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姊高中時雖然曾在泳池教我蛙泳, 但是我們很少交集.  各唸不同的大學之後, 她赴美深造, 我一直在台灣, 難得她偶而回台省親, 出現在同學會上, 才有機會見面. 可以說和她連君子之交淡如水都說不上.  或許就是因為隔著點距離, 所以對她的認識更客觀吧!

        基本上, 她給人家教嚴謹的感覺, 制服永遠穿得整整齊齊, 學校規定穿著的白布鞋即使毛了邊, 仍然刷洗得白白的.  她一向行事低調,  帶點靦腆, 戲稱自己是省話二姊,   別人都覺得她超內向.  然而她也有風趣幽默的的時候, 也能在緊要關頭發揮領導統馭能力於無形.

        我們大一升大二的那年暑假期間, 招開了一次同學會.  所謂的同學會, 就是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踏青, 順便敘舊.  那一次的目的地是大屯山系的擎天崗, 乘公車在仰德大道下車之後, 一行人徒步沿菁山路前行.  當時的菁山路, 仍然保持先民肩挑魚獲, 由金山跋涉至士林地區時的原始風貌,  狹窄的山路沒有公共交通工具到擎天崗, 祇靠我們戲稱是 11 路公車的兩條腿.

        走著走著, 大約走了一個鐘頭時, 我們到達一處瀑布小事休憩.  瀑布不大但, 是週遭滿布大石頭, 與潺潺瀑布構成極雅緻的風景,  同學們紛紛舉起相機拍照留念.  小華也將手中的相機交給一位同學, 並向我走來, 要求同學替我們兩人拍一張合照.  沒想到小華腳踩在一個圓石頭上, 圓石突然滑動, 小華滑下圓石, 右腳側不偏不倚的遭石頭下的玻璃瓶碎片割傷, 霎時血流如注.

        那時大家都被小華的哀號聲嚇著了, 一群女孩子在四顧無人的荒郊野外, 不知如何是好.   而馬二姊在我們大家無助的時候一馬當先, 用手帕包紮住傷口止血, 並二話不說的將小華背在背上, 帶領大家往回走.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快接近仰德大道了, 出現一輛載運農產品的貨車.  馬二姊指揮同學欄車求救, 貨車立刻騰出空間, 將馬二姊和小華往距離最近的位在士林的診所送.

        事後, 我去探望小華, 小華的媽媽對馬二姊讚不絕口.  事實上小華和馬二姊平時也沒什麼交集, 但是馬二姊就是這種個性, 該做的事就去做, 義無返顧, 讓我從她身上學到許多.

(Nowhere 寫于3.29.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