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戰禍】

小說 《蘿蔔乾》 【五 夜鬥】- (3)     編著

「今天放了這幾個婦孺一馬，他們必定寫信回去告訴老崔。不過畢竟兩個男的都解決了……嘿嘿嘿！」錢老爺想了一下，才繼續又說：「這老崔收到信，再坐船過來找人，快的話，只怕十日之後就會趕到了。我們只要快一點，再拿了其他金條，早點離開這裡就好。」

黑衣壯漢錢永康憤憤說道：「哼！三叔……那老崔都已經那樣老了，腿又不行，不知有什麼好怕的。」
錢老爺對著他說道：「我跟你爹曾經偷偷翻進陳家宅子裡探過幾次，但每次進去……都遇到那個老崔出來走動撒尿，不知是真碰巧，還是他故意的，你爹向來行事小心，於是便向人去探聽這個老崔的底細，不料幾日之後，你爹就失蹤不見人了……」

錢永康、錢永成兩個人都「啊！」一聲驚呼。
黑衣漢錢永康捏緊了拳頭，又說：「原來我爹不見的這件事，要算在這瘸了腿的老頭身上！好啊！這個糟老頭……該死的老崔！」

馬福地在床上休息了一陣，這時插話問說：「老崔？崔什麼？」
錢老爺想著，說道：「崔？崔……我大哥去探他底細之後，曾經告訴過我的，一時想不起來了。」
阿狗回答說：「崔德貴。陳老爺第一次來時，我曾經在他們書房見過陳老爺教老崔寫自己名字所留下來的紙，德貴這兩字我倒還認得。」

馬福地在床上坐了起來，說道：「是這一個姓崔的啊！該死！真他娘的，呸！」

錢老爺道：「馬爺，你也識得這人？」
馬福地說：「這人的腿就是被我一槍打斷了，沒想到只是瘸了而已。不過既然瘸了就跑不快了，呸！」
錢老爺聽了，笑著說：「嘿嘿嘿！馬爺你這一槍打得可真好。」

錢永成問說：「三叔，我爹是否說過，打聽到這老崔什麼本事啊？」
錢老爺想了想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胡亂說的，你爹會這麼警告我要避開這老崔，也是因為聽人說了這事，說老崔他有一把快刀王三的要命短刀，這把刀……見過的人都說可怕……」

馬福地笑了：「哈哈！一把短刀能有多可怕？這姓崔的再快也躲不過我的一槍。呸！」
錢老爺繼續對錢永成說道：「這話不知是怎麼傳的，但是你爹他照著別人的話直接講，說凡是見過這刀子的人都說可怕，聽說這一把王三的短刀，能讓人嚇到心都跳出來……」

馬福地又笑了：「哈哈！當真是神話傳說。嚇唬人的！哈哈哈！」
「哈哈！呵呵……」其他人也都跟著笑出，似乎不以為意。

阿狗笑道：「哈啊！若是說別的，倒是會讓人相信一些，但這般胡扯，只不過是講這話的那個人膽子太小而已。」
「哈哈！呵呵……」其他人又跟著笑了。
錢老爺說：「不管這是真是假，明日去把槍找回來，趁早再去搶其他金條，等老崔來時，我們已經離開了。咦？他們落腳之處，知道嗎？」

「這個……那個……」沒人答得出來。
錢老爺說：「該死，此時才跟丟了人，這該當如何是好……」
馬福地說道：「陳家死了人，不會走太遠的，明日再去找過。」
錢老爺想了一下說：「嗯，明日先去這附近的棺材店問問，如此或許可以跟著找到他們。嘿嘿嘿！」
其餘人聽了都讚道此招甚妙，此時跌打師傅到了門口敲門，錢老爺取了桌上金條，一人丟了一塊，其餘的收在身上，叫阿狗包起銀錢帶著，眾人散去。

原來這錢老爺知道陳家宅子內藏有值錢物品，卻不動聲色，叫自己的胖兒子錢本福與大哥的兩個兒子錢永康、錢永成儘量別在陳家人面前露臉，有事都讓阿狗去跟陳家人接洽，並熱心幫陳家打點許多事物，順便探聽一些消息，為的就是日後要動手謀財，不料這錢老爺的大哥後來卻不見了人，才防著這老崔，多年來一直不敢貿然動手。

隔日午後，這些人在新竹的棺材店打聽，阿狗果然在一家棺材店等到一名叫做阿猴的在幫忙找棺材，說有人遇到土匪，死了一人，急著要棺材店次日就將棺材送過去。這阿狗假意也是要來看棺材，故作好奇與這阿猴攀談詢問，確認了這棺材是少堅要用的，但是委託他來的人竟然說是往生者親弟。阿狗問明了之後，趕緊回去告訴錢老爺。

錢老爺聽了之後決定，就跟著這棺材後頭，先過去探個究竟，看好了陳家人落腳之地，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再來下手。

《蘿蔔乾》【五 夜鬥】- (2) ----- 《蘿蔔乾》【五 夜鬥】-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