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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12 19:39:45瀏覽4107|回應37|推薦254 | ||||||||
冬天的回憶裡,有一味是屬於烤番薯的... 在小學校門前,還不到放學時間,便會看到有個榮民伯伯,癡癡地站在校門附近。 校外的人若第一次看到伯伯,準會築起了一道戒心,深怕他是不是什麼怪伯伯,要拿錢買糖給小朋友的壞人....。 在一個低溫又微雨的下午。 她與哥哥站在家長接送區的小屋簷下,目送著由家長接送的小朋友們一一離去。 穿著雨衣,忙著指揮路隊回家的女老師,不時拿開嘴邊的哨子,回頭叮嚀著她們躲進去一點,不要被雨淋到了。 雖然天冷,頑皮的她伸出舌頭去接冰冰的雨滴為樂,這一頭的哥哥則是忘我地看著,最喜歡的地理百科全書。 在這樣小雨的低氣溫中,她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著,視線最後落在哥哥的側臉上... 那個側臉,溫暖地映入她的視線,爸爸曾說過:哥哥是家中的燈塔,未來家裡的希望。她心想:哥哥也許真的像站在海岸線旁,那座不愛說話,整天讀著海的燈塔.... 這樣胡思亂想,也是她給自己取暖的一個方法,也才能壓得住自己,總被哥哥嫌棄是吵死人八婆的過動性格。 「爸爸來了.....」 她用手搖著專注出神的哥哥。 爸爸自己也沒有撐傘,戴的帽子早濕了,只穿著厚厚的大衣外套,朝著她與哥哥而來。 向老師行個禮後,爸爸將大衣外套展開,將她與哥哥披圍在大外套底下,接著領著她們兄妹往回家的路途走去。 「爸!怎麼不帶雨傘哪!下雨啊!」 她在大外套裡,仰著頭對著爸爸大聲說。 爸爸帶著濃厚鄉音的回著:「俺剛出門的時候沒有魚啊,家裡都是三,不要再埋三!」 「家裡都是傘不買傘沒關係,可是感冒怎麼辦哪?!真的不會想耶...」哥哥頂了爸爸一下。 父子抱怨的沿途上,看到一台停在路邊賣烤番薯的小販,爸爸提議要買給兄妹倆吃,笑容滿面的小販,此時好心地拿出一把小雨傘給他們父子避雨。 三人擠在同一把傘下,等爸爸付過錢,接過幾顆包進廢報紙的番薯後,三個人在傘下的小宇宙,像是準備展開一個取暖儀式.... 就正要品嘗熱呼呼的烤番薯,還沒到口的哥哥大喊燙手,一不小心熱番薯就呼嚕地,滾落到了賣番薯的摩托四輪車下面。 雖然地面都濕了,但是四輪車下面卻是乾的,哥哥嚷著說擦一擦又可以吃了。 「髒嚕就不要遲了,喏!這裡嗨右!」 「浪費啦!」 爸爸嚷著別吃,袋子裡還有的,哥哥仍固執地蹲了下來,準備彎下腰去撿。 不知道頑皮的人是不是比較不怕燙,她握著用一小塊報紙包住的番薯,一點也不覺得燙口燒手,獨自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看著低身撿番薯的哥哥.... 番薯滾得太進去了,哥哥也不管地面濕了,就這樣趴在地上拼命地去撈番薯.....爸爸則好口氣地勸著哥哥別撿了。 本來應該還在忙著添木炭,撥動番薯的小販,不知怎麼了,卻在這時莫名氣妙地對著他們父子急迫地喊著:「歹勢.....我要駛走啦....歹勢,閃開一下!快閃!」 爸爸不明原因,大聲喊道:「等等!俺海子在車下免!」 小販根本沒聽見爸爸的疾呼,摩托四輪車就這麼轟轟地一瞬間移動了...... 就這樣....哥哥的最後一顆番薯,涼了...也不用撿了..... 站在冷清的校門口前,她牽著男孩的手說著這段往事。 那個要躲債主的賣番薯小販,怎麼跟爸爸說對不起,爸爸也沒聽進去。 那年,哥哥還在....。 「我哥會幫我把人家丟進我書包的蜥蜴抓出來....現在....我要自己弄!」 「妳不會叫妳爸爸幫妳抓嗎?」 「放學的時候,他都會校門口去等我哥,可是我大聲叫他,他都沒聽到.....」 「.......美滋....以後,我幫妳抓....」 「 阿霖你知道嗎?我媽每天都罵我爸是飯桶,才會害死我哥....我爸希望我媽是啞巴就好了,因為我媽太吵了....」 「當啞巴很無聊耶,我媽是啞巴....可是,我好想聽她叫我的名字一次.....」 「我爸現在聽不到我在喊他,但是他不是壞人.....」 「嗯.....我知道妳爸爸不是壞人....好冷喔....妳要不要吃烤番薯?我請妳....」 「我討厭烤番薯....」 她後來還告訴男孩,現在就連看到四輪車,她也總忍不住想哭。* 延伸推薦 不知道的事 【音圖取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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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