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12更生日報副刊

養生已成了現代人的顯學。越來越多人注重養生。隨著「早餐吃得好，午餐吃得飽，晚餐吃得少」的流行口號，越來越多人問我早餐吃些什麼。
  我的回答是：吃我的怪怪早餐。
  「什麼？你的怪怪早餐？」乍一聽到，他們的即席反應是這樣的驚問。
追本溯源，這名稱是由我剛退休那些年煮怪怪麵而來的。那時，內子還沒退休，中午常沒回來備飯，午餐便由我自己解決。我一向厭於外食，主要是考慮營養、衛生和毒害問題，尤其後者，都自己做午餐。我本來就會煮食；但認為只煮自己一個人一餐吃的，每樣食物都煮一些，太囉唆，實在划不來；為求方便，便把所有要煮的麵和菜等一起放下去煮，美其名為怪怪麵，其實說是雜菜麵也沒什麼不可以。這怪怪麵還轟傳到她初中時的導師林老師那裡，常常說要來吃我煮的怪怪麵，卻因我住在新莊，她居住地遠在屏東，兼且年紀一大把，到現在沒能成就這件事。
  後來，內子早餐都吃燕麥片，我吃什麼呢？再三考慮的結果，我便把我的怪怪麵變身成怪怪早餐了。
  我的怪怪早餐內容大部分是豆類，計有黑豆、大豆（白豆，或稱黃豆）、米豆仔（百米豆）、紅豆、綠豆、黑麻仔（黑芝麻），此外有米類燕麥、高粱、薏仁、粟子（小米）、紫米（黑糯米）、糙米等。每天晚上，我給放進瓷碗裡，用過濾清水洗三遍，然後浸過濾清水，第二天早上起床後，再用過濾清水洗四遍，把水倒掉，這些洗和浸主要是在把農藥殘留除去，再放進切好的蕃薯、南瓜、洋蔥，有時加放紅菜頭（胡蘿蔔）、芋仔（芋頭）、芹菜、花菜（花椰菜）、山藥（淮山）等，必要時洗個雞蛋整顆放一起，加入少許過濾水。大功告成後，仍用原來的瓷碗，放進盛了適量過濾水的電鍋裡，打開電鍋開關，讓電鍋自己煮到自動關掉。
  不放鹽嗎？
  不放。鹽對人體有所幫助是不可否認的；但放太多有礙腎功能也是事實。控制鹽量是必需的。這正如老虎，很兇猛，會傷人，甚至吃人；但我們還是給列為生態保育物類，不讓牠們滅絕。鹽量要嚴加控制；否則，小心腎臟健康！
  沒放鹽好吃嗎？
  這是個大問題。吃食所以維生。吃食乃求健康。這是我們吃食的主要目的和基本作用。最初人類都秉持這原則吃食。後來漸漸變質，要求好吃，以致於今，什麼ＱＱ嚼勁，什麼色香味，什麼酥軟，什麼入口即化，什麼漂亮顏色，叫煮食的媽媽們好生為難，而食品製造廠商要挖人們口袋裡的金錢，撫慰人們的嘴巴和肚子，乃想方設法去搜尋，去發明，去無中生有，變出許多花樣。要色嗎？添加色素吧！要香嗎？煎煮炒炸吧！加芳香劑吧！要味嗎？放鹽、糖、味素、辣椒醬、醬油、豬油、葵花油吧！還有，防其日久腐爛，放防腐劑吧！然後有什麼塑化劑、毒澱粉什麼什麼的，無所不至。這樣一來，吃的人高興了，製造販賣的人也高興了。哈，歡喜就好！
  也許有人認為這樣是雙贏。其實不是的。究其實際，食用者是大輸家；製造販賣者是大贏家。最近許多吃的東西不都出現問題了嗎？我們每天吃的東西有許多是有毒的。約十年前，我就寫了一首台語詩，題為「吃什麼」，在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九日出版的台灣時報副刊發表，就對吃發出警訊和質疑。錢是製造販賣者賺走了；吃食者的健康卻受害了。我們每天吃進多少毒呢？誰知道！那麼，看看身邊的人吧！癌症、過胖、膽固醇過多、糖尿病，洗腎、心血管疾病等等是怎麼來的？都是由於吃食習慣不良的毒害。在這個「毒品」氾濫成災的時代，吃食便要有原則了。少油，少鹽，少肉，多蔬果，多五穀雜糧，或許是救星。我所謹守吃食的主要原則是，避免加工精緻食品，多吃天然食物，不盲目求色香味，以營養、衛生和健康為尚。越是具色香味的食品，越是「好吃」的食品，吃了越會讓人「中毒」。現在很多人紛紛以美食為尚；其實就營養、衛生和健康來說，可能適得其反。想想，那些毒品，如鴉片、嗎啡、速賜康、Ｋ他命等，之所以讓人一試就被黏住，改不掉，貽害終生，原因不就是那些毒品「好吃」嗎？好些人嗜好美食，和吃毒又有什麼不同？遠離美食，求飲食清淡是必要的。我甚至為文主張「遠離大餐」。每次參加宴會大餐或外食回來，總要「消毒」好幾天。我的怪怪早餐就是這個理念的結果。
  至於我的怪怪早餐，內容多是健康的。古云：「吃豆長壽。」我用的「料」，除五穀和菜類，主要是豆類，正符合這項要求。就現代營養學的研究來看，豆類的營養成分很高，很少造成負面作用，對健康有好處，沒有壞處。尤其其中有些「料」，還有排毒及防範各種病變的作用，例如防癌、防肥胖、防心血管疾病等等，則更可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