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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
2007/11/19 21:11:53瀏覽358|回應0|推薦8

當我還擁有思考能力的時候,其實,我並不是現在的我。

這一切都要從那一天的早晨說起...

記憶中的清晨永遠是那樣的明亮。平常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那天怎麼了,很突兀的,一個陌生的想法鑽進了我的腦袋,那種感覺就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幾千頓重的大卡車重重的輾過般,慘不忍睹。的確是很符合當時的情況,我有預感,我再也看不見明天了...。

因為這樣的念頭,所以,難捨難分的多看了幾眼怎麼看都嫌刺眼的陽光,甚至,紀念性的在轉角過去的45度雕像旁撒尿。沒錯,就是撒尿。別懷疑,你的眼光並沒有白內障或是青光眼,這在當時,並沒有觸犯任何的刑法或是民法,甚至於,我,並不是暴露狂。我,也不是「男」的。

正確的來說,我是「母」的。再套句你們所熟悉的語詞,我是個「女孩」。但這是現在的名稱,在當時,我是不折不扣的「母貓」。儘管在當下,我一點當貓的自覺都沒有。

在同類中,我就像是個異族。倒不是說我長的醜不拉機,憑我的外貌,當時有多少隻公貓整天徘徊流連有的氣味的地方,這一點也不假。我,不說謊的。在我們的世界裡,沒有人會為了幾句謊言樂翻天,當然,也不會因為說的是實話,就互相懷恨致死方休。

我沒那種閒工夫,當然,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雖然,現在,我,不,是貓。

之所以像異族,完全是因為我莫名的腦子。剛出生的時候,沒有任何貓發現,甚至連我的姆姆都不知道自己肚裡還有個我。(註:姆姆是我們對你們所謂的母親的稱呼)也不能怪他啦,誰叫當時的姆姆天生瘦弱,加上又獨自從很遠的地方來到這各陌生的角落,在嚴重的三餐不繼之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當然,也就不會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

我不怪他。真的,直到現在,雖然我不再是我了,但是,我還是把姆姆接來一起同住,畢竟,我們的血緣關係濃厚到無法分離。

話題一轉,到底為什麼我會這麼跟大伙不同,是因為差別在腦子,我想可能是因為出生的時候,沒有被發現,以致於被拖行了很久,姆姆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腦子應該是在那個時候被磨壞了吧。我想。

但,我並不後悔。

因為有這樣的奇遇,才能讓我如此迅速的融入現在的生活。

講了這麼多,還沒說到我的腦子到底跟其他貓有什麼不一樣,很簡單,那就是,我會思考。雖然在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那個叫做思考。大家只覺得我很可憐,空有美貌,卻毫無腦袋可言。

無所謂,反正我一項都不在意別貓的眼光。反正,我早已習慣自己一隻貓了。靜靜的,沒有其他的打擾,反而讓我擁有更多的空間。

我要強調的是,雖然我是一隻多麼與眾不同的貓,但,這並不表示,我不能永遠以貓的姿態過完這一生。都怪那天殺的笨蛋杜賓。

那隻笨蛋杜賓真是蠢到極點了,真不明白好好的一隻狗不當,硬要給人類當寵物,脖子上還綁著可笑的項圈,一附活在監獄裡的樣子,還在那邊洋洋得意,直到現在我仍不明白,所以,三不五時我都會去欺負他一下。

到底那隻笨蛋狗跟現在的我有什麼關係?這說起來可妙了。

那天聽說他的主人好幾天沒有來看他,帶他出門閒晃,笨蛋狗非常的擔心。就我而言,那樣的出門閒晃並沒有什麼好期待的,僅僅只是監獄長帶犯人出去透透氣罷了,嘖,一看到那個套住脖子的冰冷東東,我就反胃。簡直沒心情再去做我的逆境思考。

聽說,人在求救無門的時候,什麼都會相信,什麼都願意去做。我想,那隻笨蛋狗,應該也染上了這樣的惡習了,所以,他竟然跑來求助我耶,一隻被同伴當作異類的貓。記住,他是狗,我是貓。

說來也奇怪,當他來找我的時候,起先,我呆愣了一下。可是,僅僅只有幾秒鐘的時間,我感覺我好像被雷打到一樣,突然全身舒體通暢,然後話就不加思索的從嘴邊溜出。

「別等。他不在了。」

「汪!她出去玩了嗎?汪!那應該會跟我說啊。汪!」

歐,我的老天啊,還真虧這隻笨狗跟隨人類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這句話的涵義,我的喵啊,忍不住的翻了一下白眼。噎,我成功了,練習真的有用,我終於會翻白眼了。嗯,但現在好像不是該慶祝的時候。

「你是呆瓜嗎?!他ㄙˇ了啦!」真受不暸他,非得要我說的這麼明白嗎,好險附近沒有其他貓,不然我的形象就毀了。

「汪!怎麼可能,他還這麼小?!」

「呆瓜!」唉,這隻笨狗到底有沒有眼睛啊!害我忍不住又壞話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他阿?你跟他相處的時候,到底都在幹麻。你沒瞧見他氣色很差,一附快要倒了的樣子嘛?拜託,那很明顯好嗎!」

「這是真的嗎?怎麼會連你都有注意到,我卻...看不出來!汪.........阿嗚......」

「你也別難過了,誰叫我都在高處,看的比較清楚咩!」唉,看他難過成這樣,又哀號成那副德性,想不安慰他都很難。雖然,我還是不想告訴他事實。

「果然,就像其他貓說的,你是最有智慧的...汪....」

「........」被他這樣一講,我倒是說不出口了,其實剛說的也只是猜個七八分而已。真正百分百確定是因為那天那個眼睛很白的醫生,誤踩了我那雪白的尾巴,才會讓我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既然大家都這樣說了,我當然不可能去告訴他真正的實話,反正我當時早就已經猜對了,聽到的話,只是拿來佐證而已。這跟我之前說的話,並不違背。

那隻笨狗自從知道這樣的消息後,意志非常的消沉,連最愛的苦頭都不愛了,也不知道發什麼瘋,跑來跟我擠,還說要拜我為師。拜託,再次強調,他是狗,我是貓耶!這樣話嗎?

