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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03 15:13:25瀏覽837|回應1|推薦55 | |
Morris 是老公曾認識近三十年的朋友, 他家族由以色列流浪至歐洲, 再移民到加拿大, 然後移居美國. 唸完芝加哥大學之後, 他到紐約市麥迪生大道的廣告公司工作, 若干年之後, 見許多猶太人從事進口生意, 且做得有聲有色, 於是利用廣告圈的人脈開創自己的進口貿易事業, 由替原廣告公司的客戶進口各式贈品, 進而自己找客戶, 找貨源, 代客設計採購等, 因緣際會之下, 成了我老公工作公司的客戶. Morris 和一般猶太人沒兩樣, 精明幹練, 對價錢斤斤計較, 非常注重信用. 即使和他生意成交也不敢笑得太早, 非得貨到後品質沒被嫌棄才敢鬆一口氣. 除了老公工作的公司之外, 他在台灣還有好幾家長久配合的供應商, 所以老公的公司分到的生意也不算多. 然而我們兩家的關係卻一直持續, 或許是由於我們家和他一樣重視家庭, 而且他本人詼諧幽默, 做朋友感覺不錯. 第一次見到 Morris , 是他帶著尚在大學就讀的大女兒 Moria 來台談生意. 由於怕他女兒無聊, 所以老公叫我帶她女兒搭飛機到花蓮玩, 回去後他女兒對花蓮風光讚不絕口. 次年他帶著夫人 Pearl 和岳母 Mrs. Salzman 一起來台, 由我再度做陪. 遊畢花蓮, 還請他們一起到寒舍便飯, 由婆婆掌廚. 兩位長者雖然語言不通, 卻心神領會. 或許承襲猶太人傳統家庭觀念深厚的美德, Morris 對他岳母很孝順, 每年天氣轉涼, 都將岳母由加拿大接到美國紐約州自宅住上半年, 也常帶著岳母出去旅行, 這在西方人中, 是十分罕見的. 幾個月後, 我隨著到美國商務旅行的老公一塊去開眼界. 到達紐約市打電話給 Morris 時, 他堅持要我們住他家, 我們隨即赴央車站搭火車到他位於 White Plain 的家. 那幾天對我們是很特別的經驗, 不但第一次住美式住宅, 而且對猶太家庭教育與社交情形有深刻的體驗. 那時他們的大女兒 Moria 在外地唸書, 家中祇有二女兒 Sara . 家中有客人來 , Sara 也要負責招呼來客. Sara 不但很有禮貌, 而且和男朋友一起帶我們到餐廳用餐. 而 Morris 夫婦也帶我們到他們的好朋友家做客, 看得出來他們所來往的都是猶太人, 甚至在 Morris 公司工作的人也是猶太人 . Morris 公餘也在猶太教堂擔任工作, 他說他的父親在世時是拉碧 (猶太教的神職人員) , 即使離開以色列多年, 他們還是常回去拜訪在那兒的親戚. 往後的歲月裡, Pearl 隨著 Morris 數度來台, 我們也有緣再見面. 她最後一次來台時, 身體已不是很好. 她告訴我們說: 母親Mrs. Salzman 已去世了, 在去世前一直懷念到台灣遊玩的情形, 而且記得到我們家吃飯, 所以她特地再來看看我們. 而 Pearl 辭世之後, Morris 也退休了. 猶太人極重子嗣, Morris 常以無後為憾. 但是兩個女兒都很孝順, 出嫁後仍住在他家附近, 也時常將他外孫帶到娘家託他照顧, 他也三不五時會發封 e-m1il 給我們報告近況連絡一下, 日子過得不寂寞. 2004 年春我們又有機會見到面, 那時我和老公到波士頓參加兒子的授學位典禮. 我們事先告知他將來訪, 然後和兒子相約在紐約見面, 四處逛兩天, 一同搭火車往 White Plain 和 Morris 相聚之後再繼續搭火車往波士頓. 那天 Morris 的兩個女兒都來了, Morris 和以前沒兩樣, 一派瀟灑不改幽默, 但是當年的俏姑娘都發福了, 我也是白髮蒼蒼. 最巧的是美國大學有四千多個, 兒子唸的居然和 Sara 同一間, 雖然是不同的研究所, 還是稱得上校友呢! Morris 請我們到當地有名的中餐廳午飯之後, 我們再到他家造訪. 離上次造訪已相隔二十五年之久, 滿園春色屋內雅緻如前, 唯獨 Pearl 不在. Morris 指著走廊上滿牆的照片說 Pearl 去世前將他們家族的歷史用照片做整理, 而且他們還將家族的故事用希伯來文印製成書, 留給每個親戚. 那次相聚半年之後, Moria 和 Sara 以 e-mail 通知我們說 Morris 在睡夢中往生了. (Nowhere 寫于 January 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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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