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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16 09:28:08瀏覽1709|回應18|推薦0 | |
寄身九皇子離殊的慕玄,渾不知覺自己的處境。 四十九日後,慕玄元神修復離開了鎖功玲瓏球,一醒來想起紫英,俊臉含悲。韶宮也沒料到慕玄動起情來如此痴狂,拿出九轉還魂丹讓他服下,以防他又心痛到元神破散。 「韶宮,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胸口除了痛,再沒有任何感受。我這是受了什麼傷?」 韶宮把手按在他的肩上,「慕玄,你這不是傷,是絕症,已經沒救了。」 「我…是絕症?」慕玄疑道。 「是呀!學名叫相思症,只有一味叫紫英的藥,才治得好你的病。」韶宮壞壞的笑道:「我早就告訴你了,你總不信。你想想,今天紫英若是愛上了朱宸紫虛,你會如何?」 慕玄胸口揪地一痛,呻吟道:「不!我不能讓紫英被朱宸帶走。」 韶宮道:「你明明愛她愛得要死,真不懂你為什麼怕承認。」 慕玄默然,半晌後,道:「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紫英她…她……並不愛我。」 慕玄一付我心已死的模樣,看得韶宮直搖頭。 「你對自己並不坦誠,讓紫英如何放開心胸與你心心相印?」 韶宮見慕玄心情低落,便將他查到有關恨天崖的事說與他知曉。慕玄一聽那還坐得住,道:「韶宮,現在紫英在那裡?我要去找她。」 「現在少司命日日在觀星台搜尋紫英的下落,還沒有消息呢!」韶宮嘆了一口氣道:「更糟的是那個朱宸紫虛入了魔界,他是罕見的純魔,還是天外魔帝的直系血裔,入魔界後,絕對是霸氣十足的魔神,恐怕會成為你最大的情敵。也就是說紫英轉世,一遇到他,肯定是沒完沒了。」 慕玄踉蹌的起身,韶宮忙攔住他道:「你還需要休養,要去那裡?」 「觀星台。我要去找紫英。」 韶宮知道攔阻他也沒用,道:「我們一起去吧!」 自此後,慕玄除療傷外,日日守在觀星台,韶宮和兩位司命想勸都不知該怎麼勸了。 說起來,慕玄從未嚐試過情滋味,除了道法仙術,遍覽群書,練劍彈琴外,幾乎不曾和女子有任何接觸。他倒不是矯情做作,而是沒動過這類的心思。所以,當自己被紫英的道論吸引進而愛上紫英時,他自己毫無意識。加上當時被一堆女仙熱情的倒追,使得本性靦腆的他,對男女之情產生反彈。反而是身為第三者的韶宮對他種種反常的行為是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因此韶宮不止一次的直指他的內心變化點醒他。他卻以為自己只是珍惜紫英是難得的知己,致使百日論道的最後一天,誤以為紫英和那群女仙一樣,失常的對紫英說出「今日緣盡,後會無期。」的話來。 摩伽國再見紫英,慕玄仍不承認自己對紫英已不再是論道道友的感情,他一直告訴自己紫英是他的好友,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無論如何要渡她回天界。朱宸紫虛的出現,給了慕玄一記震撼彈,朱宸對紫英的愛恨,使慕玄下定決心絕對要帶紫英回天庭,怎麼也不願讓紫英被朱宸帶走。 紫英臨死前對他說的那句:「你要的,我給不了你。」慕玄才開始驚覺他對紫英的感情已經深重如斯,只要她活著,無論她在何方,他都願意永遠的守著她。誰知造化作弄,他還是失去了紫英。那讓他心死如灰,幾欲與紫英同赴幽冥。 一年後,慕玄的傷早已痊癒,人卻更加憔悴。天界一日,人間十年。三千多年過去,紫英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觀星台上的慕玄望眼欲穿,他幾近絕望的時候,南方的星光驟閃,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神光,雖只一現,已足夠讓他振奮不已。 韶宮和少司命趕來觀星台,道:「終於訪到紫英的下落。」 「她在那裡?」 「現在羅占國。」 