語言,或許正反映了台灣歷經種種困難而能屢仆屢起,愈戰愈勇的理由。
從早上地震的驚魂甫定中走出來,台灣到了晚上又浸入澄清湖畔的球賽熱情中。從一次次驚疑挫折,到一次次自我改善並重新振作,寫下了台灣至今走出來、站起來的動人歷史;能夠把自然災難與政經考驗化作生命昇華的驅動力,這正是台灣所以為台灣的憑藉。
多年前,有位運動記者問洋基游擊手兼隊長吉特:在當今美國職棒打擊手中,誰最有潛力打破洋基名將狄馬喬在一九四一年連續五十六場擊出安打或全壘打的歷史紀錄?吉特沒有半點猶豫地回答:鈴木一朗。可惜的是,一朗沒有達成任務,他最好的表現是在二○○九年連續二十七場擊出安打或全壘打,以後也不可能再創造歷史了。連續五十六場的打擊紀錄,也許永遠不會有人破了!近代職棒歷史上,也只有辛辛那迪紅人隊三壘手兼安打王彼得.羅斯(Pete Rose)一九七八年球季有過連續四十四場的打擊紀錄。但羅斯因涉及球賽簽賭而遭職棒協會禁止被選入棒球名人堂。在二○○五和二○○六年球季,費城人隊有兩個選手分別創造連續三十五場和三十八場的打擊紀錄。
今年七十一歲的羅斯打了二十四年職棒,共擊出四千二百五十六支安打和全壘打,這項紀錄亦不可能會被打破。目前打擊在巔峰狀態的基特,已三十八歲(比一朗小八個月),他的安打數目是三千二百五十五支(截至八月二十日的紀錄),按速度來算,至少還要再打六、七年才能追上羅斯的紀錄。對吉特而言,那是不太可能的事。但身為洋基隊長,吉特最近對兩位日本隊友的優異表現,極感興奮。黑田投手在八月十五日以三比○完封德州遊騎兵後,《紐約時報》運動版的大標題是:「黑田讓投球說話,在翻譯時全無漏譯」。這個標題讓我想到數年前王建民在洋基當王牌投手時,紐約也出現過:「當王投球時,是不需要翻譯的」標題。
三十七歲的黑田在八月十九日主投以四比一力克今年表現奇差的波士頓紅襪隊,那天一朗擊出了兩支全壘打和一支內野安打,當他打出第二支跑回本壘選手休息區(dugout)時,洋基球場響起震耳欲聾的ICHIRO!ICHIRO!的呼聲。一朗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他很高興地跑出休息區,脫下盔帽向四周球迷致意,洋基人稱這項儀式為「謝幕」(curtain call)。記者後來問他感覺如何?他說:「有點難為情!」媒體發現一朗投奔洋基後,心情越來越好,甚至說他是「全紐約最快樂的人」。
一朗到洋基剛好一個月(七月二十三日「起義」歸來),他到洋基後打擊恢復雄風,已到了點三二二的佳績,在西雅圖水手隊只打出點二六一的平庸成績。不僅紐約媒體和球迷對他有無窮的興趣,即連他的隊友亦一直在探索他,常在練球熱身和更衣室內注意(或偷看)他。對他每場比賽前要吃一、二碗白飯或咖喱飯覺得奇怪亦很想分享。當年松井秀喜常自己帶三文魚飯糰,有些隊友還向他討。洋基每次打完球,球隊會供應義大利菜(以麵為主),建仔就吃不慣。林書豪愛吃義大利菜,在美國長大的孩子畢竟不一樣。
洋基電台球評常說,日本球員對自己使用的手套、球棒、盔帽都很愛惜,把它們當成「貴重品」看待,不像美國隊友亂摔這些道具。王貞治以前就批評美國職棒隊選手休息區「髒得不得了」,滿地垃圾,以前最多的是菸草痰,現在則是一地的瓜子殼、紙杯和泡泡糖。一朗的一舉一動一向都全引起隊友的好奇,他們發現他隨時在動、在伸手伸腿,有時躺在室內休息區地氈上做運動。他們亦注意到他在打擊時會像一些網球選手一樣叫出聲音。而一朗在更衣室衣櫥裡存放的新潮派襯衫,緊身長褲和多彩鞋子,也是隊友和媒體最感興趣目標。
有些記者認為一朗有點高傲,不大理人;有些記者則說這就是一朗的作風,過去即如此,現在比以前親切多了,還會主動向紐約媒體打招呼。
洋基總教頭佐拉迪說,他從未看到像黑田這樣認真、苦練而又有毅力的投手。洋基王牌投手沙胖已成傷兵,黑田現在戰績最佳,是當家主投,就像紐時所說的,他讓投球代言,不需翻譯,亦不會漏譯或誤譯。最巧的是,目前洋基投手主力是黑田,而金鶯王牌則是陳偉殷,這兩個亞洲投手在美聯東區出盡鋒頭。最令人難過的是建仔的走下坡,我看他很難再顯雄風了!
