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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10 15:01:50瀏覽11332|回應0|推薦14 | |
「我是殺人魔」The Act of Killing一片入圍86屆奧斯卡金像獎而引發熱議,在此之前曾獲得不少獎,這個紀錄片拍的是印尼在1965年反共大清洗中(「930」事件),蘇哈托藉軍事政變殺了50萬人,其中許多華人被當作共產黨員處決,至少有30萬華人在這次屠殺中喪生。片中的主角Anwar Gongo是參與殺人的「印尼民族英雄」,從未因此事受到任何追究,他參與此片是因為他有個電影夢,本片記錄了他從一開始得意的講述到後來的崩塌。值得一提的是印尼總統府發言人費扎亞(Teuku Faizasyah)對此片的發言,他指出: …許多國家歷史中都會有晦暗的部分,不要這麼輕易就對一個國家貼上標籤。世人必須謹記美國的奴隸史、澳洲原住民的處境、美國參與越戰時的轟炸行動,其他若干國家發生違反人權的事情都有許多因素。…必須牢記一件事情,這(反共大清洗)是發生在冷戰脈絡下的事情,是一場對抗共產主義的戰爭。…
原來,這套「歷史背景論」是曾以反共之名進行大屠殺的政權非常熱愛的理論。我在想,為什麼在台灣的二二八、白色恐怖事件中,總有人提「國共內戰」「冷戰脈絡」?不是說「冷戰」是「不流血的戰爭」?這所謂的「不流血」指的是不流敵國的血,卻是大量屠殺自己人民的「國家暴行」吧!?
言歸正傳,現在來談談這部紀錄片。
這部片並沒有什麼歷史鏡頭,也沒有拿出來任何受害者的照片、遺物或血淋淋的控訴。完全是Anwar個人在拍攝他過去「消滅共產黨」的過程,也讓我們看到目前印尼對這個「250萬的共產黨份子被消滅」歷史的看法。1965年後,有無數的華人與無辜者被印尼掀起的反共狂潮所殺害,手段兇殘是一回事,但聽到加害者的想法,倒是導演Joshua Oppenheimer非常獨出心裁的設計。本片一開始就提到:「1965年,印尼政府被軍方推翻。任何人如果反對軍方的獨裁專政,都會被指控為共產黨。主要對象是工會領導,沒有土地的農民,知識份子和華人。在西方的直接援助下。不到一年時間,有超過一百萬的“共產黨人”被殺。」
請注意,這是這個美國導演自己的說法,西方的直接援助無異就是最大的幫兇,這不就是所謂的「冷戰脈絡」?美國過去不也強烈支持台灣蔣介石的獨裁政權白色恐怖?
Anwar是棉蘭電影院的一個賣票員,後來加入武裝組織,這個組織的宗旨之一就是「消滅共產黨」,他們把他翻譯成英文的Gangster,又說他原意就是freeman,我看的翻譯版本譯為「流氓」。北蘇門答臘省省長Syamsul Arifin說「匪徒們希望自由的做任何事情,即使他們是錯的。如果我們知道如何與他們合作,我們只需要做的就是指引他們」。後來影片介紹這些freeman到Ibrahim Sinik報的辦公室審問犯人的方法,影片問負責人他們審共產黨人的時候提出哪些問題?負責人說「不管我們問什麼問題。我們都修改他們的回答,使它們對共黨不利。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我的職責是讓公眾憎恨他們。」,之後就叫freeman把「共產黨」帶到後面殺了,負責人驕傲的說「我不需要親自動手!我使個眼神,他們就死了.」。這套跟國民黨的白色恐怖好有一比。
Pancasila Youth"五原則青年團"是印尼最大的武裝集團之一,身穿橘色衣服,他們的領導人自稱「流氓頭子」,剿滅共產黨份子的方式就是「我們把他們都殺了」。他對民主的看法也是許多台灣人的意見「我們擁有太多的民主了。那是一片混亂。說到"民主",什麼才是"民主"呢?在軍方控制下的獨裁,一切事情都會更好。更好的經濟,更好的安全…」
後來拍到當地地方武裝的頭目Safit Pardede到當地華埠收錢的情形,他說「當我需要錢時,老朋友就是沒得比了...如果是別人。如果錢不夠數,我都不會接受的。」,簡直就是標準的「流氓」。更誇張的是印尼副總統Jusuf Kalla(尤素夫·卡拉)的演說: 五原則青年團的精神-人們指控 說成是流氓.流氓們是工作在社會系統之外的人,不是服務於政府的。"流氓"這個詞原意是"自由人",這個國家需要"自由人"!如果每個人都是為政府工作...我們會成為官僚的國家,我們會一事無成。我們需要流氓們把事情辦了。那些能把事情辦妥的"自由,隱秘的人"。我們需要流氓/匪徒們敢於在商業上投機,冒險,運用你們的肌肉,不是用肌肉來毆打人民。然而,有時,毆打人們也是必須的。
