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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皮 (九)
2015/07/27 05:47:03瀏覽78|回應0|推薦5

三日後,雲珠攜著醜娘向遊仙台的嬤嬤告了假,去了沁香園。這沁香園倒是京城難得一處僻靜優雅處,面積不大,但是佈道精心迂迴,讓人每轉個彎,就見到不同的景緻。沁香園的西角落有一座亭子,雲珠與醜娘便到亭子裡坐下。醜娘拿出包袱裡的茶水,倒了一杯茶給雲珠解渴,自己則站在亭口瞭望季先生身影。過了一些時辰,醜娘看見一條人影輕快地往她們這兒走來,馬上向雲珠道:「小姐,像是季先生來了。」可是等到季先生走到跟前,雲珠和醜娘卻發現那人不是季先生。此人一身白衣,上面繡著黑菊,個子高挑,相貌雖然俊美卻透著邪氣。你道此人是誰?他便是從開封府逃走的白菊花。自從他逃走以後,便投奔自江湖上有名的回春聖手季去疾,恰巧季去疾最近有冤家纏身,不得不小心行事,便託白菊花把白雲珠要的東西帶給她。

白菊花並沒有因為上回牢獄之災而有所悔改,反之,處處想著如何東山再起,叫開封府好看。不過,他也怕了開封府的那台狗頭鍘,也對南俠展昭有所顧忌,倒也沒什麼惹事。若是想近女色,他也只是化名到青樓溜達便完了。

白菊花老遠就看見醜娘候著,心裡嘀咕著怎麼這麼一個庸色,豈知等到他走到亭子,卻發現還有一個白雲珠坐在裡頭,不禁見獵心喜。他也不急著拿出包裹,悠哉地坐下,道:「姑娘可是白雲珠姑娘?」

白雲珠在青樓待的久了,什麼人沒見過,看見白菊花這副模樣,便不是很舒服,有禮的回道:「公子何許人也?為何不先秉報尊姓大名?」

白菊花一笑,道:「沒想道姑娘是個講規矩的人,我沒什麼大名貴姓,江湖上人稱我白菊花便是。季先生這陣子不得空,便差我跑腿來了。」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袱放在桌上。

醜娘見到包袱,便連忙伸手要取,卻被白菊花阻止了,仍對白雲珠笑道:「雲珠姑娘,原來你也不是個講禮數的人,好容易我閃躲著官差給你送東西來了,茶也不叫我喝一杯,就急著拿了東西走人?」

白雲珠聽了,便知對方絕非善類,吩咐了醜娘拿出另一個杯子斟上了茶。白菊花也不接茶,卻伸手拿過白雲珠的茶盞慢慢啜了一口,笑道:「茶是熱的喝才好,那杯新茶還是請姑娘喝了,我吃姑娘的這一杯。」

白雲珠見他調戲之意,敢怒不敢言,站起身子對醜娘道:「醜娘,嬤嬤還有事情要吩咐我,我們走吧。」

「等等,雲珠姑娘,可別落下季先生給的東西。」白菊花仰著臉笑道。

「我不知公子為何人也,也不知季先生是否請公子來,更不知那包袱裡是些什麼東西。請恕雲珠無禮,告辭。」

白菊花見到口的肥肉要飛了,忙起身抓住白雲珠白皙的手腕,道:「姑娘為何而怒?陪白某喝盞茶就這麼有損姑娘閣下?」那白雲珠慌了,使勁想掙脫卻不成,一旁的醜娘二話不說,上來就對白菊花幾拳幾腳,白菊花見來勢凶猛,不得不放了白雲珠,閃躲一旁。

白菊花見醜娘動手,心中一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心請你家小姐吃茶,卻是這副禮數!」醜娘也不言他,又是幾拳過來。那白菊花的拳腳遠遠在醜娘之上,並不把她放在眼裡,隨意的格擋幾下,點住醜娘的穴,醜娘便跌在的上動彈不得。白菊花眼見擺平一個,便朝雲珠走過來邪笑道:「丫環有點功夫,我可不希望小姐也有什麼功夫。快陪白爺一起痛快痛快,你也沒什麼損失。」

