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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14 05:43:35瀏覽282|回應0|推薦3 | |
寫在之前─超短,大概只能算是一個敘事而已。
----------------------------------------------------- 琳瑯滿目的保溫杯排列在貨架上,旁邊還有冷水壺。 她專注地挑著冬天要用的杯子,拿起架上一個以粉藍色為底襯著櫻色花朵的象印保溫杯仔細端詳。 「你說呢?」她偏頭向右手邊問。 空氣沒有說話,她臉上的笑容僵硬,已經是第五十二次了,她對著空氣問那句話。 『還是不要這個吧!人生要繽紛一些才好。』 如果他在,他一定會這麼說的吧? 想到這裡,她吃吃地笑出聲,笑自己的傻氣,笑自己的愚笨。 他不再愛她,原本,是那樣瘋狂地戀上他溫柔的笑,還有他眼睛裡偶爾閃過的一絲憂鬱。 她曾經對他說過─他憂鬱的眼睛好像那位得獎無數的影帝,讓人好想好想把他擁入懷裡,徹底地勾起女人的母性。 他走了之後,她常常覺得,上帝生錯了性別,她應該是男孩的,而他,應該是女孩,不然怎麼解釋他最後要離開時臉上似水的溫柔? 「親愛的,我知道你怕冷,所以買了保溫杯,你一定會喜歡的,是粉色系的,你最喜歡的……。」蜷縮在家裡的沙發上,她深深陷進柔軟的回憶裡。 *** 第一次見他,是在迎新舞會上,他安靜地靠在夜店角落,他不喜歡待在黑暗的地方,所以選了燈下的角落,那時,光線撒落在他身上,像是深夜中的星子,彷彿世界只剩下他的光芒,在一片嘈雜的夜店裡,他的存在就像靜的餘地。 所以,她才會上前攀談,然後在他的眼裡迷失了自己。 因為他的眼睛很美麗,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長長的陰影、瞳色很淡,幾乎接近琥珀的透澈,渾圓的眼睛宛如貓咪般的無辜神韻,都使她深深著迷。 愛上他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尤其是發現他有一手好廚藝的時候,小離更是確定自己的心意。 但他眼裡,總是藏著很淡的憂鬱,雖然他笑得那樣溫柔,頗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態勢,可是,小離就是覺得─他不愛她。 無所謂,我愛你就好,你愛不愛我,我都無所謂。 她常在抱著他的時候這麼想。 「予,你的名字很特別。」在他淡雅皂香的懷抱中她說。 他輕笑出聲,「怎麼說?」又將她攬緊了些。 「予,意思就是給予吧?所以我才說你的名字很特別呀!」她咯咯咯地自顧自笑著。 「可是……是你要給別人還是別人給你呢?」 「……」 阿予沒有回答,只是無聲地笑了笑。 其實……是我要給予別人,大媽替我取名字的時候就是希望我能夠把所有的一切,都讓給哥哥。 *** 「親愛的,如果幸福只有一霎那,你還會愛我嗎?」她想這麼問他。 直到他因為憂鬱症自殺之後,她才明白,她那樣迷戀的憂鬱眼神,是多麼兇殘的殺人武器,逼得那個笑起來連天上星子都失了顏色的人;讓那個溫柔得無以復加的人,走上了一條無止無盡的路。 他的死,是有預謀的,而他縝密的心思,在死亡這件事上發揮到了極致。 連朝夕相處的她都沒有發現。 「放心吧!你不會一個人的,因為我會陪你。」她輕輕撫著他瘦弱的臉頰。 二年來,他都是這樣沉睡著,如死般的沉睡。 雖然身體一天天的消瘦,他還是他,是她記憶裡有著溫柔笑容的人。 他的遺書寫得很明白,所以她知道自己才是他自殺的原因。 他說:「我想把妳拖下地獄……但我不能這麼做,因為我愛妳。」阿予纖細柔美的筆跡在紙上跳躍,襯著大片的血紅。 他說,因為愛我。 沒有讓人知道黑暗自毀的一面,可是,那樣陽光般的她,讓他飢渴難耐,他想……他很想,把她拖進黑暗的地獄裡。 可是他愛她呀! 為了不讓自己傷害深愛的她,阿予毀了自己。 「這樣,你就無法傷害任何人了。」吞下過多的藥,產生了另一個自己的幻覺的時候,他這麼說。 發現的時候太晚,阿予急救後成了植物人。 每天都需要擦澡、拍背、翻身,也需要按摩不讓肌肉萎縮。 醫藥費和看護費十分龐大,可是在阿予成了植物人沒多久,他家裡的人就來了。 「他的醫藥費我們會負責。」語氣非常冷淡,像是對待流浪狗一般的態度看著阿予。 小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蒼白的他。 或許是為了逃避這個世界的殘酷,不僅僅是因為愛上她的緣故。 阿予想死,是因為他沒有家,一直徘徊在愛人與被愛之間矛盾,不知道誰才是真正愛自己的人?不知道自己該歸屬於哪裡? 就在這樣的自問中一天天被憂鬱啃噬靈魂,直到受不了。 他喜歡陽光,是因為怕被黑暗抓回去吧…… 有的時候,小離這麼想。 「最後,你只帶走你脆弱和單純,和我最放不下的人……」她輕輕地哼著歌,一邊幫他按摩手掌和手指。 五月天的新歌,她很喜歡,所以這幾天總是唱給他聽。 她幫他按摩手指的時候,或許是太專心了,沒有發現旁邊有一雙眼睛正溫柔地看著她,瞳色很淡,卻非常美麗,接近琥珀色的透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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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