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繁繁複複的細密機制,那顆在胸腔裏血肉構成的心為最。彷彿大海一般的,溫柔與殘忍,堅強與脆弱,短暫與永恆,兼容並蓄,矛盾卻又自然的存在。
於是天堂與地獄在一心之間,轉換挪移﹔肉身還在原地,卻已百轉千迴的過渡曲折了。
心。「迷霧中的幽靈。」
層層又層層的虛幻,看不透抓不住的秘密。又怎麼說得清永遠或者承諾﹖
「也許大部分的謊言,連說謊者都不曾察覺。」
謊言與真實像是自戀的那西斯和他的倒影,掩映之間從來都很難釐清。卻都又那樣的吸引人,於是人們個個心醉神馳的呼喚著。
追尋著也許其實根本不存在的答案。跌跌撞撞的彷彿趕赴盛宴的貴客,彷彿被日出追趕的孤魂野鬼。
「找尋。找尋。找尋。找尋。」
找尋。慌張或者怡然的。
迷失了沒有﹖在固執的眼神中,你總看得到目標的方位﹖還是連來時路都遺忘了﹖
有時夜裡我不想想起卻又想起,那段不堪回首日夜在淚眼中模糊的曾經。生命是這樣充滿了諷刺,或者她本身就是一首諷喻詩。回憶若是以傷口的形式存在,那麼回憶這個動作就成了挑動傷疤的瘋狂行為。
就像是難以入口的烈酒,縱然是淺嚐即止,你還是會為了那一丁點不知道是為了甚麼給自己找麻煩的愚蠢行為而難受不已。
當然,我是幸福的現在。
幸福像是孤夜寒星裡的一盞燈,像是驚濤駭浪之後的風平浪靜。像是美國棉廣告裏可以放鬆用力倒下去的柔柔雲海。純淨,安寧,也像是易醒的美夢。你知道,太安穩了,會讓飄蕩許久的旅人,感覺害怕。
「So,請小心。」
我想,在一些易感的時刻,那美好像是泡沫,而我擔心我的眼淚會將之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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