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阿公！對不起...」___害啊___我死命的跑回家！

在球場途中，褲袋拿出震動的手機，顯示女管家的名字，不妙！沒等她說話，我緊張的問:「阿嬷怎麼啦？」
「阿公！對不起...阿嬤摔倒…」她說著哭起來。
「 不要哭啊妳講話啊...」我急呀‧。
「走樓梯摔下去...」‧
「頭壳有摔到麼....」‧我緊張的問‧
「頭破了....」害啊，我邊跑邊問:「阿嬤會講話嗎？」
「不知道...我在醫院急診處....」‧在急診處？
「喂！喂！你在那家醫院....喂...喂...」我急的要死‧。
手機啊手機，你早不死晚不死，這節骨眼你沒電？我死命的跑，幾輛路上車子緊急刷一聲停住，有人頭伸出車外罵我:「紅燈啊你這樣亂跑？ㄟ撞死啊....」‧
沒空理他們，我繼續跑，有位機車少年說:「歐吉桑！我載你...」
我就在路邊警察癡疑的看我中，沒戴安全帽跨上後座，手上網球拍丟掉，緊抓他肩膀。
「到那裡？」他問我‧
到那裡我不知道啊少年ㄟ:「我某頭壳破啦...不知道送那一家醫院....」‧
「打電話問...」他說‧
「手機沒電....」‧
「我腰帶手機拿去打...」‧
「在那家醫院啊...」我問林愛愛在那家醫院‧
「西園...」‧
「我知道...你手抓好喔...」少年邊警告我，邊加油飆車，經過東園街派出所，警察吹哨子叫停車，少年不理他，警車嗚~嗚~__鳴警報追我們，「車禍急救…」，我說，他已追過我門，在前頭開路，少年跟在警車車尾猛追，大聲告訴由車門伸出來的警察頭:「西園醫院....」‧
刷！到急診處門口停住，不管警察，不管少年ㄟ，我衝進去，林愛愛哭著叫:「阿公！對不起...」‧
「阿嬷呢？」
「在裡面修理頭...」，她哭著說‧手指裡面‧
護士小姐拉我:「伯伯你先來量血壓...」‧
「我沒病啊是我老婆她...」‧我說‧
「你臉色蒼白...先量血壓...」原來她是醫生。
不管我，拉我坐桌邊:「手穿進空洞過來...」電子血壓儀器，氣壓緊縮我手臂，告訴我:「血壓偏高喔...你坐一下~休息~~」‧
我看到一位被子蓋住頭部渾身紅血斑斑被推出來，衝過去撥開人，林愛愛拉我，我罵她：「妳顧阿嬷顧死啊？」
「阿公！這個不是阿嬷啦...」，她說‧
「還好！...」我說。
「你貢什咪？死人好什咪？」他們的家屬罵我。
「阿公你坐一下...」大概林愛愛看我這阿公今天頭壳亂了。
「阿嬷頭壳破多大？」我問她。
「這樣大....」她雙手比頭大，頭大的範圍給我看:「頭這麼
大...」。
「這麼大？頭都沒啦？」
「不是啦，是頭還有剩這麼大，是好頭啦...」‧她說。
這個海南島管家啊，國語，台語廣東話混為一談。剛好開刀房醫生出來，我還沒開口，他先說話:「張爸你放心，縫八針，我是張主任的朋友，張主任…」沒理他，老三今天休假，不在醫院。
貞被推出來了，我問貞:「會痛麼？」
貞手指著林愛愛：「伊驚著，是我自己摔倒，不要告訴孩子
女兒，回家，你替我換藥就好...」‧貞告訴我‧
「阿嬷妳不要亂走，大哥妹妹知道，我會沒有頭路...」林愛愛說‧
「妳沒頭路？連我都沒飯吃啦災樣麼？」我說‧
她瞪著「阿公你怎麼會沒飯吃？」的眼睛看我。
「妳憨憨，沒阿嬷就免請人煮飯洗衫，阿公我就沒飯吃啦，要吃外口，災麼？」
貞捏我巴掌，叫我不要怪林愛愛。我捏她巴掌，怕兒女們怪我，這事啊我就學葉盛茂局長壓下來不報，吃案，就當事情沒發生，省事事省，警告林愛愛:：「阿嬷摔倒不要講，妳災我災阿嬷災，災樣麼？」
「謝謝阿公...」她說。
這貞頭髮剃掉一片，兒女看到怎麼“說髮”呢？有，不是有人睡醒時，突然發現睡覺睡掉一片頭髮嗎？這叫「鬼剃頭」。就賴給鬼吧！
（三年前的今天，發生的往事又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