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Porsche？」貫言媽大驚失色：「老公，我還沒弄清你會不會開車呢，一上來你就玩大的，Porsche 911是跑車的頂級品呀。換一輛換一輛！」
　　
　　奶奶不解：「119？跑車幹嘛跟緊急電話同樣數字？好奇怪。」
　　
　　「911不是119啦，奶奶。」貫言受不了的解釋：「我看汽車雜誌介紹過，保時捷911車系——」見奶奶一臉茫然，貫言沒趣，「算了！」
　　
　　奶奶皺眉，仍不忘發表高見：「我很喜歡迷你奧斯丁，我的牌友廖小姐有台紅色的，好可愛。不然BMW也不錯，我另一個牌友艾小姐有輛白色的，說是什麼細姨的車－－她常接送我，坐著挺舒服的，我很喜歡。保時捷太猛了，聽起來怪不安心的。」
　　
　　「拜託，奶奶。您叫爸這大胖子開小迷你車呀？一條腿擠進去半個身子弄不好就卡在車門不上不下了，想著都滑稽－－爸，你會開車嗎？」貫言問了個實際問題。「Porsche馬力那麼大，駕駛技術不好是蠻危險的。」貫言渾身血液不由得“嗤嗤”奔騰。他也喜歡跑車呀！
　　
　　「當兵開過，再練練應該沒問題。」低聲囁嚅的吳法堯望向老友尋求支援。
　　
　　接到老友的求救信號，林醫師笑嘻嘻道：「開車嘛我是一天都沒開過。那有什麼關係，學就會了嘛，總不會比拿手術刀或開庭審犯人難吧？挪好時間咱們一塊兒去駕訓班報名上課吧！」
　　
　　貫言奇道：「林叔，您不是去美國進修了好幾年嗎？在美國您都不用開車？」
　　
　　「我有司機呀，」林醫師嘻笑道：「胖胖他媽咪駕駛技術一流哩！」笑容一收，他正經道：「我家太座大人有云：『開車上路是大事，故而練車需慎始！』－－她信不過別人，堅持得由她來當魔鬼教練直接上路練車，而且是用咱家的新跑車練。」
　　
　　吳法堯頓時變得面無血色，急成了結巴：「你，你，你，我們，我……」一拳頭狠搥下去，氣急敗壞道：「咱們中午不是這麼講的－－用新車練車，用CLK練車，你個神經病，你錢多得煩是不是，拿200萬的新車練車！小梁神經睡死了，你跟著瘋什麼？你休想我——」
　　
　　林醫師邊笑邊擋：「冷靜點，你冷靜點！」
　　
　　吳法堯急躁得幾乎跳腳，極力深呼吸想平靜下來：「用CLK上路練車可不能開玩笑的，你倆不心疼我疼，可以吧？我去教練場練車。」
　　
　　林醫師遠離火源，站到奶奶椅子後才嘻笑道：「小梁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我才說要去駕訓班報名，她就在電話那頭辟里啪啦一大串，說什麼一開始就用好跑車練車，日後開什麼車都輕而易舉了等等，等等，末了她就這麼定案了。」
　　
　　爺爺點頭：「小梁其實想得很對。而且直接上路練車效果最好，至於用新車舊車還是跑車，你兩個別的我不放心，膽大心細我卻很清楚。法堯，練車這事就聽小梁的吧，倒是－－」爺爺想了想：「說到法拍車？誰通知你消息的？」
　　
　　「老賴呀。」吳法堯總算冷靜了些：「他最服您，一有好東西他總是先通知我。告訴他別假公濟私也沒用，轉個身他又如此。這回瞧出我有點心動，下午時，他連原車主買進車後至今的人車紀錄全查清楚了。車況好得不得了。車主本身是愛車人士，離婚的老婆買通敵人弄倒了他整個公司，法院查封了一切。老賴說那人只在乎愛車將落到何人手中。」
　　
　　「看樣子你是連人家車主都見過了。」知夫莫若妻，貫言媽有些認命：「台灣的交通狀況那裡適合跑車生存嘛－－我反對大概也沒用，拜託了，老爺子，以後您閣下開車務必小心，好嗎？」
　　
　　「多謝老婆大人恩准！」吳法堯喜出望外：「“謹慎小心”將是日後我手握方向盤時最高且唯一的奉行圭臬。」
　　
　　「Me too！」林乃忠左手按胸右手舉起做發誓狀。
　　
　　「你們一個是外科名醫，一個是行事嚴謹的法官－－都中年了學小孩子玩什麼跑車，但願你們了解自己在做啥，我也管不了了。不過，」貫言媽展顏一笑：「都說男人的愛車就像小老婆－－專寵、花錢、任性。你可別有了小老婆忘了大老婆呀！」
　　
　　「老婆大人在上，愚夫向天借膽也不敢呀。」吳法堯樂得只差沒手舞足蹈了。
　　
　　眾人哈哈大笑完畢，小茵幫老媽收拾餐桌，爺爺奶奶回屋休息看電視。貫言聽著老爸和林叔的談話－－有夠猛，一點兒也不輸年輕人咧。起身應老媽呼喚去吃水果前忍不住咧嘴道：「跑車！嘖嘖嘖，爸，真人不露相，瞧不出您是悶騷型男人哩！」
　　
　　「回來，小子！有膽你過來再說一遍！」
　　
　　貫言哪理喲。他迫不及待等著瞧高大肥胖的歐吉桑坐在Porsche 911方向盤後是怎的滑稽模樣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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