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家的孩子。有的人帶我出去，有的就在我的房間裡。媽媽說，有些人真的已經很老了。但是我發現唯一的分別是所有的那些人的毛髮是灰色的。我不可以說我肚子痛，但是我不舒服的時候還是會大喊。他們離開之前會拿錢給媽媽。然後她就開始換床單，同時跟我玩躲貓貓。

 我不喜歡夫妻檔。每次他們帶著我的時候我就在車上哭。女人在後座安慰我，有時候打我。她叫我喜娃，叫我傑美，有時叫我壞蛋露露。然後，她抱著我。

-          可憐的小親親。

她的手在我身上摸著，某些部位讓我感到難為情。她用指甲抓我。來到他們的家裡，她用酒精淋在搔刮傷痕上，我痛得大叫。他們強迫我和他們一起洗澡。他們不停地在我身上擦洗，好像想要知道我的皮膚底下有些什麼。等我實在洗得太乾淨了，他們就要求我幫他們洗。

-          我們是妳的小狗。

他們學狗叫，露出他們黃色的牙，咬我。我從浴缸裡逃出去，他們四肢著地在後面追趕。他們逮到我，把我翻倒在地。他們大口咬我的腿，屁股，同時發出獸吼。為了安慰我，晚餐的時候我必須吃完一個巧克力大蛋糕。我很渴，但是我的杯子裡只有紅酒，如果我要求喝水他們就給我ㄧ個巴掌。

我們很早就上床睡覺，外頭還有陽光。靠在她的身上，我睡不著，他則像一張厚棉被不斷的壓在我的身上。我覺得自己好像被關在一個發熱的盒子裡。我頭暈欲嘔，可是他們不讓我去清洗。吐了，他們踹了我幾腳，拽著我的頭髮，拖著我把我關到一個衣櫃裡。第二天早上我被放出來服侍他們。

傍晚他們把我送回媽媽那裡。他們離開之後，媽媽說我不討他們喜歡。他們本來會多付一些錢如果我再乖一點的話。我的壞脾氣害死她了。

-          我死了，妳就自己一個人過吧。

她裸著身體。拿著一把菜刀鮮血從她的胸膛流出來。我哭了。我知道如果沒有錢她再也不會和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