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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殺人犯與減刑】

報載連續殺人犯陳瑞欽殺死2任妻子、2名親生子女及1名繼子，於日前判刑確定，各判20年，合併執行20年(舊刑法上限)。

這則新聞令人立即聯想到廢死刑的爭議。其實本案和廢死沒有直接關聯，陳瑞欽該死，但他之所以在5人命案中逃過死刑，純粹是他運氣太好了，接連犯案後剛好碰上減刑，才得以從眾多死刑中連減2次變為20年徒刑。

如果陳瑞欽是20歲出頭即犯下連續殺人案，即便礙於社會輿論而不予假釋，服刑20年出獄後，也不過40歲的壯年，仍有能力繼續殺人。更何況陳瑞欽是為了詐領保險金而殺人，屬智慧型罪犯，即便高齡之後仍可以不靠暴力殺人，不把陳瑞欽永遠與世人隔絕，刑滿後就是顆不定時炸彈。

但陳瑞欽在連續殺害5名親人之後，依據舊刑法規定仍然只能關他20年，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就個案來看，的確有幾個面向可探討。

其一、減刑浮濫。我國法律共有5個減刑條例，以刑法25年的追訴期來看，民國77人年、80年、96年的減刑仍將影響到刑事訴訟的判決。若25年前殺人被通緝或未被發現，確實有可能坐幾年牢甚至繳罰金就出來了。

過去的刑法嚴峻，甚至票據犯都要坐牢，減刑以救濟或有必要性；但現在許多輕罪都可以由檢察官緩起訴或由法官判易服勞役，牢裡面都是罪有應得，應該與社會隔離一段時間甚至永遠隔離的罪犯，再以「為xxxxxx(冠冕堂皇的理由)，予罪犯更新向善之機，特制定本條例」，那就是對整個司法體系的嘲弄。

想想陳瑞欽，馬英九先生若再提民國100年大赦，大家走著瞧。

其二、應推動終身監禁不得假釋之修法。嚴格說來，除非立法時要求溯及既往，即便通過終身監禁的條例，也對陳瑞欽判決定讞的案子沒有影響。

修法終身監禁不得假釋，和廢死刑就有直接相關了。廢死聯盟高舉人權大旗，一直訴求道德、宗教等價值信念是無效的，因為這種價值觀和受害者的權利、大眾要求隔離罪犯的權利是相衝突的，取消死刑應該要有替代方案才能說服更多人支持。

個人支持用終身監禁不得假釋取代死刑。死後有沒有地獄和最後審判，我不敢斷言，但人終究一死，早晚之別而已，若真有地獄，希望那些罪有應得之人先在世間活受罪之後，再交給陰間或地獄去受罰吧。

其三、法官也是人，也有宗教偏好和信念。雖說法官應摒除外力而獨立審判，我們也認為多數法官能“秉公處理”、“依法判決”，但每個人成長背景不同，未必見得法官都願意判罪犯死刑。

陳瑞欽案是遇到減刑條例不得不減，但刑法中仍有自首、犯後態度良好等由法官自由裁量的心證空間，使得不願判死刑的法官永遠可以有不判死刑的自由。

去年12月1日田如民因不滿祖母責罵而毆打祖母致死，手段兇殘，依華人社會之人倫觀，田如民早該判死了，法官還可以在庭上發現田“並非全無悔意”，只判個無期徒刑。若關押個幾年遇到大赦減刑加上假釋，十餘年後出獄仍有可能是田家的可怕威脅。

關鍵就在死刑與無期徒刑中少間了一個“不得假釋”的選項。相信有了終身監禁不得假釋的法條，法官就能“更自由”地裁量。

上述兩個個案，似乎已經預設犯人入監服刑之後，監獄無法教化他們，出獄後一定會再犯，所以不判他們死刑至少判個終身監禁不得假釋。

是的，依照現行更生人再犯率統計，的確有很高的比例會再犯，特別是煙毒犯。然而本文的意旨不在考慮監獄教化的功能，而在懲罰和隔離的功能，推動廢死的人宜三思。

人民力量組織 方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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