吉特未來肯定是棒球名人堂成員,一朗亦具厚望焉。一朗對美國棒史很感興趣,買一堆書來看,亦蒐集了不少紀念品,他還曾四度探訪距紐約車程約四小時的古柏斯鎮棒球名人堂。日後他被選上名人時,他應該是以西雅圖水手隊球員身分入堂,而不可能是洋基。
正當正規球季已進入最後一個月時,東西兩岸卻傳出兩樁壞消息,不久前有十幾個紅襪球員向老板請願,要求換掉今年才請來掌兵符的總教頭瓦倫泰,他們對這位當年紐約大都會老教頭沒有信心,亦乏敬意,認為他不具備教頭才能。老板最後還是支持瓦倫泰,表示至少讓他做到球季結束。今年紅襪不太可能進入季後賽,過去兩年亦未打進季後賽。
另一件壞消息是當年洋基外野手,多明尼加籍的米爾基(Melky,球迷戲稱他為「牛奶人」).卡布列拉,幾年前被賣到勇士隊、皇家隊,最後落到舊金山巨人隊。他經過一番苦練,洋基三壘手A-Rod(洛德里加)和他同為多明尼加人,很照顧他,家裡設備讓他練打擊,結果今年一鳴驚人,今年明星隊對抗賽獲最有價值球員獎,球季打擊率在大聯盟數一數二。但最近被查到使用禁藥,被查到後,已學壞的「牛奶人」竟購買一個網站來欺騙職棒協會,說他是被騙用藥,但又遭協會查到。最後懲處是停賽停薪五十場,亦即這個球季泡湯了,明年球季初亦不能比賽。
據洋基人透露,「牛奶人」過去最愛和卡諾、A-Rod這幾個多明尼加人上夜店。一朗、黑田都不上夜店,也不用禁藥,他們把榮譽當第一。
劉屏專欄-龜山小將還是威廉波特金牌
威廉波特世界少棒賽,代表我國的桃園龜山國小(左下圖,美聯社)輸給日本及墨西哥,遭到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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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波特世界少棒賽,代表我國的桃園龜山國小輸給日本及墨西哥,遭到淘汰。但是在他們回國的行囊中,每個人都有一面金牌,是大會在首場比賽之前頒發的。因為他們若非在全國、區域大賽中奪得冠軍,如何取得代表權?因此只要來到威廉波特,個個都是冠軍。
對日之戰,延長至第九局被敲出再見全壘打;對墨之戰,中華隊整體表現優於對手,卻以一分落敗;小朋友的難過可想而知。對日之戰結束後,晚飯席上少了一位投手,因為他自責甚深,躲到別處哭了。對墨之戰結束後,表現最優的選手哭得最傷心,他們想為學長一圓在三年前的夢,卻與學長一樣鎩羽。
中華少棒連續第四年取得亞太冠軍,卻也連續第四年在威廉波特落敗。但是正如總教練李政達一再安慰選手的,「只要盡了力,就沒有遺憾」。因此他始終以微笑面對小朋友。對墨之戰結束後,他告訴選手,「你們最後一場少棒賽打完了,是在威廉波特打的─這是全世界少棒球員的夢想,你們當然有資格開心」。他大聲說道,「走,吃飯去」。
墨西哥隊贏球的一剎那,全隊雀躍不已,一壘看台上的球迷也樂瘋了。我正在看台底下拍照,暗想,看台禁不禁得起他們這樣跺踏?