慕玄拉著韶宮要往醧忘台要找孟婆,韶宮道:「現在找小孟孟做什麼?紫英在羅占國多少時日了,你現在投胎轉世去找她也來不及了。」 「那我下界去找她。」慕玄剛要召雲來,又被韶宮攔住。 「你傻啦!」韶宮道:「前不久你下界去滅天火的事才搞完,你又下去,打算被逮個正著嗎?就算你現在下去,也會馬上被捉回來。萬一被禁錮,怎麼去找紫英?」 慕玄深怕朱宸在他之前找到紫英,情急心亂,道:「那該怎麼辦?」 「別急!」韶宮道:「讓少司命先算出紫英在羅占國的位置,你再以閉關修復元功為由,封鎖太清境,下界去找紫英才是上策。」 慕玄望著羅占國,腦海裡全是紫英昔日的一顰一笑。心裡叼唸著:日復一日,等了又等,究竟要何時才能再見紫英? ★★★★★★★★★★★★★★★★★★★★ 眠紅偎翠醉柔鄉,顛倒消魂極樂場。 汗透經番衾漫展,枕翻萼露吮舌香。 不到三里的小巷弄,青樓伎坊不下數百間。華燈初上,這裡不但沒有因此冷清,反而人潮汹湧,車如流水,男男女女在街擦身而過。一間接著一間大小煙花院落,處處飄散的臙脂香,玉手紅巾招搖著,各種臙脂花香味在這裡混雜成一種甜膩的味道,男人聞了無不骨軟筋酥,眼兒迷濛。 「九皇爺到!」 潄玉坊的小廝高聲喊道。 潄玉坊是近兩年新開的伎館,裡面的姑娘無不是一時之選,環肥燕瘦任君挑選,各有各的特色。有的彎彎小山眉,那眸子把人一瞧,周身有如絲綢滑過,熨貼到骨子裡;有的一張微揚的小嘴,宜嗔宜喜,軟糯的話語,聽得人耳朵伏貼,忘了身在何方;更有的楊柳小蠻腰,蓮步輕挪之際,圓潤的臀部搖搖擺擺,勾人魂魄。最受歡迎的就是潄玉坊的頭牌紅阿姑梨詩,那容貌體態何止是上上之選,那眼兒流轉,風情撩人,對男人更有一手,讓那些名士巨賈,王孫公子們心甘情願的在她身上花下大筆錢鈔。 今夜,是她的「大喜」之日。青樓女子所謂大喜,不過是高價賣出自己的初夜,錢是半點都到不了梨詩的手,全是潄玉坊的媽媽宛娘收入囊中。 本來像她們這種煙花女子仗的就是青春貌美,初夜給誰都一樣,老的醜的肥的,她們只能來者不拒。可梨詩不知從那裡聽來的消息,說這位九皇爺離殊不僅色名遠播,而且是女人最討厭的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這樣就算了,自己不行時,還要吃藥助興,用些道具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的。許多同行的女子被他梳弄後,再也不能接客,可見其變態凶殘。 九皇爺離殊並不老,長得也算人模人樣的。偏偏自以為雄風偉壯,最喜歡找像梨詩這樣受歡迎的煙花女子,甚至不惜重金買回去做妾,那才是生不如死。 梨詩本來死活不肯,連哭了好幾日,宛娘勸了又勸,最後翻出壓箱寶對梨詩道:「九皇子來的時候,先別讓他辦事,喝點酒助興。妳在他的酒中放入這味龍虎散,再用媚功洩他的精,不用半刻,他就沒體力再搞什麼奇淫巧技的折騰人。相信娘,這帖藥拿來對付他剛好。」 梨詩心知得罪不起這位王爺,只好答應。 九皇爺今晚特意裝扮了一番,不但塗了脂粉,讓自己看起來玉樹臨風,也可以遮掩平時縱欲過度的灰黃臉色。佩上皇上御賜的龍涎香囊,還戴上鑲著寶玉的帽子,身著簇新的衣服,還有剛煉製完成的春藥。抖開當代名家繪製的扇子,一派風流的登上潄玉坊的采薇閣,準備為梨詩破瓜。 宛娘扭著腰枝,挺著賁起如丘的胸脯,一上來就挽著九皇爺的臂彎,道:「京城那個紅阿姑沒見識過九皇爺的雄風,梨詩知道是您,一早起來香湯沐浴,現在正在梳妝打扮,深怕怠慢了九皇爺。」 離殊乃花叢老手對宛娘的奉承並不領情,撥開宛娘的手,道:「廢話就免了,快叫梨詩出來。」 宛娘道:「梨詩馬上就來了。」接著低聲道:「這小娘子還不曾破肉,請九皇爺多多憐香惜玉。」 離殊不耐煩的揮手要宛娘退下。 宛娘只好叫道:「乖女兒,九皇爺來了。」 梨詩在房裡,縱使心中千百萬個不願意,臉上還是擺出職業笑容,款款走出繡閣,小嘴保持優美的仰角,千嬌百媚的福了福,開口就是甜糯的軟語道:「給九皇爺請安。」 離殊一見梨詩,也不管宛娘還在不在那裡,拉著梨詩往房裡奔。梨詩以袖掩面,嬌聲叫道:「九皇爺,梨詩好怕呀!」 「現在還怕什麼?」