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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基督徒」不是基督教徒的一個力量!
2010/10/29 20:14:18瀏覽455|回應0|推薦0
      民粹主義者必然相信華夏文化傳統。“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們的道德傳統早已有之,愛護老幼婦孺的例子更是車載斗量,祗是這些道統已經被今人拋棄。
         人,不會天真的把「人性」視為善。不認識神,就無法認識什麼是愛。喜歡聖經裡對「愛」的詮釋: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
愛是不嫉妒;
愛是不自誇,
不張狂,
不做害羞的事,
不求自己的益處,
不輕易發怒,
不計算人的惡,
不喜歡不義,
只喜歡真理;
凡事包容,
凡事相信,
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愛是永不止息。

在中國的歷史教科書上,怎樣敘述傳教士與帝國主義間的關係,那些「帝國主義文化侵略」等用詞,大家都會背了,我在此不重復。但我在說故事前,還是想先解釋幾句:

  歷史的民族屈辱和恩怨,使我們中國人產生不平衡的心理。當時西方的堅船利炮,既是侵略我們的武器,又是我們學習現代化的榜樣;中國人既仇視又需要西方文化,愛恨交織。

  中國在挨打狀況下,被迫接受西方文化,恐怕這就是「帝國主義文化侵略」的定義了。基督教騎著炮彈,才得以公開飛來中國;使得基督教本身在中國的發展,處於一種尷尬局面。

  但是這種說法有兩個盲點,因為中西雙方都有各自的文化優越感。中西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的錯,卻看不見自己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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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國人的盲點部分:

  我們往往認為,傳教既然是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內容之一,基督教就是強權文化侵略。

  但清朝以「天朝」自居,以皇帝權威禁止外人傳教和國人信教的自由,是否合理?當時清政府唯我獨尊,根本不允許法制精神下的貿易交往和國際交流,更談不上給中國人民信仰自由了。傳教士李提摩太說:

  「有人以為西方國家強迫中國政府接受基督教,這實在是一個莫大的誤解。事實上,是中國政府用它莫大的權力,強迫自己人不接受基督教,基督教國家並沒有使用任何武力強迫一個中國人加入教會。對基督教國家而言,一切是絕對自由的,但中國政府卻不停地使用恐嚇。」(譯自Timothy Richard,”Riots”,China Mission Handbook.)

  當時中國人的迷信思想嚴重,閉關自守造成對西方世界的盲目和誤解,再加「吃教」的「二毛子」(注:清末民間貶稱「為洋人辦事」的中國人)的惡劣見證,以及與當地士紳階級產生的利益衝突,都不應該把帳算在基督教本身頭上,而是中國人自己的盲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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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方傳教士的盲點部分:

  19世紀的傳教士持守的是西方改教運動(宗教革命)以後的基本價值觀念-- 自由、平等,認為傳福音是任何政權都不能阻止的天賦使命。

  但清政府頑固禁教,甚至不允許傳教士合法居留中國。傳教士認為戰爭雖然是壞事,卻轟開了中國大門,正好利用條約來得到傳福音的自由,和當地政府的公平保護,可以把壞事變好事。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西方國家在自由平等口號下,那些不純正動機與不合理行為,也看不到這樣嚴重傷害了中國人民族感情和自尊,因為以槍炮做後盾,在強權政治下的「自由傳教」,對傳教士的誘惑太大了。

  當時西方的屬靈傳統,將非基督教的其他文化,都當做「敵基督」。傳教士本身不自覺秉承了西方文化優越感,忽略西方文明中,其實更多不合基督教真理的一面。

  在當時西方不斷進步,同時向外擴張的時代,雖然傳教士不是所謂的「侵華先鋒」,卻難免不受帝國文化的思想影響。一些傳教士不瞭解也看不起華夏文明,專橫偏袒「二毛子」,以及本身種種不良的生活見證,已經引起有見識的西方外交官警告:

  「基督教會在中國的最大敵人,就是傳教士自己和自稱『護教者』的西方列強。」(史式微:《江南傳教史》卷二,頁200-201)

  可惜具有這種眼光和胸襟的西方人,在當時還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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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基督教真理是人類最基本的需要,不是帝國主義的侵略工具。傳教士的基本立場是傳福音、救世、愛中國。例如,英法聯軍蹂躪北京時,內地會戴德生首先寫信給英國,發出強烈譴責:

