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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01 02:06:12瀏覽485｜回應0｜推薦11 | |
就讀大學時，後座是位算得上清秀的寡言女生。
話少，但對我十分友善，只要我回頭跟她說話，她總是淺笑著回應我任何胡說八道。
某天，我見她怏怏不樂的樣子便玩笑道：「喂，妳失戀了嗎？」
她眨巴著眼看我數秒才慢吞吞回應：「嗯......算不上失戀。」
「啊？」很少見她沒有笑容的凝重模樣，小心翼翼亂安慰她：「跟男朋友合不來分手嗎？這也好。」
「嗯。」她又停了好幾秒，見她旁邊男生離座才回我：「今天我跟未婚夫談了很久，我們決定分手了。」
「未婚夫！」我們才大二耶。
見我大驚小怪，她反而笑起來：「我們從初二開始交往，高三暑假訂婚。我一直住他家，明天要去把我一些東西搬出來，唉。」
「同居！」我下巴一定掉下來了。
她又輕笑：「我們的習俗，訂婚跟結婚差不多。我們跟他父母住，假日我要做飯給全家吃的。」
「等一下。」我受驚不小：「初二開始到現在。」我扳著手指：「七年耶！他愛上別人了嗎？」
「沒有。」她苦笑：「真的沒有外人介入。他爸媽也捨不得，要我們多考慮考慮，可是......」
40多年過去了，她的容貌我依稀只記得皮膚白、五官比平凡多些韻味（現在我知道那叫女人味）、身材豐滿，就這些，但我還清楚記得她語氣有多無奈：「就空了，沒了，什麼都沒了，住一起不對勁，連說話都不對勁了。」
我蠢，還怕她傷心：「妳先別難過，回父母家幾天再說嘛。七年耶，不可能什麼都空了，共同有的東西一定有很多啦。」
她摇頭：「我沒難過。這不是難過，但我說不上來這感覺。我未婚夫可能還比我多一些傷感，但彼此沒感覺了，空了。我跟妳說，男女交往感情有起伏的，我們走到了山頂，現在往下走了。」語氣平靜、些微無奈。
平日跟她的交集不多，最深刻的談話僅此一次，而20歲沒談過戀愛的我體會不出愛由濃轉淡到什麼都沒有。
年歲增長，過了40年，有時回憶起這一小段，我從來都沒參透過。
由最近九把刀的八卦不由得讓我再度想起我這位同學。
九把刀跟他女友小內交往了九年。
九年，比我那位同學還多兩年，他們，是一直站在山頂，還是往下走了？
嗯，局外人看譜，只見著一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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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