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汪德弟兄帶我們去看看他的母校—國立卡拉扣爾大學。

蘇聯時期，每一個大城市中，都只有一所大學。那大學的名稱，就是「大學」。所以在莫斯科，莫大所在的地鐵站，站名就叫「大學」。言下之意，就是說其他的都不算是大學。在聖彼得堡也是一樣，你說我要去「大學」走走，沒有人會問你，是哪一所大學，因為只有一所。共產黨垮台，蘇聯解體後，許多事情都有了變化，其中一件就是大學多了起來。不是新設立的，而是改名的。一些以往稱為「學院」，「技術學校」的，紛紛改稱大學。為了維持權威與尊嚴，那以前城中唯一的一所大學，也有了一個統一的名號：「某某城國立大學」，這是註冊商標，不能隨便取的。這「某某城國立大學」，俄文會縮寫為三個字母，譬如莫大，就是「莫斯科國立大學」，俄文是： Московский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簡稱 МГУ。用英文說就是 Moscow State University, 簡稱 MSU。

所以你到前蘇聯各大城去，城中的最高學府一般就是那個□ГУ，也就是英文□SU。（近年來自由競爭觀念與西方財力介入，許多城市中那所□SU已經不見得是最好的大學了。）

庫汪德的母校就是 КГУ (KSU)。

在校園中，學生們三伍成群地蹲坐在樹蔭下聊天，我們挨近三個大男孩，簡單自我介紹之後就開始向他們傳福音。他們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敞開，很自然地就同我們禱告。正在禱告中，又跑來一個年輕人，顯然是他們的同學。

「你們在做什麼啊？」他好奇地問道。

庫汪德連忙站起身來，也向他傳起福音。兩三分鐘後，這大學生也一起禱告了。就這麼簡單。主耶穌說，清心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看見神。

短暫交通之後，我們祝福他們，也請庫汪德日後繼續照顧他們，便向他們道別了。

時間已到中午，庫汪德忽然轉頭對我說：

「對了，我認識一些東干人，他們是從中國來的，都是回教徒，你要不要見見他們，跟他們說說中文，也把福音傳給他們？」

「東干人？」

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們。大概是第二或第三次到比什凱克的時候吧，柏錫捷（Sergey）弟兄就告訴我同樣的話。 

無論如何，就去看看吧。

庫汪德先帶我們到一家小吃店吃午餐，我們看著菜單，點了牛肉薯條湯（就是湯裡有牛肉又有炸薯條）。吃的時候，覺得怪怪的。那牛肉色澤較紅，比平常牛肉要乾一點，沒什麼肥肉，但咬起來又不老。吃完後卡狄爾才告訴我，那是馬肉。他說，在這裡馬肉比牛肉便宜，掛著牛頭賣馬肉的小吃店比比皆是。

午餐後就到了庫汪德以前上班的餐廳，在那裡我見到了兩位東干姑娘。

庫汪德很熱心地為我們介紹，然後一臉期待地等著我用中文跟他們傳福音。

看她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我便開口用中文向她們問好。

沒想到我一開口，她們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我們聽不懂啦。」她們說的是俄語。

庫汪德這也難為情起來了，滿心要看一齣「他鄉遇故知」好戲的他，這回卻要忙著圓場。

於是我也改用俄語跟她們談，她們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後來我問她們，她們的先祖在中國時，是怎麼稱呼自己的，她們這才說出了兩個我聽得懂得中文：「回族」。

那次的見面就止於此。正如我前文題過，東干人的故事是需要專題撰寫的。事實上，比什凱克召會中，就有一位東干姊妹，我們回頭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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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頭照片：馬肉薯條湯

下圖一：庫汪德與東干姑娘

下圖二：卡拉扣爾國立大學（KSU） 樹蔭下的新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