  「古都北京闖進了兩個強盜,燒殺搶掠,他們一個叫英格蘭,一個叫法蘭西......」

  這句話被法國小說家雨果引進小說裡,後來馬克思的文章也引用了這段話。把基督教與帝國主義混為一談,是不符合歷史事實的。

  當然,傳教士不是完人,教會也會有錯誤。再良好的動機,在人的歷史、文化局限及罪性下,也會產生不良效果,而且事實上在中國也?生了最壞的後果。

  傳教士的某些言行,確實不自覺地傷害了中國人的民族自尊。所以,傳教士及其事業在象徵意義上,與帝國主義文化侵略的關係,也就糾纏不清了。

  這樣的說法若大家能接受,我再接著往下談戴德生在中國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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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世紀末,內地會的戴德生(James Hudson Taylor)來到中國,他所成立的內地會,傳教士不分宗派,一律穿中式服裝,深入內地傳教。他自己八個兒女,四個因瘟疫夭折在中國,但他依舊堅持和中國人一樣吃喝,不享外籍傳教士的特殊待遇。

  義和團之亂,把綿延40年之久的反洋教風潮推到頂點,也延伸出這樣一種至今仍存在的論調:排外無罪,殺人有理。這種論調直到現在,還若隱若現在某些中國人的學術論著中。

  庚子之亂時,戴德生已67歲。長期工作壓力使他出現精神崩潰的現象。這場暴動發生時,他在瑞士養病,當更多噩耗傳來時,戴德生一再受到打擊,身體衰弱之極,要人攙扶、脈搏的跳動一分鐘只40次。他說:

  「我不能看書,我不能思想,我甚至不能禱告,但是我能信靠。」他依然相信:「我們殉道者的血,在中國將是福音的種子。

  庚子之亂,按比率來說,內地會傳教士最孤立,遭殺害的人數也最高。有58人殉難,(超過三分之一)可憐的是還有他們的21個小孩遇害。房屋、衣物損失殆盡。

  雖然處境孤立,但他們仍然苦苦堅持信仰的初衷,不放棄、不離開、不申訴。遍查受害者及其親友的書信,不見一句怨恨,報仇或要求賠償的話。戴德生自己和他的妻子,還有他們的4個孩子,至今也都還葬在江蘇的鎮江。

  八國聯軍後,戴德生在美國登報公開聲明,內地會放棄對中國的索賠。這一聲明震撼了美國,因為內地會傳教士的傷亡最慘重,很多都是被暴民滅門。內地會的做法感動了美國的基督徒,更多的傳教士繼續深入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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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德生更要內地會的傳教士,日後無論遇到什麼惡劣的對待,也不訴諸於本國政府。更值一提的是,各國紛紛要求中國政府賠償損失,但戴德生卻建議內地會傳教士,拒絕政府的賠償。

  他沒想到,內地會的這一動作,很快由其他基督教傳教團體仿效,他們紛紛不接受賠款,或退作中國教育基金。最後的結果是,中國付給美國的第一期賠款,也全數被退還作為華人教育基金,以後各期的賠款也被豁免了。

  戴德生堅持:「內地會公物,一概不作賠償之要求,即使中國官廳情願賠償,也准不接受。」看到這段文字,我才真相信他的名言:

  「假使我有千鎊美金,中國可以全數支取;假使我有千條性命,決不留下一條不給中國。」

  戴德生不僅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中國,也把他的愛妻和子女的生命,放在中國這個祭壇上。戴德生的不朽生命,強烈地震撼了我愚昧的心。在這位神聖的靈魂面前,我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我也看見了歷史的另一部份真相:

  雖然某些西方傳教士,是懷著民族優越感到中國來的;雖然也有人做了一些壞事,但是畢竟有許多傳教士像戴德生一樣,他們到中國是出於愛上帝、愛中國人。

  雖然,他們的宗教知識和工作方法,免不了受西方文化的影響。但是,他們手中拿的那一本最寶貴的書是聖經,而不是別的什麼東西,他們不是中國人的敵人,而是朋友;他們不是帝國主義侵華的走狗、幫兇,而是上帝的使者、信徒。

  作為一個中國人,我不得不承認:「我沒有他那麼愛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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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我想從戴德生在中國的一段特殊經歷談起。

