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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隙裡的人(2)
2007/11/21 01:37:12瀏覽360|回應0|推薦4

第二天,暑假開始了,我和何彥一大早就到市立游泳池報到,我們兩個穿著泳褲,坐在台階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搞什麼啊,為什麼我是和你一起來?」我嘆了口氣,「我理想的暑假計畫是和陳詩萱一起來的啊。」

「喔!對啊,可惜你不帥。」何彥說完,沒等我扁他,人就先跳下水了。

我真的不帥嗎?唉!無奈。

兩個人就這麼揮灑著耀眼的16歲青春,直到游得精疲力盡,才拖著身體回家去。

何彥他媽媽昨晚就殺到上海,以便就近監視在外經商的何彥爸,聽說要去兩個禮拜的樣子,所以何彥這幾天都要留在我家吃飯,於是我們兩人都回到我家吃中飯。

因為何彥來我家作客的關係,我們可以一邊吃飯一邊打電動,這倒是好事一樁。

就在何彥的豹頭摔角手被我的致命鐵拳KO的時候,門鈴響了,我走去應門。

門口站著一個年約50歲的中年男子,他瘦瘦長長的,留了一嘴的山羊鬍,戴著副厚重的黑膠眼鏡,渾身黑色系衣物,見我來應門,朝我笑了笑。

「小朋友你好,我是隔壁鄰居。」他說。

「呃,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

這個時候老爸一把將我拉開,很用力的。

「喔,是趙先生啊,好久不見。」中年男子似乎認識老爸的樣子。

「回去吃飯!」老爸有點兇的對我說。

搞什麼啊?我滿肚子問號的回到客廳,何彥早已放下手中的電玩,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爸和那個中年男子。

談了不久,老爸關上門,坐回餐桌吃飯,媽也沒說什麼,我和何彥不敢多問,悶悶的打著電玩。

直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媽將切好的西瓜端出來,老爸忽然說:「今天晚餐我們要到隔壁家作客。」

我和何彥差點沒將嘴裡的西瓜噴出來,我看著媽媽,她有點不可置信的摀著嘴,我又看看老爸,他滿臉認真的表情。

「小昱何彥你們過來,我有話告訴你們。」老爸伸了伸手要我們過去。

由於感受到某種不尋常的氣氛,我們收拾了地上的PS2,乖乖的走到老爸身邊坐好。

「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今天看來非告訴你們不可了。」老爸說。

老爸說了好久,但我們完全沒有打岔,因為我們聽見了一個關於那道縫隙匪夷所思的過去。

「你們兩個剛出生的時候,新莊老家那時結構已經有點問題,當時我和何彥的爸爸都賺了點錢,於是我們就跑到三重來買地,想說以後就在這裡發展。」

「當時這裡還有點荒蕪,這兩棟房子還沒蓋好前,是雜草叢生的一塊空地,賣我們土地的是一個姓陳的地主,就在我們簽約的前夕,陳先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告訴我和何彥他爸,說那片土地中間有一塊很窄的狹長地段,所有權不是屬於他的,我們就問那不然究竟是誰的,他卻有點支吾其詞。」

「他說那塊地是屬於一個魔術世家的地,他曾經見過那個魔術世家,但早就已經和他們失聯了,至少十幾年不曾再看過他們,他說當時他屢次要跟他們買那塊地,但他們就是不肯賣,後來,日子又過了很久,卻沒再見過他們。」

「當時我和何彥他爸都還很年輕,我們哪裡管那麼多,想說既然十幾年都沒看見人了,應該沒差,加上我們一心想蓋兩棟相鄰的房子,當一輩子的鄰居,而且那個地段也很不錯,於是仍舊很爽快的買了下來,過幾天就開始聯絡建商準備動工。」

「房子蓋好前我們兩家還是暫住新莊老家,動工的前一天,那個男人就來了,沒錯,就是剛剛看到的那個男的,他自稱姓丁,30多歲的年紀,手邊還牽著個小女孩,他拿出那塊地的所有權狀,開門見山的說,他知道我們想幹什麼,他要我們不要動到他的土地。」

「我和何彥他爸就開始跟他談,我們說我們需要那塊地蓋房子,他卻始終嚴詞婉拒,好像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我跟他說哪有人占著一塊畸形的狹長地不賣的,他還是搖頭,我們氣起來,就跟他說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蓋。」

「他卻笑了,然後跟我們說他是魔術師,而且不是普通的魔術師,他會在那塊地上施一點小魔術,說完就帶著那個小女孩走了。」

說到這裡,老爸看著我苦笑的說:「所以那天我才跟你說那是魔術師的地,那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你媽當時也在場,她可以幫我做證。」

我和何彥吞吞口水,老爸又繼續說他的故事。

「開工的第一天,我和何彥他爸還在上班,就接到工人打來的電話,說什麼地基挖不動之類的,我們兩個趕到現場,只看見幾個怪手工人站在一邊閒聊,工頭看到我,就跟我們指那塊狹長地,說那塊地怎樣也動不了它,說完還啟動怪手挖給我們看,我只看到怪手死命的挖啊鏟的,周圍的地都挖碎了,那塊狹長地卻是聞風不動。」

「一連挖了好幾天,事情都沒有進展,無論是怪手還是電鑽,那塊地就像是鑽石打的,怎樣也挖不動,接著我們又想起那個魔術師說的話,覺得有點恐怖,所以最後我們只好放棄,中間留下那道縫隙,蓋起了兩棟隔著縫隙的房子。」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何彥他爸媽也是親眼看見的。」老爸說到這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所以,我們晚上為什麼要去隔壁作客?」我說。

「因為,他剛剛說想和鄰居打聲招呼,開口約我們七點去吃晚飯。」爸說。

「嗯?人家開口就一定要答應嗎?」我心理想,但並沒有說出口

老爸卻像知道我心理想什麼,他說:「人家昨天才搬來,又這麼熱情的邀請我們,總不好意思拒絕。」

我想老爸是有點害怕那個男的,但又不得不顧及他身為一家之主的面子。

七點整,爸、媽、我和何彥四個人,站在天藍色的屋子前。

老爸猶豫著,終究還是按下了因為完全沒有其它安裝的空間,勉強只能掛在門上的電鈴。

來應門的是小宇,她側著身走了出來,頭上扎著馬尾,腰際間掛著素黃色的圍裙,看起來實在是有夠漂亮的;爸和媽好像被她的美麗嚇了一跳,表情有點奇怪。

「歡迎你們,晚餐快要好了,爸爸正在客廳沙發等著呢。」小宇無視我們臉上的不知所措,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沙發?我懷疑裡頭只能放個小板凳,小板凳還必須夠小才行。

爸媽還在門前猶豫著,我和何彥已經耐不住內心的好奇,跟著小宇的腳步,先後走了進去。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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