墨西哥隊當然興奮,三年前的國際組冠軍賽,墨西哥隊就是敗給龜山國小而無緣晉級總冠軍賽,如今真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同樣的場面,四年來屢屢出現。去年加拿大打敗中華隊,簡直比拿下冠軍還興奮,因為兩隊四十多年來第十七次交鋒,加拿大隊首次贏球。○九年,美國西區打敗龜山,龜山小將哭了,美西小將也哭了,因為這一刻,美西等了四十年(一九六九年,中華隊首次進軍威廉波特,金龍隊在冠軍賽打敗美西,從那時起,美西從未贏過中華隊)。
墨西哥選手體型高大,最高的超過一八○公分,有四人的體重超過九十公斤。現場有觀眾私下質疑其有「合法超齡」之嫌。不過參賽各隊的平均體型明顯都比龜山小將高大,原因之一是參賽年齡的上限是十三歲,除龜山外,幾乎每隊有一半的選手都是十三歲。這是由於組隊方式所致。其他各國是社區組隊,我國則是學校組隊。在台灣,十二歲國小畢業,升入國中,怎麼可能回到國小打球?所以龜山國小的先天條件即不如人。
但對李政達而言,與其抱怨這種難以改變的現實,不如引導選手更努力的發揮潛力,而且「除了棒球,也要培養其他方面的興趣與能力」。他告訴選手,比賽輸贏有太多因素,一場比賽不是全部,一屆比賽也不是全部,甚至「棒球也不是人生的全部」。他說,別的小學生有時間打電玩,這些選手沒有;別的小學生在暑假有不少閒暇,這些選手沒有;「他們的付出是很大的」。他告訴選手,「你們拿下亞太代表權,進軍威廉波特,已經是一生美好的回憶」。
除了場上選手的努力,華府的「飯糰之家」也連續第四年「送飯至威廉波特」。距離三百廿餘公里,單程開車即需約四小時。從事前準備到事後刷洗,連同比賽及車程,每一次都需要花上十幾個小時。贊助者包括陳壯飛、陳錦春夫婦;沈實、郭逸媛夫婦;蔡德樑、張惠珍夫婦;王楚、閆文鼎等。
台灣人公共事務會(FAPA)華府辦公室主任王巧蓉也趕到威廉波特加油。賽後,她等在選手村門口,一定要向小朋友說,「你們是最出色的,我們以你們為榮」。
絕不能遺漏的是謝啟宇、林士玫夫婦與他們的公子謝廣仁。這家人不只在威廉波特為少棒隊打氣,返國時也到學校探望他們。選手口中的「謝哥哥」今年獲得全額獎學金進入馬里蘭大學就讀,他說,爸媽「每年有兩星期在路上吃速食,就是威廉波特這段期間」。廣仁在周末就要搬進宿舍,生活用品尚未準備齊全,可是「少棒隊第一,其他再說」。豪邁之氣溢於言表,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年的世足賽
滋棻 世界新聞網 北美華文新聞、華商資訊
December 27, 2012 06:00 AM | 580 次 |
就球迷而言,世界杯足球賽是號稱全世界最轟動的運動盛會。
我不是球迷,不過我看過世界杯足球賽。一九九四年的世界杯足球賽,有兩場在美國加州史丹福大學球場舉行。這是世界杯足球賽四十年以來第一次在美國舉行,讓我有機會親眼目睹世界級足球明星的丰采和他們一流的球技。
那是我傷心又難忘的故事。那年早春的某天深夜,突然一通越洋電話驚醒了我和先生,得到的消息是父親病危肺癌末期。這消息頓時讓我墜到谷底。先生請假陪我回上海,下了飛機直奔醫院,見到在急診室的父親,人已變了形,瘦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生命以日計算。幾年不見,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我在父親面前極力忍住淚水。
