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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20 19:44:38瀏覽413|回應1|推薦2 | |
「抱歉,英明,這麼晚還約你出來,這幾天你辛苦了。」鄭溫柔舉起筷子指著來人慰問道。 「哪裡,我才要感謝妳那天的幫忙,否則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釐情案情。」 回話的就是女王峰裡遇到的那名中年男子,他方正的臉上帶著一絲倦容,眼神卻仍舊炯炯發光。 「不愧是徐老大,還是這麼有效率……」鄭溫柔挾起桌上熱騰騰的炒海瓜子,隨興地邊嗑邊問:「不瞞你說,我對朱素敏的命案很有興趣,你方便透露一下嗎?」 「能得到妳的幫助,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徐英明微微一笑,態度並不意外:「那我就從頭開始說啦。如妳所見,那是場失敗的魔術,在兩個鐵籠底部有個密門連接舞臺地板下的空間,在黑布蓋上鐵籠的短短幾分鐘內,老虎被地板下的升降梯緩緩送上左側鐵籠內部後方的狹小空間,中間隔了一道活動木板,死者得在木板落下前從左側鐵籠底部密門脫出,經由地板下的祕密隔間爬到右側鐵籠裡面現身,但她卻沒有按照計劃進行,反而與老虎一起被困在左側鐵籠裡,妳想是什麼原因?」 「鐵籠下的密門打不開?」鄭溫柔不小心吃下一片苦瓜,皺著眉頭猜測道。 「完全正確,左側鐵籠底部的密門不但被封死,門縫間還被插上一長排密密麻麻的小針頭,針頭上面沾有紅褐色焦油狀物質……若我記得沒錯,就是害死邱欣欣的同一種劇毒:尼古丁濃縮液。」 賈斯文聞言大驚,一枚雜著碎殼的蚌肉恰好鯁住他的喉嚨,害他用力咳了好幾下才解除危機。 「死者在被老虎嚇死之前,就已中毒身亡,她兩手指頭佈滿纍纍針痕,研判是為了要打開密門,指甲抵住門縫而被針頭刺穿造成的傷痕,凶手心思真是歹毒。」 「這麼說來,這次也是魔術道具出了問題囉?你知道有哪些人在開演前接觸過左側鐵籠?」 「就是負責搬運鐵籠的工作人員和馴獸師吧,但他們堅稱彼此都沒有對鐵籠動手腳的機會,換句話說,鐵籠在他們的嚴格監視下,從未落單過。我們也徹底檢查過他們的私人物品,還把秀場每個角落都翻遍了,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犯案工具。」 「值得一提的是,死者演出前有個習慣,她會叫工作人員將鐵籠放置在她個人休息室外面的走道上,方便她親自做檢查的動作,到固定時間再將它們搬走。走道兩個對內的出口分別有道門隔著,門外設置了監視器,沒拍到任何人員出入的畫面,但門內休息室外面的走道並無監視器。靠近休息室房門的走道另有一個對外的出口,出口處的鐵門樣式老舊,底下有道三公分高的縫隙,門不但從裡面上了鎖(一般常見的鎖扣盒,把手固定在門板上,非扭轉把手便能開啟鎖舌的設計),門底部還有兩道外殼銹蝕的直立栓鎖,直直插進地上的孔洞。這樣看來,除非凶手是死者本人,否則很難犯下這起案子。」 又是密室……賈斯文震驚地想,抄筆記的速度不禁又加快許多。 「這段時間有朱素敏和別人聯繫的通話記錄嗎?休息室裡有沒有異狀?」鄭溫柔嘴裡塞滿金針菇,含糊發問。 「關於通話記錄,我們查到一通打到她手機的來電,通話時間不到二分鐘,而且是從公用電話打的,無法追查來源。另外,據死者助理表示,個人休息室裡物品的擺設大致如常,只有一件小事引起她的注意。」 「什麼事?」賈斯文屏氣凝神地問。 「化妝臺上放了一大塊心形薄片巧克力,用華麗的金箔紙和絲繩包裝,沒有被吃過的痕跡,最外層的透明塑膠紙卻被拆掉了。這種巧克力非常昂貴,甜度很高,是死者以前最愛的巧克力品牌。」 「有什麼問題嗎?」鄭溫柔剔著牙追問道。 「死者為了健康著想,一年前就已戒掉吃甜食的習慣,改吃黑巧克力了,所以她的助理對這點百思不解。」 「會不會是她的秀迷送的?」鄭溫柔呼嚕呼嚕喝完魚湯,抽空問道。 「只要收到不合用的禮物,死者通常拆都懶得拆,幾乎全都分送給工作人員帶回去,而且她在演出前會嚴格禁食一段時間,怎麼想都不可能會去拆掉巧克力的封膜……但她確實這麼做了,垃圾筒裡的封膜驗出了死者的指紋。」 「也許是她抗拒不了甜巧克力的誘惑,想偷偷拆來吃,卻又臨時打消了這個念頭……會不會是這樣?」賈斯文提出他的看法。 「你這樣說也不無道理。」徐英明頗為贊同。「將這件事撇開不談,其實從已知的線索,我們便可以大致建構出一個犯罪輪廓:從休息室走道的設計,可以知道凶手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那扇舊大門;死者演出前不想被打擾,卻開了手機與他人進行短暫通話,對方還刻意隱藏通話來源,怎麼想都不對勁。」 「從以上這兩點來推測,我們懷疑凶手是死者認識的人,他和死者約了在休息室見面,趁空檔改造鐵籠底部的密門,諷刺的是,那扇死亡大門是死者自己親手開啟的,也是死者親手關上的,說穿了真相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這個說法有漏洞。」鄭溫柔用力嚼著一塊魷魚條,歪著下巴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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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