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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22 20:12:53瀏覽463|回應2|推薦2 | |
2 蟬聲以時速 還算有點良心的班長在操死我們之前,破天荒地在午餐前給了我們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而且還恩準我們去福利社買涼的好補補身子。 是他良心發現,還是中什麼特獎,突然間對我們這麼好? 我在福利社的牆角邊隨便找個有陰影的角落窩著,伸長舌頭舔著才出冰櫃的冰棒。 沁心涼意像是天堂…… 空蕩蕩的操練場上被日頭晒成白花花的一片,配上忽大忽小的蟬叫聲,其實美得像一幅圖畫,只不過若可以少掉畫面裡的班長,那這張圖片會更美麗。 「喂,今天老闆對你的表現好像很不順眼。你快被他操死了吧。」 跟著話音在我旁邊呈蹲馬桶狀蹲下的是大炮,跟我同期進來的,龐大的身軀很難讓人忽略他的存在,他嘴邊一根冰棒棍以八字形的軌道上下搖動的,而身體也是上上下下晃動的。 對我愛理不理的態度,他倒是不覺得怎樣,一張嘴動得可高興,「你的臉色不太好,昨天晚上沒睡好是吧,黑眼圈這麼大一圈!」說著雙手還張得特開,深怕我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似的。 「昨晚那麼熱,你是不是也跟著熱情洋溢,一個人那床上……」他一張大嘴笑得色情,還用手肘不斷地撞我的腰,一副他看透了什麼秘密似的。 「誰像你那麼淫蕩,腦袋裡除了這些東西什麼也不想。」我用力地瞪他一眼。 「哎喲,這麼見外,我可是看在朋友的分上才來關心一下,不然我才懶得問。」大炮大驚小怪地張大了眼看著我,好像被我傷透了心似的。 「喂,那個新來的,你對他了解有多少?」我用下巴指指榕樹下和其他菜鳥聊天的傢伙。 「小陳啊?你對他有興趣?」大炮打了個呵欠,眼角還滲出一滴眼淚。 「有一點事情。」我盯著那個笑得很純真的菜鳥。 「我辦事,你放心。」大炮朝我敬了個禮之後又像陣風似地不見人影。 「啐。」旁邊少了個人還有點寂寞。 拍拍屁股,我起身朝那個小陳走去,那群菜鳥看到看紛紛行禮,學長好三個字起起落落地在榕樹下一拍二散。 「怎樣,還習慣吧。」為了不那麼刻意,我先講了個不痛不癢的開場白。 「還好。」小陳代表回答,才剛大學畢業的臉上活脫脫一片稚氣。 「沒做什麼惡夢吧?」我小心地問著。 「不會啊?白天被老闆整得那麼淒慘,那有做惡夢的力氣。」此話一出,那些菜鳥一片笑聲。 「哦。」我扯動嘴角應付性地笑笑,又揮了揮手告退。 走回福利社的路上我不停地思考著。 沒做惡夢啊?那就表示那個人沒什麼惡意囉?可是為什麼出現,又為什麼跟著小陳? 打開冰箱,一片冷氣應聲飄出。隨便拿了罐運動飲料就去付帳,福利社西施小萍興闌珊地瞟了我一眼。 「十五塊。」她一點都不西施地吐出價錢。 沒人看見我眼中算計的邪光,我故意掏出一大把零錢,數了一十五個一塊錢給她。算是小小地報復她自以為美麗而不把我們這群大頭兵看在眼裡的驕傲,她還真以為「當兵兩三年,母豬賽貂蟬」這句話是永遠成立的啊。 她以為我們眼睛全瞎了。放假出營是幹什麼的,當然是去看癢眼的啊。呿。 站在門口選定了方位。就是榕樹後頭的陰影處了。 「我不知道妳從那裡來,也不知道妳想幹什麼。不過,從那裡來,就回那裡去吧。」 我輕輕地把那瓶舒跑放在樹根旁邊,小聲地說著。「天氣這麼熱,喝點涼的,然後再上路吧。」 廣播大聲地叫著我們快去餐廳集合,今天中午上面的大老闆們來視察,中午在餐廳還有一場訓話。 糟糕,班長站在餐廳門口瞪人,得快跑才行,不然下午的戶外課又完蛋了…… 事後我才知,大炮在我走了之後也到了榕樹下。 「神經病。飲料好好的不喝,擺在樹下幹什麼。以為土地公會謝謝你啊。去。」大炮大喇喇地拿起鋁箔包,用力插入吸管,一口氣喝光了它,然後用手背擦擦嘴巴。 「真是,怎麼一點味道都沒有?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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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