  他在渡輪上發現有人落水,急得叫船老大停船救人,但船上數百人毫無所動,眼看周圍船隻無人施予援手,渡輪也越開越遠。戴德生索性脫了自己的衣褲,跳江救人。

  船老大發現外國人跳江了,怕出事後官府追究,才回頭將戴德生與落水的中國人一起撈上。(死一個外國人可不得了,有可能引起戰爭或掉烏紗帽,甚至掉腦袋)後來的結局很多人可能也都聽過:

  上船之後,戴德生的衣褲被偷了。

  前段時間外電報導,上海又發生了類似事件,這次救人的主角換成了外籍記者。100多年了,中國(尤其是上海)實在不算太窮了,但為什麼還會出現一樣的故事?

  在手機簡訊上,最近上海外籍記者救人的故事,是被歸類在「笑話」上的。真的很難過。

  戴德生另一個故事,我直接引用他的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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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乘坐中國帆船出發,同行還有一個叫彼得的中國人。他尚未成為基督徒時,已在英國認識巴格爾醫生,和巴格爾同船返回中國,在船上教導巴格爾醫生學習中
文和兼司雜役。(他的名字就是在英國居住時取的。)彼得在上海寫信給巴格爾,請求到寧波為他工作,巴格爾答應了,他便隨著戴德生和祝恩賜南下。

 
 一天早上,戴德生在船艙裡整理福音單張和小冊,突然聽得「嘩啦」一聲,原來彼得掉在運河裡。彼得最喜歡在船艙兩旁窄窄的木板上來回走動,雖然多番警告,
他還是聽不進去。這次一頭掉進水裡,雙腳朝天,沒有浮上來,好像水中有什么東西絆著他,不能動彈,加上一陣大風把船吹向前,岸上又沒有任何指標,大家都不
知道彼得在什么地方墮海。船夫們只有對望,看是無能為力了!

  戴德生很快把帆放下,然後跳入水中,遊來遊去,拼命搜索。之後,他看到一艘有拖網的捕魚艇。

  「快來,」他大聲喊著。「在這個地方打撈一下,有人要淹死了?」
  「這不大方便哪!」漁夫應道。
  「不要說方便與否,人快淹死了」
  「我們忙著打魚,不能來。」
  「不要只想著打魚!我給你一天的魚錢,立刻過來救人吧!」
  「你給我們多少錢?」

  戴德生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現在不要討論這個!快過來,不然太遲了。我給你們五塊錢。」
  「我們才不撈呢。你給我們二十塊吧!」
  「我沒有那么多的錢,快來吧!我將身上所有都給你們。」
  「那究竟是多少?」
  「我也不清楚,大概十四元左右吧!」

  最後,漁夫才慢慢搖櫓過來,把網撒下。一分鐘後,彼得才撈了上來。在這陣討價還價中,彼得一直在水底下。如今撈上來,已全無氣息了。戴德生立即為他施行人工呼吸,但漁夫還在旁邊大聲責備,嚷著要立刻付錢。

  經過戴德生一番努力搶救,彼得還是返魂乏術。
 
  戴德生知道中國人對死人的忌諱,以及對亡魂的恐懼,他也知道事情並非就此完結。他帶著彼得的屍體乘船回上海,在炎熱的天氣下,屍體愈來愈臭。好不容易才抵達上海,他立刻尋找彼得的親屬。

  但彼得的寡母拒絕領取屍體,硬想向戴德生詐索金錢。經過一番爭吵,他們終於把屍體領走了。戴德生給他們五塊錢作殮葬費。戴德生後來追述這事說:

  「對我而言,這是極其悲慘的事,但也有很重要的意義,因為在它背後,隱藏著一個更令人悲哀的事實。那些漁夫是否應該為這人的死負責呢?他們有拯救他的工具,可是他們不用!當然他們都是難辭其咎。
 
 然而,在我們定他們的罪之前,先想想先知拿單的回答:你就是那人!不願去拯救人的身體,是否就是硬心和惡毒呢?那麼,若不顧靈魂的滅亡,罪豈不更大了嗎?凡像該隱般說:『我豈是看守我兄弟的麼?』他將受極重的刑罰。耶穌基督命令你,命令我,去到地極,把福音傳給萬民聽。」(拿單的故事出自聖經撒母耳紀,該隱的故事出自創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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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德生的這段話,也正是我堅持作「基督徒」(不是基督教徒)的一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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