白雲珠看著他一步一步逼近,自己卻無法可使,只能一路後退抵在牆上。正走投無路時,只聽見展小霞在近處一聲喝斥:「你姑奶乃在此,休動白姐姐一根寒毛!」白菊花惱怒的一回頭,立刻認出是那位讓他上鉤丟了牽魂扇和吃牢飯的展小霞。舊仇新恨,氣得白菊花牙癢癢,冷笑道:「我正處處尋不到報仇的機會呢,這可不就來了。」

那小霞原本在市井中打探白雲珠主僕下落,因為天熱,便走到一處僻靜處歇腳,卻瞧見白菊花從那兒的一處宅子走出來,便決定跟蹤,萬萬沒想到一路來到沁香園,瞧見他和白雲珠說話。

「你那一鏢我還沒報完仇呢,看劍!」說罷,便挽了一個劍花向白菊花刺去。白菊花急忙一閃,佩劍也出了鞘,不敢大意,和小霞鬥了起來。鬥了十來回合,白菊花明顯發覺小霞的武藝比之前交手精進不少,心中暗暗吃驚,不過卻知道小霞的功夫仍在自己之下。於是不過個二十回合,小霞開始覺得吃力起來,破綻開始被白菊花挑出一一進攻。眼見白菊花就要拿下展小霞,突然一枝飛鏢冷不防從白菊花耳邊擦過,嚇得白菊花放過了展小霞,定睛一瞧,卻是一位文雅的武公子打扮的人,手持單刀,怒目橫眉的瞪著白菊花。白菊花反手幾劍過去想擺平這位武公子,一經交手,發現武公子的水平與自己相當,再加上展小霞從背後夾擊,自己肯定再被抓回開封府去。於是心一橫,瞧了空檔,便逃之大吉。

見白菊花走了以後,武公子忙問展小霞是否受傷,又要她不要擔心。展小霞近瞧了武公子一眼,只見他劍眉星目,臉上一股斯文,不禁心生傾慕,謝過了他,又去瞧了白雲珠,武公子也去解了醜娘的穴,大家彼此交換過名字。原來這武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已故白玉堂的姪兒白芸生,此番銷假回開封府的路上正巧遇見此事。不過小霞並不知道白芸生是白玉堂的姪子,還兀自拿眼偷瞧別人,心中歡喜的很;白芸生也不知展小霞便是南俠展昭的妹妹,只覺得瞧著有點眼熟。那白雲珠也是對白芸生心生傾慕。只有白芸生目不斜視,待姑娘們休息完便要親送她們回去。醜娘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趕忙把白菊花帶來的小包袱給收到懷裡。

「白大哥可是要上哪兒去?若不同路,就不麻煩相送了。」雲珠道。

「此次我上京城,先要探望一位堂叔,他就住在白家宅。」

白雲珠心中一動,道:「大哥的堂叔叫什麼名字?」

「白玉桐。他老人家早來信催我去他那兒住一陣,只是先前都不得空。好容易才有些空閒,正要拜訪。雲珠姑娘,天色要不早了,便讓我送你們先回你的住處,再送展姑娘回去。」

「白大哥好意我心領了。」雲珠笑著拒絕,展小妹道:「姐姐,若是不方便白大哥送,我來送你。」

這下白雲珠可兩難了,最後讓展小妹送回了遊仙台。就要道別時,展小霞冷不防問道:「姐姐,為何有難處都不和我說?綠玉死了以後,我到處找不著你,就怕你出事。」

白雲珠停默了一下,道:「妹妹也知道最近京城不平靜,我每到一處就出這種駭人事兒,著實嚇得不輕,說不定是邪神纏身。綠玉姑娘慘死,我害怕極了,來不及與你告別,來到這沒人問津的遊仙台。」她臉一抬,道:「說來奇怪,每次那些姑娘遭毒手的那晚,卻都是由同一個人翻的牌子。」

「你怎麼知道的呢?」展小霞追問道。

「自然知道,那人是大恩客,誰不想被他翻牌子?自然姑娘們都會找我替他們妝扮,而那也是她們最後的妝扮,卻還落個面目全非的下場。」說到這兒,白雲珠掩面哭了起來。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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