此時的上海老宅正逢拆遷,家人忙得一團亂。母親更是承受巨大壓力,每天十幾小時在醫院照顧父親。
返美以後我的心裡牽掛父親,人像掏空一樣。老宅沒了,沒辦法通電話只能寫信。信呢,總是姍姍來遲,我總是等得望眼欲穿,唯有在心裡祈禱父親能康復。
某日,先生提議去看世界杯足球賽。他的理由很簡單,世界杯足球賽四十年來第一次在美國舉行,又在史丹福大學球場,如同在家門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太可惜。我雖沒興趣,但坳不過先生的執著,就陪他去吧!
先生選了二場球賽,西德對阿根廷,美國對巴西。
還記得那天的場景,七月四日美國迎戰足壇勁旅巴西,為美國國慶日增添了歡樂。當我們到達球場時,早已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身披國旗的觀眾,在場外熱情地歌舞、吶喊。球場內到處可見警察和安全人員,以防球迷滋事,先生帶了一瓶水,被警察攔住,嗅過確實是水才放行。
離開場尚早,看台上的觀眾已開始搖旗吶喊助威了,聲勢極為壯觀。有人舉起一面巨大的旗幟,旗的右上角是紅白蘭藍三色代表美國國旗,其餘部分黃綠二色代表巴西兩國旗。全場八萬觀眾非常有秩序地如同受過訓練一樣,一個看台輪著一個看台,起立伸臂吶喊。我身旁有對父子,兒子手持美國國旗,父親頭戴一頂亦是美國國旗和巴西國旗的帽子。在我面前有位觀眾來自巴西,懷抱一面鼓,球賽激烈時他擊鼓,當巴西球員被罰出場時,他氣得站起來大聲喊叫。
球賽在觀眾熱烈掌聲中開賽,行家看門道,我是看熱鬧,任何一方進球都是我的希望。在周旋九十分鐘後,美國對終不敵巴西,完結了再向前衝的足球美夢。
美國的觀眾預料戰勝巴西隊不是件容易事,整場比賽給美國隊極大的鼓勵。約有兩萬巴西球迷一路跟隨巴西隊。巴西隊勝美,令球迷雀躍和狂歡,載歌載舞地慶祝勝利。
球賽曲終人散我仍餘興未盡,先生說我夠幸運的,第一次進球場看的就是世界杯,二場球賽也讓我見識為何世界杯足球賽如此轟動。
心裡還是牽掛父親,總想能給他一些安慰。於是我寫了觀賽的感受,寄給上海解放日報,希望父親能看見我的文章。整理好照片寄給他,父親一生從事體育工作,親臨現場觀看世界杯足球賽,是他永遠可望不可及的夢想。
終於我收到母親的信,信裡的上海解放日報剪報,登的正是我的文章,母親寫道:「這些天是你父親入院幾個月來最高興的日子,逢人就展示妳的文章。說妳文章寫得很像體育記者。」讀著信,眼淚止不住地流,心裡堵得慌。我彷彿看見父親蒼白老去的臉上全是滿足。但是他終究不敵癌症,這年十月去世。
世界杯足球賽四年一輪迴,先生照樣看轉播,他仍為這輩子曾親臨現場津津樂道。而那兩次觀看世足賽和以後發生的故事,留給我永遠忘不了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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