離殊不懷好意的說道:「還不過來侍候,還是妳要我來侍候妳?」 梨詩水蛇腰扭擺,一步一蓮花的走了過去,斟了杯小酒,遞了過去道:「九皇爺請飲一杯。」 九皇爺在青樓混了多少年,那些技倆沒見過,他一手接過酒杯,仰頭喝了,拉過梨詩,抱在懷裡,把口中的酒又度回給她了。梨詩吚吚唔唔的掙扎,還是受不過離殊的舌尖亂攪,不小心把酒吞了下去,一張俏臉紅通通的,兩眸秋波似要滴出水來。 離殊色迷迷的對梨詩道:「妳們這些技倆騙騙旁人還可以,對付我還早呢!」 不多時,梨詩表情迷亂,轉身解開淡黃色羅衫兩襟的合歡結,露出貼身的蟬衣。又倒了杯酒,呢聲倒在離殊的懷裡之際,自袖中的暗袋拿出龍虎散,傾入酒中,再以口相就,小雀舌輕攪著龍虎散餵離殊喝下。 離殊喝了下去,並沒有馬上發作,梨詩似全身燥熱難耐,軟綿綿的貼在離殊懷裡。離殊笑吟吟的自懷裡拿出玉瓶,傾出幾粒還春丹配酒服下,抱起梨詩上床去。 不多時,衣服散落床旁,床搖如潮浪,嬌吟粗喘聲不絕。梨詩咬著小銀牙,讓離殊粗魯的入了港破了身,灑落幾片紅櫻。離殊確定梨詩確是處子後,大伐大撻,那有半點憐惜梨詩剛被破瓜之痛,橫衝直撞,差點把梨詩弄死。 梨詩畢竟久習媚術,依著宛娘的教導,鎖陰吸住離殊。離殊被餵食了龍虎散本來就有催情的作用,可是他自以為是梨詩喝了催情酒,又吃了幾粒還春丹助興後,兩種藥效衝撞起來,離殊頓成了床上死士,瘋狂耍弄,把梨詩當成千里馬,直要騎上天堂去。 兩人糾纏一刻有餘,離殊欲仙欲死,從沒有這麼刺激過,他喘叫著:「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死了,快死了!」 四周景象變成黃色,接著變成黑白,他心覺不妙,卻又停不下來,最後,他聽見自己大喊一聲:「好爽呀───」眼前一黑,真的極樂到天堂了。 梨詩卯足勁和離殊大戰,見離殊忽然趴在自己身上就不動了。一開始,還以為他累了,後來發現身上的九皇爺體溫下降,心跳幾乎聽不見後,大駭之下,急急把他從身上推開。 「九皇爺……九皇爺……」梨詩叫了幾聲,離殊動也不動,半睜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一臉詭異的爽快模樣,叫人看了全身發毛。 「怎…怎…麼辦?」梨詩急得都快哭了。 梨詩頭一次和男人做,就出了這種事,以後怎麼在青樓界待下去。她哭著穿上衣服,赤著腳跑去把宛娘找來。 宛娘進房後,把離殊翻了過來,那話兒還直挺挺的站著。宛娘見狀也嚇了一大跳,拔下頭上的金簪,把離殊翻過身去,在尾底骨上一札,離殊像鯉魚似的彈跳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 「這…這……這是馬上風。」 宛娘萬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忙著召人把大夫請來。這附近的大夫都是看花柳病的,那有見過馬上風,搖頭擺手要她們另請高明。宛娘好不容易找到個大夫,他一來看到九皇爺離殊的情形,搖頭道:「春藥不能和龍虎散同用。這位公子尋歡過度,把身子淘虛,看他的脈象,已經回天乏術了。現在快送他回去辦後事吧!」 ☆☆☆☆☆☆☆☆☆☆☆☆☆☆☆☆☆☆ 九皇子府。 九皇子妃鐵青著臉,看著躺在門板上的九皇爺離殊。心道:「日日尋花問柳就算了。連死也死在妓女的肚子上,要王府的臉往那放?」 老管家文三走到王妃的身邊出主意道:「娘娘,這可不能張揚,事關皇家的體面。對外宣稱王爺他是急病過世,一干知情的人,都不可以放過他們。」 九皇子妃恨恨道:「這個人到死都不讓人省心。他這樣被抬回來,知道的人還怕少了,遲早成街談巷語的笑話傳開,我…我…還活著做什麼?死了倒還乾淨。」 文三安慰九皇子妃道:「娘娘,九王府還要靠您操持,您千萬不要說喪氣話。先把王爺入殮了吧!」 九皇子妃無奈,自己也不懂這些事,只好讓文三操持辦理。 大夥正忙著布置靈堂,與九皇子一母同胞的三皇子離峰聽到弟弟急病過世的消息,急急過府來探視。離峰和離殊兩人根本沒有什麼兄弟情深,離峰一直覬覦著九皇子妃,無處勾搭上手,如今離殊死了,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去撩撥她。 