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0/01/04 18:55:15瀏覽554|回應2|推薦8 | |
好像已經過了很久,10‧2不赦迎新宿營,和總召討論籌備時,我常想起大一公益服務的Fun肆明Time文藝營,宿營自然比一天的營隊還要龐大複雜,然而我卻一遍遍的回憶當時的情況,和總召遇到什麼問題,也幾乎是以當時的經驗做基準,放肆明潭可以說是暖身,營隊組的人後來融入班內,被分配到各個組別執行工作,初時常聽見。 一直很喜歡營隊的氛圍,幾個不相識的人齊聚,在短短幾天內,被逼著做出勉強可以搬上檯面的表演,要嗨要贏要搶點點。我想起台大哲學營的記分板,第一隊是太陽,第二隊是電風扇,第三隊是烏龜,第四隊是冰淇淋,第五隊是蝸牛,每天都被畫上不同的記號,想爭取高分,也不知道高分在哪裡。最後,第一名是我們第五隊,一路都是蝸牛和奇怪符號。兒童醫療營、靈山寺佛學營、明道文藝營、中山外文營,每個營隊都有自己的原則和特色,我們辦的這個營隊沒有這些學術特色,有的只是,希望學弟妹能快速認識校園,認識同學及我們,初衷僅是這樣。 然而除了這些,還藏著其他,有些只能藏心裡。 事情一開始就失控。我只知道踏進人219的那刻開始,大家給了阿端與我一個大工作,先別說當時大家很看好我們會在一起,現在我還是不確定這樣算被陰還是能力受肯定。但鼓譟、起鬨是少不了的,我從無奈到習慣,這也是我一直喜歡的的中文一○一特色之一。籌備之初產生許多問題,我承認當時心態沒有調整好,太沒自信,總召一個小動作就可以讓我傷心很久。總召的態度一向冷淡,我過了很久才漸漸接受這項工作,並投入其中。 一上期末,仍在恐懼開會,時間馬上晃到寒假,這段期間除了研讀學長姐留下來的資料,也到處蒐集旅遊景點、車費等知識。從沒辦過活動的我,從民宿到划船、展覽景點等等都涉獵了,甚至還讀完一堆遊台灣之類的旅遊書,我想我只是太害怕。 太恐懼這樣一個龐大的活動,近百人的食衣住行育樂,最親近的同學與學弟妹,無不造成巨大的壓力。好不容易終於開學了,訂下幹部、全班開會的時間,我和總召每個星期二晚上,幾乎是徹夜長談,不被管理員趕好像沒幹勁,管理員到最後也懶得管我們,他總是顫巍巍的走過來看一眼。有時參加完活動,滿身疲憊的窩在男宿或女宿交誼廳討論,如果不是精神撐著,大概早就倒了吧!有時我跟阿端都洗好澡,開會開到一半就想睡覺,不然就是被他滿身的玫瑰花香薰不能專心。(開會前應該嚴禁使用太香的沐浴乳!) 現在想想,那真是段莫名其妙的日子,男女宿待不下去就去門口或小七給蚊子叮。什麼是總副召呢?除了頭銜之外,我們是所有活動的負責人,這個活動對外的發言人,掌控所有營隊內的大小事。前任總召阿梗學姊曾來對我們進行「經驗傳承」。她說,我們的責任是,當天發生任何事情,所有同學第一個想到的會是我們,如果我們不知道如何應變,那這活動不是垮了嗎?當系辦或學校對這個活動有疑慮,是我們負責弭平他們的不安。當同學不知道該做什麼,是我們給他們方向。也許沒有寫出來這麼偉大,但我們的責任不容許我們袖手旁觀,甚至不積極投入都該被責難。雖然講得冠冕堂皇,其實這些都是不堪入耳的尖銳詞句,回收利用之後的萃取物,這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懦弱,多害怕責難和謾罵,幾乎是被罵就像聾了一樣,不斷冒冷汗祈禱趕快過去。連在學校遇到學姐都感到驚懼,幸好那時,阿端在身邊,雖然他什麼也不做,只是站旁邊,即使如此,那樣的存在就能造成某種安定。 也是從這時開始,默默容許宿營一點一滴侵占我的生活和夢境。 宿營如果是個怪獸的話,那牠現在只是一隻小小的迷你獸,每一次開會,都建構牠的樣子,說牠是小孩嗎?也許太過分,但牠真的是我的作品之一,這是不能否認的。經過整個學期的開會,有人說,我和阿端看起來很有默契,當他慷慨激昂的說過去國高中的營隊經驗,我知道時間不夠,會在他身邊做手勢。當他把會開成個人演講,我會私下和他討論該怎麼解決,開會是討論,要讓每個人發言,但不小心就變成大鍋飯,適當的調整每個組的工作分工與搭配,如何合諧的讓他們互助合作,如何化解溝通的障礙與隔閡,都是大學問。 我到這時才發現,原來話語有這麼多表現的方式,原來誤傳和訛言可以造成不能抹滅的傷害,原來血淋淋的直接有時比溫吞的謊言更美好。當我情緒波動時,他會臉色凝重的看我或輕碰,許多快要發作的情緒才被他化解。當我失控拍桌的時候,他會擋在前面制止,爭取幾秒鐘讓我冷靜。