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來。」

「不會不會。如果能幫到你一點點忙是最好。」

「你真的幫了我忙。不好意思還要你來，你一天忙下來都很累了。」

中場休息結束。蘇宇涵再度出來。蕭邦的練習曲 Etude Op. 10, No. 4. 林音音第一次聽見她彈蕭邦練習曲。原以為中場休息時間能夠讓蘇宇涵沈澱下來，看起來效果不大。

「還好啦。只是，不能等到過一個禮拜再來談這個嗎？畢竟，我不想她的情緒受到影響，因為她下週。。。。」

「我不想等，這種事情不能等 。」

練習曲匆忙中結束，說不上大錯，但是不穩，場個音樂廳都充滿了急躁的味道。蘇宇涵低下頭來，閉目靜心。她再度張眼，舉起手來，便是極輕的開頭。還是蕭邦，Scherzo Op. 31, No.2. 輕，但是有點拖尾音，切的不是很清楚。馬上是誇張地大聲的和弦砸下去。

「很好，你來了。今天我也請她來，就是要談談這兩個禮拜我問你的事情。這個事情我要知道實際狀況，不管現在系上傳的如何如何，我要聽聽你的話。」

「就像我跟你講的啊，我沒有說過小哈來找我伴奏這件事。」

「那為什麼系上會傳小哈來找過你，而你拒絕他？」

再度回到極輕的那兩串音符，還是切得不清不楚。是踏板放掉的晚，可能是她有心的。同樣的和弦又再度誇張粗魯地砸下去。

「我從來沒有這麼說，從來沒有！我不知道是誰在那裡亂講。是誰這麼亂傳，我們可以把那個人抓出來當面講清楚！」

氣氛頓時凝結。在場的三個人本來是互相認識的，這時好像三個人都是有過節一般，僵在那裡。

Scherzo 這首的琶音不是很好操弄，林音音聽過她，知道這是她的弱點。上回他彈雖然錯得有點荒腔走板，但是氣勢還是穩在那裡，今天連該有的氣韻都沒有了。

「你確定。。。你沒有這麼說？」

「沒有。」

「好，那我們聽聽看音音她當初從你那邊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