九皇子妃一見離峰,雙眉鎖得更緊。離峰和離殊一樣,只要是女的,沒有人不討厭他們兩人,明明是皇室貴族,總以下流當風流,以為女人個個都愛他們,祿山之爪還算客氣,丫頭侍女宮女等見著他,逃得飛快,只要落單,肯定被拖去無人的地方淫辱,稍有反抗,只有被姦殺的下場。 九皇子妃只恨自己命苦,雖說嫁了個王爺,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實際上比妓女還不如,只要一想到要和離殊同房,九皇子妃寧可被鬼壓,也不願敦倫。還好離殊忙著四處尋芳,她才能活到現在,不然早被他折騰死了。 「弟妹,老九是得了什麼病?走得這麼突然。」三皇子離峰盯著九皇子妃穠纖合度的體態和小巧凸起的圓胸,假意關懷問道。 「……」 九皇子妃一時語塞,這死因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看著文三求救。 文三馬上接口道:「大夫說是絞腸痧,痛了兩天就走了。」 離峰極盡視覺強暴之能事,盯得九皇子妃恨不得拂袖回房去。只是喪家不能失禮,只好強忍著不悅,跪在一旁不動。 離峰看著門板上挺屍的離殊,除了臉色臘黃蒼白了些,那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得了絞腸痧暴亡的,好像極盡男歡女愛時飄飄欲仙的模樣。兩腿交界處,那微微隆起的部份,離峰看得真切,心道:難道老九到死,還一柱擎天?這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太子到──」 文三領著一眾家人忙著開中門迎接,離峰也趕忙避在一旁。 太子離昱一進門,見到離峰也在,嘆道:「沒想到老九走得這麼早?」 九皇子妃依禮伏地拜謝,太子說了些要喪家節哀的場面話,就把離峰拉到偏廳去。 「老三,老九是在潄玉坊被抬出來的。」太子面色凝重的說道。 離峰想起剛才看到離殊的怪異模樣,道:「有這種事?」 太子恨恨道:「事關皇家體面,我已經下令讓潄玉坊暫停營業,相關人等全都抺殺掉。老九怎麼會死得這麼……這麼……丟盡天家的臉。」 離峰想起潄玉坊的梨詩,心頭一蕩,道:「老九難不成是梳弄梨詩時,才會……」 「老三,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女人?!」太子離昱冷酷的說道:「手下的人讓梨詩上吊自盡,那個老鴇宛娘就讓她投井死了,現在如果有什麼風聲傳出來,這讓咱們天家的面子往那放?九王妃有說什麼嗎?」 「弟妹說老九是死於急症──絞腸痧。」離峰想起事態嚴重,輕佻的臉上也不禁顯現肅容。 「九王妃還算懂事,事情處理得不錯。現在要如何封住這悠悠眾口,才是大麻煩。」 離峰煩惱的說道:「這些事都好處理。我怕父皇問起老九的事,不好答應呀!」 太子離昱冷著臉道:「父皇已經知道了。總之,現在先把消息封鎖再說,若有人敢再談此事,殺無赦!」 三天後,依禮將九皇子入殮,正當文三指揮家丁把離殊的遺體移入棺中,幫忙抬屍的家丁來福道:「文管家,都三天了,身體還是軟的,真是奇怪。」 「這時候別亂說話。」文三喝斥來福。 來福只好苦著臉把離殊搬入棺中,等一切安置妥當後。文三將離殊的頭擺正,一旁的來福像見了鬼似的疾退到門口,一張臉白得比紙還白,指著文三,張著嘴,顫聲叫道:「皇爺……皇爺……剛才動了一下。」 文三轉身罵道:「胡說八道什麼?」 九皇子妃驚叫一聲,指著棺材就昏了過去。文三轉過身來一看,當場倒坐在地上,駭然叫道:「皇…皇爺…您……」 九皇子離殊如夢初醒的扶著棺沿坐了起來,茫然的看著周遭,虛弱的問道:「這…是那裡?」 下回:拜師殺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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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