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 9 號中新社報道文化部長對當今中國軟實力的說法。他承認這個問題‘西強我弱’,跟中國經濟地位不對稱;他也明白,軟實力這個東東‘是一個民族真正有力量、一個國家真正強大的重要因素’;甚至明白,軟實力發展‘必須繼承和創新并重’。 然后? 他就混帳了,說:第一,中國這方面的改進‘要服務和服從于國家外交大局’;其次,‘要增強抵制有害文化入侵的能力,注重依法管理,加強科學監管’。 一語破的,中國官僚的德行就這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軟實力( soft power) 這一詞也許來自西方,可是,這個概念,卻是人類的,當然也包括中國的。 中國部分從原始宗教,到諸子百家,到后來成為中華文化特征的道,儒和佛。 西方的發展大同小异,不過基督成為了主流文化(宗教和文化有所不同)。 大大不同的是,經歷了几乎是政教不分,以‘權威思想’壓抑和打擊自由思潮的 ' 黑暗中世紀 ' 的西方,引發了‘黃金世紀’的文藝复興。從此,個性和創造一發而不可收拾。思想的流派,文藝的流派,經濟和社會的流派,百花齊放,春色滿園。 中國的儒也釭 5c 被秦始皇 ' 坑 ' 過,被毛澤東‘破’過,卻一直是中國正統的思想,包括今天的人治而不是法治的思維模式和治國根本。道和佛雖然一直影響中國人的生活,卻不再是中心价值的一部分。 而眼下的中國軟實力,或者文化現象就是四不象的共產主義包裝的儒教和以儒教推行的共產主義。‘新中國’的人民,基本上,沒有文化,沒有人文,只有一色的,刺眼的,貌似堅硬的戈壁。
為什么西方打破一個枷鎖,人民就取得一片永遠的天空,而中國卻被另一個枷鎖取代? 西方沖破黑暗的中世紀,知道這個黑暗的根源在于禁錮思想,而禁錮只能導致人文的倒退和淪落,也就是知其所以然; 中國改朝換代,直到改政体,改來改去,就沒有改掉思想的一統,結果,在自划的圓圈里走來走去,此乃不知其所以然。 結果,世人皆知,一邊是百花齊放,一邊是‘我花開后百花殺’。
思想成為思潮,成為文化,成為人文,這是一個漫長但是自然的過程; 思想的創立和形成和推廣,永遠是始于一個個性,源于這個個性的創造和想象,而不是來自行政的指導,更不是‘要服從’,‘要服務’,‘要抵制’,‘要監管’這些硬性的政策。 相反,這些以政治干預的思想,或者文化,就已經胎死腹中。
‘五四’帶來新文學,新思想,北洋軍閥政府讓國民党籍的蔡元培做校長,才有了那一段的人才輩出;今天的校長一定還是党委常委,所以你就出了一代又一代的生產線式的廉价而不保質的‘中國制造’。 再說我熟悉的作協這一塊。 西方作協純粹是作家沙龍,彼此交流,相互取暖,主席的地位跟我會員的一樣大; 中國作協主席是什么官,會員是什么職,分的清清楚楚。我靠,這些人是作家嗎,還能寫作嗎?
當然,中國有過輝煌的歷史,有過燦爛的文明,有這個創造的基因; 中國的軟實力,也許現在一錢不值,但是也沒有那么悲觀。 中國軟實力的提高和崛起,不必‘解放’什么 ,更不必‘服從’什么,返璞歸真,任其自然,讓官僚閉嘴,讓政府住手,阿彌陀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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