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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或者,不愛;在秋天
2012/11/01 16:13:19瀏覽953|回應0|推薦81

今年秋光特別美。

也特別長。

染上了顏色的欒樹,為秋天的城市憑添幾許詩意與浪漫,從鬧區到市郊,處處可見。

於我而言,欒樹就是台北秋天的顏色。

很久.....很久以前,每當提起秋天的欒樹,寬闊華貴的天母忠誠路,是欒樹記憶的代表。

隨著人生版圖移動漂浮,這兩年,新北投成了我生活中重要的流漣板塊。

從急馳而過的捷運車廂內往外望,秋意迷人,尤以圓山站的巒樹風光最為整齊美麗。

有好長一段的捷運路線是行駛在黑暗的城市地底下,因此我特別珍愛從圓山站到北投站之間,這一段看得見窗外風景的捷運路線。

每當經過民權西路站之後,列車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那一剎那,燦亮的天光迎面潑灑而來,瞬間照亮了我企盼的雙眸,我的一顆心,也頓時間豁然開朗,想飛....

渴望明亮的光線,或許是生命中的本能與傾向。

燦亮的陽光,總讓我無來由地感到雀躍與滿足。

尤其是在這樣的秋日裡。

陽光燦爛的舒朗日子,心頭總會無來由地浮現一股幸福感。

一如坐在你身旁,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什麼事也沒做,兩人就只是這樣安安靜靜並肩坐著,竟也微微感到一種奇妙的滿足與幸福感。

窗外閃過一幕幕綠意盎然的熟悉風光,有些招牌還是二十年前就看過的。

北投線沿途風光有些變,有些不變,這就樣,列車一路來到城市中較為樸素古老的地帶。

北投站,終點站,到了。

不知為什麼,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我竟然有了~回家的感覺。

秋意漸濃,充滿小鎮風情的新北投,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紅黃錯落相映的欒樹。

豔彩妝點,溫泉古鎮,更顯詩意風華。

因為是那麼地常來,善變又不太有耐心的我,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發展出了屬於自己獨特且固定的週末夜儀式,在新北投。

固定的路線,特定的秘密基地 ~

航行於夜色之海的大木船,揚起了知識扉頁的風帆;低語的晚風、幽影幢幢的古樹、清香盈動的草地、散發著溫柔銀光的月亮.....還有,總是如泣如訴飄盪在夜空中的薩克斯風...

過去幾個月,每個星期五夜晚,我和新北投之間,進行著一種神秘儀式般的快樂約會,蘊釀著相同的幸福情緒....

真的感覺好幸福呢....

原來,幸福,真的只有自己能給自己。

從別人那兒是求不到的。

有一次,天氣微微地涼了,當我隨意漫步在溫泉博物館附近,遠遠地,公園裡傳來幽怨的薩克斯風演奏聲,望著對面溫泉旅館昏黃的燈光,在那一刻,我心驀地一動,忽然意識到新北投其實是個山城,自己此刻正踩在夜晚的山路上。

來過多少次的地方,直到這一刻,才真切感受到它是個山城。

秋涼了,一些細微的知覺開始被喚醒了.....

如此美好的秋光,我要張開手掌心,好好握住它。

再過一個月,我們的城市又要陷入潮濕陰冷的季節,到時候,只要太陽公公有露臉的那一天,就會令人內心充滿感恩之情。

陰冷的冬季裡,每逢有陽光的日子,我便會在我的生活記事本上,用黃色螢光筆在那一天的方格中,塗上一顆有著笑臉的小太陽。

不過,或許,你也已經有些知曉明白了 ~我其實是個什麼都緊握不了、把握不住的女人。

更別說要和別人爭奪什麼、搶什麼了。

這一池水在秋天裡顯得特別碧綠,彷彿擊碎了千千萬萬只翡翠手鐲,沉澱到池底,才映得出這般的綠。

翡翠綠池中,小巧迷你的蓮花,綻放得多麼淡定、多麼超然 ~

我來,或者,不來,對蓮而言,並無分別。

就如同,你來,你不來,我都一樣寂寞。

我以為我們的故事早已畫下句點,然而,命運之神似乎並不這麼認為,一段死寂之後,她突如其來,揮舞一筆 ~

就在流蘇花開、滿樹雪白的四月天,春光無限好的季節,我們再度不期而遇。

倘若這不是命運的安排,我也真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何執意要來?

為何不讓我們各過各的生活,平靜地過,彷彿我們從不曾在彼此的生命中激起過任何漣漪。

你堅持要來,卻什麼話也不肯說。

你來,究竟是想要為我倆的關係破冰?還是,想要來互相折磨?

膠著的情感,彷彿一張掙脫不開的網,緊緊網住了你和我,想結束卻又斷不了,想離開卻走不掉.....

彼此的情緒互相牽動著,每天見面變成了一種折磨....

我知道,你也一樣受著煎熬。

你怨懟的眼神與緊抿的唇,說明了一切。

這就是你選擇要來的結果?

心痛到幾乎要窒息時,我曾經在心中暗暗吶喊,希望你馬上自我生命中消失不見....或者,讓我立刻從你生命中消失.....

然而,就算在那麼陰晴不定的日子裡,我還是不忘向神祈求,不是祈求我倆的感情修成正果,而是求神保佑你一切平安順利.....

除了祈求你吉祥平安之外,我對你,再無任何奢求。

從春天到夏天。

從夏天到秋天。

悲喜交加,或者,悲歡無常,喜怒不定。

歷經那麼多日子的心情起伏與轉折之後,我倆的情感,終於也達到了一種微妙的、近乎理解的和解.....

最後那一個月,無疑是我們相識以來,最和諧、最美好的相處時光。

那是歷經歲月洗練之後的一種甜美與寧靜芬芳。

似有若無的愛情繚繞著,彷彿初相識,倆人都小心翼翼地探索著彼此的心情與個性,對彼此充滿了好奇,好像才剛認識一般。

有時候,又像認識了一輩子般,什麼話也沒說,就只是靜靜並肩坐著,你低頭玩手機,我顧自發著呆,做著白日夢.....或許什麼都不想,或許什麼都想.... 

就這樣,靜靜並肩坐著,彷彿只要能彼此安靜守候著,便值得了一切....

躲在秘密基地裡,安安靜靜孵著只屬於我自己一人的夢,眼裡、心裡、唇畔全都沾映著魅惑閃亮的秋光,我情不自禁,微微笑了。

秋光無限好,只是冬日的腳步已在不遠處徘徊。

我真的覺得,今年的秋天特別美,特別晴朗,也特別長。

我們的故事後來會如何發展呢?

其實,我已經不太在意了。

過去兩年,整整兩年,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繫念與思緒。

在這一段多出來的相處時光中,我覺得,我倆已經達成了某種情感上的和解,或許,這便是命運安排我們重逢的重要功課。

我真的要放開你了,不再時時刻刻懸念著你。

或許還是會常常想起你,但是,再也不是以往那種糾結與纏綿了。

在清朗飄逸的秋光裡,愛你,或者,不愛.....都....順其自然。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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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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