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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13 01:48:22瀏覽411|回應3|推薦35 | |
我是個年輕作家。我最早先出版的幾本書前程看似錦。我住在聖杰曼德沛,一間沒水沒電只能藉著蠟燭照明的房間裡。我的版權收入微薄,不足以支付房租。每三個月勉為其難我不得不和年老的房東睡覺以抵銷一些欠款。
每次我的小說中有銷售量低於千本以下者,出版社大老闆就召見我,在他辦公室裡面,逼我抓個倒楣鬼實習生當場演出活春宮取悅大老闆。午餐結束,邀約咖啡館廁所裏面一陣快速口交之後,有些記者同意為我最新作品登個小方塊。
到目前為止,我對於那些老大媒體,依然不得其門而入,雖然我一直努力,企圖獻身給某些新聞主播,偷偷溜進邀請名單上面沒有印上我名字的雞尾酒會裡。到現在還留著某個不愉快的回憶,其中某人,因為害怕被惡名昭彰的狗仔拍照存證,帶著我躲在他那架奧底車廂裡到處亂轉回家。
和上個世紀多數作家遭遇不同的,那個幾乎眼瞎的傢伙,可憐的詹姆士喬伊斯,雖然也寫下過一本尤里西斯,不過他不是荷馬,除了騙騙那些買回去之後毫無興趣,隻字片語讀也不讀,如同付了錢的嫖客無法預知射精在妓女口中之後是否能夠得到真實快感的讀者之外,時至今日,幾乎沒有人再為之出版。大眾要求的,想要購買的只是征服的,擁有的慾望,罕有人需要作家提供簡單故事或感動人心的故事來當做食糧,再也不需要踏實的普通的風格,不需要開車時我們看著的後照鏡,在每個字裡行間讓他們眼睛發光發亮。
太多次毫無意義沒有成就的一篇篇散文之後,我決定只寫些小孩失蹤的故事,只寫些沉醉當年勇的老人家,他們將鼻子湊近書桌上墨水瓶的時候回憶起往日紫色墨汁氣味興奮起來,一面回味眼光嚴厲黑色衣裳教師劈頭而下暴烈的戒尺如今似乎敲在他們青絲成雪的腦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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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閒生活|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