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來到犯罪現場。

十一點十一分，不過我的手錶慢分，不確定慢了多少。千篇一律的公寓房，三個房間，白色粉刷牆上掛著廣告海報，浴室，粉紅色浴缸，好像十五年前流行的那種樣式，廚房，牆與爐台之間，女人屍體，從頭到腳以鋁箔紙覆裹。好像準備著要烤個大型麵包或者是披薩。前胸範圍有三個彈著點。鋁箔紙有大量血漬，猜測遇害人遇害時為站立姿勢。先坐下，想想想沒辦法。這次罷工，同事們大多留在各自家裡。電梯在維修。我把她扛在肩上，走樓梯下樓。把她裝在後車箱不會是個好主意。

-          屍體已經僵硬。

死亡時間應該至少二十四小時之前。不論如何，法醫驗屍才能算數。我決定把她放在後座，讓她的腳從前面乘客座位窗戶伸出去，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裝載。鐵叟飛五賀街，警察總局被罷工者用拒馬攔住不能通行。如果我要強闖絕對會被當成過街鼠打成蜂窩。掉換方向去蘇西昂碧。雨水從窗外打進來。高速公路大塞車。嗚鳴呼嘯。警燈閃射。引擎噠噠。在大樓前面停車場停車。那殭屍再度滾動像是一根超大型越南油炸小春捲。到家，我把她靠在門口。吉賽兒在哭。

-          小朋友在雜物間尿了一地把鞋子全尿濕了。

-          都還小嘛只是些孩子。

我喊她說我有個死人還抱在懷裡。要她在飯桌上鋪蓋一層塑膠布。叫她去拿那盒去年慶祝母親節我送她的整組刀具出來。

-          妳得幫我驗屍。

業餘手法。不過總比沒做好。心驚膽跳剪開肌肉剖腹開腸。我不知道應該先找些什麼，半個小時之後我將彈頭都取出來。只是做個燈罩不必把整個腦袋挖成骷髏頭。

-          其實我心裡想的是這兇案到底是誰幹的。

我要把這堆混亂丟在管理員的地窖裡。等到這天殺的罷工終於結束再來把這裡管理員全都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