當我無法排解壓力而難過時,他會帶我出去走走,去日月潭場堪,或是在校園走走聊聊,或是一封封的bbs信和簡訊,阿端是沉穩的,雖然他也很緊張;我是急驚風,我的緊張誰都看得出來,他速度慢時,需要我積極的張羅,我衝太快的時候,需要他踩煞車,對一個活動來說,一冷一熱、一急一緩可以補足缺失。 人與人的相處,本來就有許多臆測和想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個性,經過這次活動,開會時我和活動長起立拍桌互罵,會後卻一起去小七買午餐。看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事情解決了,因子已被消滅,對事不對人,是這次體悟很深的部份。要學會相信人,總召曾想過要我管錢,忘記是哪個女生在公共浴室裡冷冷的說,如果上位者不能相信下面的人,那一個活動絕對辦不起來。當時很流行上位者這詞,現在也不流行了。活動辦太多的大二,似乎已經沒有上位下位的界線了,帶頭的沒做好會被罵,執行的沒做好也等著被罵,界線模糊,因為各自知道本分是不能混掉的。 迎新宿營的幹部,我可以細數每個人的優點和貢獻,我可以聊每個人的個性和特色;有時溫和,有時嚴厲的激烈討論,他們犧牲平常時間,一起接受宿營的壓榨,為期七天一循環的的工作天,開完會又是個開始,到會議前也是個開始,無止境的循環和再製生活,這樣的感受雖然噁心,回憶起來即使噁心,還是要唯美一下。太多的感謝,也不知該如何言說。 其實曾想過丟下所有就這樣逃離,然而只是把這樣的情緒,化成一篇篇看似糾葛的文章,剪不斷理還亂,語通討論過的句子,拿來用卻再適合不過。討論沒達到共識、活動delay要改時間、幹部不懂我在說什麼或缺少自覺,常讓我覺得無力與厭倦。總是默默的安慰自己,會的,一切會好起來的,現在發現問題,解決之後即使還有問題,至少都會在活動當天前弭平……我要弭平所有可能干擾活動的因子,所有有可能毀掉活動的東西都該消失。 活動前的暑假很難熬,在家裡雖然宅得很開心,每天笑著做沒意義的事情,諸如看書寫稿讀英文讀駕照,對我來說其實沒什麼意義。夜深人靜,想著分手的事情,想著宿營的事情,兩邊交雜著,莫名奇妙就會打給總召訴苦。直到回到埔里,才真正稍微有點踏實。帶熱舞團,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擔心十個人最後只有幾個人學會,Z 甚至說:「再怎麼樣也有三個人跳,妳不要擔心。」最後會有幾個人可以光鮮亮麗的站在營火前跳舞?我完全沒有任何把握。 沒想到練習出席率幾乎全滿,動作的調教也是大家主動提出來 (雖然第一次是我苦口婆心的要求),許多創意因而被激發,歡笑、汗水、苦水,匯流成溫暖的流。我常說正妹熱舞團,大家也開開心心的互叫某某大正妹。在歡樂嘉年華四樓,桌椅隔開,每天下午準時播放的Break The Ice,拿鐵被關在房間裡喵喵叫,休息時間才放她出來給大家玩。 慈說這首歌太香豔了,練到最後幾天才發現歌詞真令人臉紅心跳。湘因為吉他社團練而少到,還自願早到「補習」;晨的動作被矯正好多次,還是傻笑繼續跳;雄大雖然晚到兩天,可是在認真惡補之後,真的和小蜜一起變成最閃耀顆星!( Z把這兩個身材比例超好的美女擺在最前面,真是高招!),慧很細心的抓動作的瑕疵;彤除了SOLO之外,平常還擔任調戲女生炒熱氣氛的要職,看她在女生堆裡面搞笑的樣子,和平常默默的樣子差距超大。最後要謝謝的是 Z ,謝謝她包容我一時的幻想,成就營火邊最美的想望。 總務組雖然少了一個人,但後來算帳辛苦到賢恩,還是順利完成了。值得一提的是賢恩宿營前一晚拿錢來,本來要在路上數錢給我看,看著幽暗的夜色和吵雜的人車,也許四處危機也不一定,對此我們兩人突然感到恐懼。趕緊帶著鉅款上樓,踏進門才感到安心。數著數著好緊張,助教耳提面命的「多算幾次」終於派上用場,四萬多元乖乖的躺在手上,四萬元耶!在理智繃斷之前趕緊收進暗袋藏起來,營隊當天保護袋子像在孵蛋。 三千多字接近四千了,寫著寫著好像沒有盡頭。* 如果以小時計算,不知道有多少時間花在討論上面,不知道有多少夜晚,將宿營懸在心上。這個營隊,讓我成長好多。不過是場活動,卻不知如何言說。找到暫定的行為準則,找回遺失許久的自信,找到一個全新的自己。終於可以勇敢的面對自己,可以有自信的,抬頭挺胸的走在路上。可以,很理直氣壯的喜歡自己。 宿營結束了,可是我們,才剛起步呢。 咖啡豆 2009.11.2 寫于埔里家中 *註一:此言為word版本,篇幅較長,因某些因素而縮減。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