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泥土伯,
如我在9/26早上的回覆, 我在9/26下午. 參加了台北演講會. 有一位發問者提到對於這書中, 歷史的絕對正確性問題, 龍應台很坦然的表達, 這本書不能算是史書, 這本書是一本文學的書, 但提供個人對於歷史的觀察與看法. 龍應台也表達她沒有企圖定義這本書成為史書..., 我想這對於您對於此書的評斷與期望未成, 是定義的問題.
倒是我個人在李德哈特"為何不向歷史學習" (1970着, 鈕先鍾譯1977), 有一段論述, 可供為參考.
研究歷史應該有一種科學化的研究精神. 一切事實的處理應採取一種力求精確的科學化慎重態度. 但對於事實的解釋卻不可以沒有想像和直覺的幫助. 証據的單純數量是如此的浩繁, 所以選擇是必不可少. 只要其中存有選擇, 則也就有藝術的存在.
探索是應該力求客觀, 但選擇卻是主觀的. 不過其主觀性是可以, 而且也應該用科學方法和客觀性來加以控制. 有太多的人只想從歷史中去尋求資料以供其說教之用, 而並非尋求適時以供分析之用. 但在分析之後人又必須繼之以藝術, 始能提出事實的意義 - 並保證使它能為人所共知.
德國史學家以蘭克( Ranke) 為首, 在十九世紀中開始首創力求純粹科學化的學風. 此種風氣也傳入了英國的史學界. 任何結論或綜合都視為應該避免, 而任何寫作良好的寫作都受到懷疑. 結果又如何呢? 歷史變得太沉悶枯燥, 不僅不堪卒讀, 而且也缺乏意義. 它變成一種僅供專家研究的對象.
於是所留下來的真空遂由新神話來加以填補- 此種神話具有刺激力, 但也具有可怕的後果. 整個世界都因而受害, 尤以德國最為慘重, 因為歷史生氣的絕滅是發源於德國.
-----
另, 司馬遷從事史記的撰述, 倒有點像這次龍應台的敘述, 有不少的選擇性, 也有不少從民間的資訊中去陳述...; 相較之下班固的史書, 相對科學, 可是讀者少了不少, 影響力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