雖然我跟其他貓不太一樣,但好歹我的外表也可以跟大家融為一體,若是讓他跟前跟後的,那我真的連貓都不用當了。

就是因為他,所以,我現在真的連貓都當不成了!從裡到外!我再也不是貓了!

真的是拜他所賜!

為了擺脫掉他的死纏爛打,於是,我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方法,還記得我之前所說的嗎?那天那隻笨狗跑來找我的時候,我不是有種被雷打到的感覺嗎?唉,擁有健忘症的你們一定都忘記了,請自行按重播鍵去複習吧。

當時,我的腦海中莫名奇妙的迸出一個念頭,至今,我仍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也許,就像之後接觸到的世界一樣,我的前世也許就是先知或是蘇格拉底之類的哲學家吧。你問我為什麼,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誰叫你書不讀多一點,我也沒辦法替你解答,就叫你平常要多用大腦多思考吧,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這點小問題也要問我,喵!

話說那天我告訴那隻笨狗,那個可笑的念頭,就是一段咒文,可以起ㄙˇ回生的咒文。可是因為那是用貓語說的,所以在這邊我很難翻譯成人類的語言給你們看,你們可以自動在下面的圈圈裡替換成你們聽的懂的文字,或是等哪天我有空了,再錄成有聲書給你們聽。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XX。」

大概就是這樣,最後的XX就是他的名字。

(註:如果你真的那麼好奇的話,你可以這樣念:醬油菜瓜滷肉,通通到我的大碗公裡面!阿花。又或者也可以這麼念:苦瓜肉鬆油條,通通飛到我的嘴巴裡!阿呆。隨你高興怎麼念,反正真正的答案,就等我的有聲書出來之後再說吧。)

誰知道,當那隻笨狗唸完之後,突然真的好像有一道雷劈到我一樣,害我當場暈死過去。等到我清醒之後,已經是三天後的三天後的三天後了,就如現在你看見的,我再也不是貓了。

我一直弄不清楚,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上天開我的玩笑嗎?天哪,老天什麼時候這麼有閒情逸致啊,人都管不完了,還管到貓,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直到最近,我才弄清楚原因,後來從我姆姆的嘴裡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名字是─喵喵。剛剛一直忘了自我介紹,那是因為,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是有名字的,只是因為我們貓平常是不用名字稱呼的,除非是要傳宗接代,才會由姆姆告知。

真是可笑。為什麼這會跟我的名字有關呢?你們一定又忘記我剛說的,剛剛那段咒文,最後不是要加上名字嗎?!都怪那隻笨狗,好好的「苗苗」不念,非要唸成「喵喵」,害我連貓都當不成!更重要的是,因為他的拖延加口誤,真正的苗苗早就已經香消玉殞不復存在了,現在,世上、街頭,只多了一具─『我』也就是『貓』的屍體在路邊了。

真是可惡,偏偏我昏了太久,竟然連我自己的後事都無法親自辦理。後來只聽說,他們依照習俗幫我辦了一次風光的「貓」喪禮。

所謂的「貓」喪禮,顧名思義就是每一隻「貓」伸出舌頭來幫「我」=「屍體」清理門面,然後圍成一圈,用著最淒涼動人的喵喵聲,送我離去。最後,屍體由姆姆帶去另一座城市裡掩埋。(註:就貓而言,所謂的另一座城市,可能只是下一個轉角處,或是我從未去過的地方,而且,那樣的地方對我而言,簡直不需要特地找,隨處都有,因為,我,不喜歡,流浪。)據說,這樣可以讓我的靈魂飄向另一個天堂。老天!我還在這裡,而且,是被困在這裡,哪來的天堂?我不覺得我當苗苗會比當喵喵好。

總之,我連自己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想想,還挺可悲的!這一切都要怪那隻笨狗,而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開心的朝我搖尾巴、吐舌頭,直誇獎雖然少了一位良師,但他的好友終於活過來了,有沒有搞錯他竟然以為我是苗苗還以為我聽不懂。真的是一隻笨狗!

以前,我總是可以懶洋洋的坐在我的專屬寶座上,做我的日光浴,驅除我身上的灰塵,看著藍天白雲想著屬於我的蘇格拉底的人生思考。而現在呢,關在這一間莫名奇妙的屋子裡,看的天空永遠都只有那一小窗格。連呼吸到的空氣,都單純的令人厭惡。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們,苗苗是個行動不便的女孩,再更進一步的說明,他有嚴重的呼吸不順,所以時常都要帶著氧氣罩呼吸。

(註:你們一定很好奇,以他的狀況,為什麼他可以擁有那隻笨狗,還可以跟他玩耍。那是因為...苗苗還有另一個雙胞胎妹妹....。笨狗的她,不是苗苗。我聽見的她,卻是苗苗。這樣你們瞭了吧,一切就是這麼剛好,又這麼的陰錯陽差。這一切全都要怪那隻大笨狗!)

(完)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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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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