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斯

前陣子有一則社會新聞，報導幾個女生半夜玩錢仙(或碟仙？我不大記得)結果陸續有女生昏倒，我不知道這些女生昏倒的原因，不過卻讓我想起了一樁往事。
 
我讀高中時，我家巷口有家雜貨店，雜貨店的二女兒叫「小香」，跟我是很好的朋友。小香因為大學沒考上，就暫時在家幫忙顧店。
 
某個週末下午，我在小香家聊天，我們談到未來，都覺得前途茫茫。忽然，她說她小時候看過別人玩碟仙，碟仙會告訴人家未來的事。
 
小香的一番話令我對碟仙興趣盎然，於是我提議我們也來請碟仙。但是請碟仙至少要三個人，我們只有兩個人，於是便把她還在唸國中的妹妹叫來一起玩，以一窺我們那未知的人生。

 
我們用一張圖畫紙，中間寫個「家」，其他地方寫了幾個姓氏，幾所學校的名稱，幾項工作，還有「是」跟「不是」。然後用一個小碟子上面畫一個箭頭，把碟子放在寫「家」的地方。就這樣，我們三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玩起了克難版的碟仙。我們還準備一根點燃的菸，要請碟仙抽菸。我們三個人把食指放在碟子上，呼喚著「碟仙碟仙請出來，現在有問題要請教你，請你出來。」


 
一會兒，碟子真的動了，我們問了一堆問題，但不外是以後的先生姓啥？自己跟先生會從事甚麼工作？小香當然問未來她先生姓甚麼？是幹嘛的？碟仙說姓陳，是當老師的，是台灣人。小香很失望！因為那時她偷偷交了一個朱姓菲律賓僑生男友。


碟仙說我會考上文化大學歷史系。小香的妹妹以後會唸實踐家專(現在的實踐大學)服裝設計科。
 
後來小香的媽媽聞聲而來，她最擔心家裡的么兒日後的前途，因為么兒不喜歡唸書，成天打架鬧事。所以問碟仙么兒以後會做甚麼工作？結果碟仙給了一個很令人滿意的答案，么兒以後會當醫生，會考上陽明醫學院。


 
我們每問完一個問題就會請碟仙抽菸，那個碟子就會走到放菸的地方，還可清楚看到菸的點燃處亮了一下。一根香菸抽完後，碟仙就不走了，我們問祂是否累了？要休息了？碟子走到「是」，我們便請碟仙回家，結束了此次簡單卻又充滿緊張、好奇的靈異接觸。


 
聽小香的妹妹說，後來他跟同學在學校也利用下課時間玩過，但是上課鈴響時碟仙卻請不回去，結果那天他們在學校不是被老師罵，就是上體育課時摔倒受傷，反正衰到爆！我不禁慶幸自己跟小香請來的碟仙實在很「仁慈」。


 
如今事過幾十年，再回想起碟仙給的答案，才發現我們那天請來的碟仙預測得不是百分百準！因為事實是：小香後來嫁給一個姓徐的老師。小香的妹妹復興美工畢業後就在一家設計公司上班。小香的么弟現在還在「跑路」，這輩子大概上不了陽明醫學院了，更當不成醫生。至於我，則考上文化大學戲劇系。


 
相較於現在年輕人玩碟仙時的大陣仗，以及在網路上看到的驚悚詭異氣氛，我們那時玩的碟仙實在很純樸！只是不知道隨著科技的進步，現在碟仙的準確度是否也大大提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