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應該問我巴士底在哪裡。我配著槍在身上，他總該有些警覺吧。我看起來應該不是光溜溜的在大街上晃盪吧。有事我寧可立刻掏槍，而不是之後找到我和被偷的皮夾或是被狗狗找到躺在陰溝裡。你們告訴我說他死了，我很願意相信你們，我也沒興趣去法醫那邊查證你們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不過，不管怎麼說，我愛惜生命，如果有誰必須失去讓我能夠保有，我毫不猶豫會重來一次。我從來不會對春天裡窗外飄來到我十二樓公寓的大樹的香氣感到厭煩，哪怕城裡空氣污染多麼嚴重，我從不厭倦，注視大海大啖生蠔，跟一個溫柔、甜美的女人做愛，輕輕撫摸那兒濃密茂盛、或夏季時修剪的平短如士官腦袋。

- 沒錯，尤其是做愛。

你們跟我提到的那傢伙看來很憔悴，從他眼神中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他花掉所有的時間來抱怨生命，在某個地下室裡和其他和他一樣的行屍走肉，一起說壞話造謠中傷誹謗。

- 膽小鬼

因為他知道得太清楚、沒有誰有能力告他。法律就會保護邊緣人，誰要是除掉了這款的、誰就會被送到警局挨整。最好你們仔細調查一下那個可憐的傢伙 ，不必在我面前裝屌。他肯定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離過幾次婚，幾個古里怪氣的孩子，身上帶著一堆鎮定劑，身無分文，從來不懂什麼叫做無憂無慮，天天痛哭流涕代替歡天喜地。

- 然後呢。

如果之前的事情我沒有捲進來，你們的水警弟兄們鐵定會在塞納河裡打撈到他。不論何處，他絕對每個星期打擾消防隊員好幾次，要幫他洗胃清腸，要幫他從上吊的繩子上面取下來，或是將刺穿他的尖刺從身體裡拔出來。

- 反正，哪怕是一件小事他也會從樓上跳下來。

他就是那種濫用公眾服務的人，又沒有能力繳稅，又缺錢不夠去旅行，像所有的市民一樣消費太多權利、不盡任何義務，他沒有給社會帶來半分錢的貢獻。說老實話，我很高興替清潔隊員做了該做的事情。

- 所以我沒辦法想像、到底你們在找我什麼麻煩。

等從看守所出去之後，我要拿幾天假期去諾曼地我農場裡休息幾天。不過，等我回來之後，如果我不朝你們開個一兩槍，報答浪費了我48個小時的美好時光。我一定上法庭、按鈴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