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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31 04:51:57瀏覽1835|回應9|推薦144 | |
"Cám ơn"這句越語念起來音似"感恩"台語, 是謝謝的意思! 這張是胡嬌幫我畫的畫像!!呵~ 說是因為我常去留話過意不去就畫了~ 越南國服這麼有特色的服裝穿在我身上原來是這樣的~ 他總是弄些讓人怵目驚心的文字 胡嬌總讓我想起一位老友~ 在我可以參加我們府城為人做成年禮的那年,認識了Vine。 但認識了好久其實根本也不說話的!我們會開始說話,是因為Vine站在我畫的畫作前面批評:『妳畫的這張叫做畫嗎? 』無緣無故被隻針扎到, 心裡微微一驚地問:『 為什麼不能叫畫?』 『 畫什麼都不像什麼 。』Vine回答。 本來好好地站在一邊欣賞著被標上【頭奬-Vine】的那張畫作,頓時變得刺眼。那是一張精細的畫。 『我是莫名其妙被指派參加比賽的,我本來就不大會畫畫!』看著自己那張界限不明沒有什麼線條的畫,不知不覺替自己辯解了起來;而家教讓我把「要畫得像去照相不就好了」這句話給壓住!『再說,我這個是印象派後期的畫法。』其實我是胡謅的,只想在話裡也藏一隻針刺回去。 誰怕誰? Vine靜靜地看著我好幾秒沒有一句話,我等著要接招,面無表情。 『妳知道我們認識的那天妳很驕傲很跩嗎?妳也不過長得有點可愛而已!』只想接迎面而來的刺,背後卻冷不防被把飛刀刺入。 『我哪有?』一時措手不及,連聲音都有點失去自制地稍微大了些。 『那天妳連話都不屑說一句!』Vine一臉指責的表情。 『我....我才剛認識你是要說什麼。』竟然稍微結巴了起來,顯得有點心虛;忽然想起當天S幫我們互相引見時,我只顧桌前的飲料真的不顧人。 『那後來妳在學校裡面遇見我也都沒有打一聲招呼。』看來他有充分指責我的理由。 『我近視沒戴眼鏡根本就看不清楚人怎麼打招呼?』再怎麼樣也不能認罪,說話又刺耳又沒禮貌的人有什麼資格怪罪人?『你也沒有叫我啊,不然我會知道遇到你招呼一聲的!你沒有近視吧?』就算有罪也要把它拆成一半一半。 這場讓人又驚又氣的對話被上課鐘聲打斷。後來遇到了果然他就先叫我一聲;看來他認同了我有點不充分的理由,自然不能再沒禮貌地低頭自己走掉,這才漸漸有些天氣啊課程啊的廢話開始寒喧著。 這也不過是個比點頭之交稍強些的朋友罷了~起碼我是這麼想;完全忽略一開始那場對話那種被一株藤蔓攀住甩不掉的感覺。 是的,一株攀藤附上了不管什麼,它總是繞著不斷往上爬的! 後來某天深夜接到Vine打來的電話,我不肯正視的藤蔓忽然緊緊多纒了一圈爬高了幾吋,駭了我一大跳。 『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電話?』罪魁禍首是誰自然要查出來才行。 『現在很晚了耶~!我講電話會吵到家人!』我很明白地暗示想早點結束通話。 『有事嗎?』我有點無禮,可是速戰速決才是聰明的方法。 『不是~可是我家人都睡了,我不想吵到人....』我的語氣有點懇求的意味了! 『妳跟學長是怎麼回事?』他真的不打算結束。 『老是跟S在一起那個』 『他畢業了啊,你怎麼可能看到我們很撲朔迷離?還是你聽到的?』跟他講話老是容易失控!『如果你要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你怎麼不打給S~她很愛聊天,你們可以講很久......我要掛電話了!』 『可是跟妳講比較有趣啊!』原來是來尋開心的,聽了火氣開始大。 『喂!等一下!我可不可以問妳一件事?』這是第一次他的語氣透出些急促。 『那個...那個...』居然也會結巴?我開始有那麼一點興趣想聽他的問題,耐心地等著也不催了。 『我又驕傲又跩沒什麼朋友所以不知道!』不記恨~卻忍不住想揶揄一下也尋尋開心。 後來在他主控局面下我又繼續陪他講了半個鐘頭。對於我,一個肯揭露內心真情的人是無法拒絕的。 友誼,往往客客氣氣時就會是種淡淡的形式;無禮地直接進入毫不遮掩時~不管人高不高興,它就是容易深入。 我自認的「點頭之交」後來就變成聊天說地的一個朋友~完全照著Vine的意念走;他隨心地伸展藤鬚,學校裡講,電話也講,後來索性也寫起信來了。 某次學校編校刊,不是委員的我卻硬是被拉去幫忙;一開始選稿就看到Vine寫的文章稿紙被標上一堆∆~不是同意的O,也不是刷掉的X . 『他跳下去了,他跳下去了耶;你寫這種東西要叫人家怎麼敢放在校刊裡面?會被指導老師罵死的!』我拿著稿紙跑去跟也在看稿的Vine抱怨。 文章裡的主人翁不但精神有問題,最後還用長在腦子裡的翅膀飛出陽台把自己摔成一堆破爛。 『那妳說寫得好不好?我又沒寫他跳下去,我寫的是他飛出去了!』Vine說得無關痛癢的樣子。 『那還不一樣是死得很變態?你以為文字寫得好就可以了?』畢竟不能宣揚自殺,我表達著抗議。 『妳自己寫的那些撐破天空的竹子又怎麼說,還不也是亂七八糟的事?』他也開始批評我交上去的稿。 『可是我都寫了那只是亂想而已,它無傷大雅!』心裡其實明白不管我說什麼都不會被接受;已經很明白他的個性了。 『哼!』他望了一眼稿紙上面的∆後又說:『大家都不懂,反正校刊不用的話我自己拿去投XX月刊,他們一定會用!』 掙扎之後我在上面畫上那份稿上的第一個O;我真的有點循私! 而它後來居然真的被刊出了,一字未改;我跟他說那是老師偷懶沒有每篇選上的都再過濾,不然就是怕他不肯畫插畫用來賄賂他的罷了! 人類的適應力是很奇怪的,不知不覺我竟然習慣了一株曾經想除掉、未經同意就攀附而上的討厭爬藤。 歲月巨輪流轉出共同的學校生活,Vine後來專心地去畫畫,但還是寫寫信的!而他的夢中情人L,就註定只能是他夢中的情人~人家早就結婚去了。 幾年後他肯定畫了不少畫之後,某天我坐在他對面講起他最初批評我那張畫用的形容,他居然說出了當初我沒說出口的話:『什麼?原來以前我那麼幼稚?我忘了!要畫那麼像去照張相不就行了畫什麼畫?』。 他還是沒為當初傷了我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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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