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亡佚殘音

三十多年前，國中音樂在功課表上雖然存在，但實際上這課程並不受重視，有的人連課本都不會買，我則喜歡在家休閒時拿出課本來彈琴唱歌，許多歌即使老師不教，我也會唱得很熟、很熟。

有一首歌我覺得很好聽，作曲者黃友棣先生就是寫「杜鵑花」的人，當年杜鵑花季都會聽到「淡淡的三月天，杜鵑花開在山坡上，杜鵑花開在小溪旁……」的歌聲，現在雖然不再常聽到了，但提起杜鵑花這首歌，許多人仍有印象。

我喜歡的那首歌旋律也一樣地好聽，但歌名我忘記了，不過歌詞讓人印象很深，「孝順齊家國，友愛手足情。先賢立禮教，道統天地人。炎黃一脈傳，世代華裔興。海內皆兄弟，骨肉應鄉親，上慈下當孝，兄友弟恭敬。人倫和順，天地同心。為國家利根基，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為萬世開太平」。

現在的人在經過「禮教吃人」的批判以及西方思潮的洗禮，可能很不喜歡這樣的文字。不過我要為這說兩句話，以我對臺灣社會的觀察與親身經歷，最「吃人」的不是禮教，而是「喜歡公式化的要求」，其著魔的程度，連「創造力」、「創新」這種事都可以要求套公式，主事者還可以煞有其事用同一個模子去評價每一個計畫與學校，這還沒有玩幾年，已讓人憂心。

親情是最自然的，但一旦被公式化要求之後反而變得可笑、吃人，弄得許多人想要擺脫親情的束縛，跑去外面或網路上隨便找人在一起，產生了額外的期待與牽絆，反而讓自己更痛苦，衍生許多社會問題，這樣好嗎？

希望大家還是回到以家庭為本的倫理關係，對長輩孝順，對同輩恭敬，對晚輩慈愛，在社會上才擴而充之，隨緣對周圍的人友善，但不需執著。聽一位老師說過「孝順」是最好的社會福利政策，這還蠻有道理的，希望大家能用心體會。

回到這首歌來，我對它的記憶日漸模糊，很想關心溫習，沒想到它的情況很慘呢！幾年前我去國立編譯館做科學教科書研究時，想順便一探此曲芳蹤，意外發現這首歌的教科書並不在收藏之列，讓人萬分可惜。

最近我拿到一個口風琴，隨意回想以前學過的歌，它的旋律又再度出現。之前就有黃友棣弟子在採集這首歌來找我，因此我嘗試回憶過，不過當時沒有樂器，因此變化最大的最後五小節旋律不大明確。現在有個樂器在旁邊，音符很快就跳出來了，不過要行諸樂譜就要很完整，拍子呢？我算了好久，應該沒錯吧！

希望大家會音樂的就學習唱唱，不會的也可咀嚼歌詞，從中找到讓自己幸福快樂的處方，然可千萬別落入窠臼，再來怪這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