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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05 21:15:58瀏覽1190|回應21|推薦42 | |
今天,是教書近30年來,第一次強烈感受到無力感。究竟是時改代變了,我沒有跟上腳步,而顯得顢頇頑固,引來孩子的躂伐,還是教改失敗,孩子們無知近乎無賴,還是零體罰欠缺配套措施,孩子們被寵壞了。不知尊師重道? 心情好沉重。 這個班級有一個學生,小學畢業時,就已經通過全民英檢中級,國中的英文對他而言,已經缺乏學習的動機,因此,英語課上,他一向趴著睡覺,我屢次勸他拿出其他科目來溫書,升高中學測在五月就要到了,其他科目也要兼顧;豈料,這孩子始終拿我的話當耳邊風,有時叫醒他,他就前後左右開講,糾正他,他就露個"要你管"的臭臉,要不然就是再趴下去繼續睡,多次口頭警告無效,我開口說上課睡覺,視同沒有進教室,一律記曠課一節。多時以來,這孩子就遊走在半醒半睡之間,醒時耍嘴皮,實在是教學上的困擾。 今天一早上課,看到不少功課很好的孩子偷看社會科,我知道社會科老師很兇,考不好會修理,於是好心的說,"今天有兩節,大家專心一點,上得快一點,後面我會留一點時間讓大家進攻社會科。" 果然,我在課程告一段落時,還有十分鐘,於是守住自己的承諾把十分鐘留給他們溫書。豈料,這個德政,竟然被這個剛從周公家聊天結束回過神來的"半睡半醒之間"的孩子給曲解為我放牛吃草,酸我一句 : " 你適合敎北一女的。" 當下我沒聽懂,還以為這小子看我寫滿一整面黑板有關ask的各種句型,誇我可以敎北一女,不料,下課鐘聲響起,我的前腳才踏出教室,我就聽到幾個孩子喊我的名字,然後轟轟的另外兩個字,我沒聽清楚,我以為他們有問題,把腳縮回來,探頭想招呼他們來問問題,沒想到,我的眼神遇到他和幾個平日搗蛋的孩子,他們戲謔的眼神,讓我警覺他們剛剛轟轟兩個字,不懷好意,果然,轟轟兩字竟然是"無恥",這樣的字眼,讓我震驚,從來沒有學生如此大膽,更不曾有孩子如此公然挑釁,我心一驚,心想這群孩子一定有不滿,不能讓他們這麼隨便謾罵,於是我走向他們,問他們為什麼這樣做,不料,其中一個開口說 : "我們又沒有怎樣!" 我說,"我都聽到了,我不想把事擴大,我只想弄清楚你們心裡想什麼,這是我們溝通的機會。" 可是,我一個一個問"無恥"的來由,一個個竟然都推說"你怎麼確定有我?",無賴的的樣子,激怒了我。 我發現溝通無效,於是把名字一個一個記下來,打算請他們的導師幫忙管教。這群孩子竟然在面對導師時,還是睜眼說瞎話,推得一乾二淨,還說是我機車。 礙於學測推甄在即,任何功過都會影響他們甄試入學的機會,所以心一軟,我選擇口頭告誡他們,而沒有給與任何校規上的記過懲處。 我鄭重告誡他們公然侮辱和毀謗是要吃上官司的;也說如果心中有不滿,可以找我商談,不可以隨便公開口伐,於事無補之外,還會造成對立。我自以為我寬宏大量應該可以感動孩子,豈料,這群身高大多175cm的大孩子,離開辦公室眼時,眼神充滿了敵意,毫無感激或者反省或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放走其他學生,只留下"半睡半醒",問他是怎麼一回事,他說,"你不是要趕課,為什麼還叫我們自習,只有敎第一志願的老師,才敢偷懶。" 聽完他的話,更讓我一肚子氣,這傢伙睡覺,沒弄清楚狀況,就說我偷懶十分鐘很無恥。想到平常勤於印編講義印講義,放了許多心思在他們的課程上,竟然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的孩子如此污衊,心裡真是生氣。更好笑的是,這孩子牽拖一堆同學,說大家對我都不滿,他只是站在前線替同學出聲而已。 我看著眼前這個睡得白白胖胖的孩子,家中不遺餘力的栽培,才有中級英檢的實力,可是聽他如此似是而非的觀念中,盡是檢討別人,甚至誤會,僅憑猜測,就亂下斷言,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一旁的同事最後都出面來教訓他,他仍然一副我沒錯的嘴臉。想當然耳,他欠我的一句道歉,也一樣還沒討回來。 我的氣是消了,可是,換頭痛起來了。面對這樣自我意識強,自以為是的孩子,我要如何讓他明白他的問題,一個我行我素的孩子,要怎樣處理,才能讓他明白這個社會是講道理的,不容許憑一己好惡來隨意侮辱別人,上學期讀到的" 打開電視新聞,看到一位總統候選人將對方的政見,無限上綱,亂加揣測,說得彷彿對方就是賣國之人,這嘴臉,竟然和孩子今天的表情十分神似。台灣的民主歷程歷經和平轉移,十分可貴,但是眼見這樣光榮的民主,卻因為權力慾望的擴張,競選過程,穿鑿附會的言語,無所不用其極的謾罵,這樣的無禮的民主政治,實在不值錢。 江女士冷酷攻擊白冰冰的模樣,金恆煒隨便引用"書經"挖出新聞,還振振有辭自以正義之士自居。如果周女士年少曾經犯錯,咱們祖先不是有明訓 : " 知過能改,善莫大焉 ! "嗎? 這些政治狂熱份子,把台灣人的溫和敦厚的文化素養,破壞殆盡。 哀哉,我知道今天孩子們為何會這麼大膽了,是這個是非不明只求功利的社會敎壞了下一代,真是罪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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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