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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2/02 08:33:37瀏覽1461｜回應2｜推薦18 | |
我，可以跟妳聊聊嗎？ 午夜二點四十一分，剛從床上爬起來。對面大樓施工的機械聲轟隆隆作響，還夾雜著一堆人的對話聲。現在，不是半夜了嗎？！ 是的，現在是半夜了。 但是，他們就是要在這個時候施工，在這個時候大聲說話，因為他們在這個程市裡頭，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我撥開窗簾，看著對面微露的光線，然後坐在電腦前，發起呆來。 妳的照片擺在我的右方矮桌上，旁邊則是一張我在墾丁海邊的照片。其實，我們笑起來是很神似的，直到現在我才發現。 我常怪妳，怪妳把美麗的眼睛遺傳給了哥哥，怪妳沒有給我細緻的肌膚、誘人的眮體，怪妳沒有給我妳溫柔的外表堅韌的性格，怪妳沒有給我和你談心事的機會…。 其實，妳試過的。 妳說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啊，或者我們可以談談妳的感情妳的男友。 沒有，沒有愛情，我是這樣回答妳的。 那該是我這輩子說過最為遺憾的一句話吧。 我還記得妳落寞的表情，想來都讓我心痛，但是畢竟還是拒絕了妳的擁抱，用冷漠驅離了我們之間短暫的交集。後來的日子裡，我見著了跟我一樣的男人，對於擁抱恐懼，對於真愛不信任，而我只能默默佇立在生命的另一端遙遙望著，我的表情竟也跟妳一般，落寞神傷…。 新工作來了兩個月，沒有甚麼適應不適應的問題，就是工作。 妳說你是比較放心我的，從小。比起哥哥，我倒像個姊姊。 在我畢業前，老師說過我是一個適應力極強的人，丟到哪活到哪。這樣聽來好像我擁有的是一種蟑螂的生命力，還好他說我天生是塊海綿，贏別人的就是我那永無止盡的學習力。 如果妳聽到別人這樣誇我，我想妳會高興的。 妳一直希望我有一天可以成為那樣的女人，勇敢真實不停留，然後幫妳走完全世界看盡所有。 其實，我好害怕。因為我30歲了，卻還沒有累積這樣的能力去實現我對妳的承諾。 某種程度上我是很自卑的，例如我對於自身外在的呈現、情感的表達。但是相反的我在某些能力上卻是非常自信，已經無須藉由別人的稱讚來肯定自己。這樣極端矛盾衝突的性格，經常在我的身體裡循環掙扎。 男同事告訴我，他們眼裡的我是耀眼的，讓人躲不了目光的。妳是天生就能吸引別人注意的人，他這樣說。 無論真偽，這種話聽來還是挺能讓人飄飄然的，不是嗎？ 以前妳常擔心，唸書時候的我會不會為了感情荒廢了學業，如果現在妳見到了我，會不會每天在我耳旁叨絮著為何我不嫁人？ 那天，面臨了情感上的人性面，被迫踩在善與惡的交界。即使早已選擇遠離戰場，命運卻又將複雜難解的習題套入了我的生活圈，迫我解答。在開車的時速間，我突然想起國中時期站在黑板前，我寫不出的數學習題答案的窘狀。 那麼，我應該相信看到的醜陋面，從此打翻自己堅信人性有著良善的部分？或者我該繼續催眠自己，攤在眼前的事實都不是事實？ 原來，交戰的不是眼前的男人，而是自己。 決定價值觀的生與死，是生命中最大的試鍊。一種挑戰是非對錯的定義，像是挑戰妳活了30年的根本意識。 如果妳在，那該多好。 也許妳能解說男男女女之間的複雜因果關係，或者妳只是會在我瀕臨崩潰前單純的為我擦拭眼淚，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在我披上婚紗的前一天，妳會告訴我甚麼話呢？我經常想著…。 我一個人把車子從高雄開回了台北，然後，我生病了。 扁桃腺發炎，身體微微發燙，身體是個戰場，免疫系統正與病菌每日廝殺對抗。我繼續工作著，好從容不迫地活下來，這是一種詭異的說法，但卻千真萬確。 很匆忙，二個月沒回去，卻也只跟爹爹喝了一杯咖啡，連去看妳的時間都沒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兩年後我就會嫁人了，這段期間就別問我相關愛情的事。爹爹很無奈的笑了笑，像是思想被我綁架脅迫。我不知道他會怎樣跟妳提起這件事，只是每回見著他，我都有著不捨和自責。 明天會去看醫生的，我答應妳。 天亮了，我只是想說：Mama，我想念妳…。 妹妹 06.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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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