後來Anwar介紹一部印尼拍的洗腦片: 政府拍攝這部電影,目的就是要人民憎恨共產黨人。從小學開始,所有的孩子們都要觀看這部影片,孩子們每年都必須到影院去看一遍。我記得,是因為我就在影院工作,孩子們會分化成2個群體..年齡最小的坐在前排,有一部分孩子被電影嚇壞了,但我從內心深處,為之感到驕傲,因為是我在消滅這些影片裏殘暴的共產主義份子,我比影片所能做到的要更多更好。
Anwar的同伴Adi也加入「演出」,他不像Anwar那樣深信反共片: Anwar:對我而言,那部宣傳電影使我不會為我的行為產生負罪感。每看一遍電影,就讓我更堅信... Adi:你是這麼認為的?我可不會。我覺得政治宣傳電影都是騙人的。即使是烏龜也能爬上倒下的樹木。在我們殺了赤匪之後,再搞臭他們,太容易了。那電影就是設計著,讓他們看上去很邪惡。共產份子的女人赤裸著跳舞...這明顯就是騙人的。明擺著的嘛.殺人就是要乾淨俐落!拋屍後就回家了.這是真的,我們殺人都是很快速的。我們殺人都是以最快的速度。 Anwar:因為我們不想吸引來大批圍觀群眾,Adi,我們好像不該這麼說。當著這個外國人的面,批評那部政治宣傳片。
接下來他們演出審訊共產黨人的過程: 共產黨人:我們把土地歸還給農民。我們還給他們肥料,種子和農具等。目的是… 審問者:為了傳播共產主義,是不是啊? 共產黨人:真的,我們想讓人們知道共產黨是最好的政黨 審問者:你為什麼招募人們加入這個不合法的政黨? 共產黨人:但以前那時,它並不是不合法的政黨啊. 旁觀者:--不是嗎? 共產黨人:--1965年前嗎? 當然是合法的政黨 兩人相視大笑…
這段相當有趣,因為共產黨人與審問者分別由Adi與Anwar扮演,他們在1965年都是屠殺「共產黨」的人,他們當然知道共產黨曾經合法過,也知道他們當年是如何自辯的。
另一段是Adi與Anwar的對話,相當發人深省: Adi:有時,我會想...如果我父親是被殺的共產份子。我也會覺得憤怒不安。這很正常的,不是嗎?比方說,你殺了我的父親,我會對你很憤怒。憤怒。為什麼你要殺我父親呢?然後呢,你不讓我上學,不讓我工作。甚至不讓我結婚。這一切需要被糾正。從來沒有正式官方的道歉。但道歉真有這麼困難嗎?政府應該正式道歉,不是我們那會像是藥,能減輕些疼痛。 Anwar點點頭:--寬恕--他們會不會暗地裏詛咒我們? Adi:--暗地裏詛咒我們... Anwar:--因為如果公開的咒駡我們,他們會被逮捕的!所以他們偷偷的咒駡。對我而言,Adi,到最後...我睡覺受到驚擾,或許就是因為...當我用鐵絲勒死那些人時,我看著他們慢慢死去 Adi:但你用其他手段時,你也看著他們死去啊 Anwar:是啊,當我睡著時,這些場景又進入我的夢境。他們給我帶來了噩夢。
接著是Adi與Anwar在車上的談話: Adi:還記得1966年“粉碎中國人”的運動嗎?你給我一份華裔共產黨份子的名單。沿著蘇迪曼(將軍)街我殺了每一個我遇到的中國人,我捅死了他們。我記不清總數了,但至少幾十個。我遇到一個就捅一個。一直殺到亞洲街。就在這,我遇到我女友的父親。你還記得那時我女友是個中國人吧?“粉碎中國人”運動變成了“粉碎女友的老爸”運動。所以我也捅了他,因為他是中國人。他摔落進一個坑渠,我用磚塊砸他,他沉下去了。
到了片場,Adi又說話了: 殺戮是你能做的最嚴重的犯罪。關鍵是要找方法,不讓自己感到罪惡。歸根結底,就是要找到合理的說辭。比方說,別人要求我去殺某人。如果報酬讓我滿意,那我當然回去做,從這方面看,就不是錯誤行徑。就是這樣的觀點,我們必須堅定自己的信心…
一段刑求演出後,沒想到一個演共產黨的人說話了: 演共產黨的人:如果你想聽真實事件,我倒有一個。 另一個演員:說來聽聽。因為我們拍的一切,也是真實的。 演共產黨的人:有個店老闆,他是那個地區的唯一的一個中國人。說實話,他其實是我的繼父Suryono(Anwar的鄰居),雖然他只是我的繼父。但自從我還是嬰兒時,就生活在一起了。大概淩晨3點,有人敲我家的門。“是誰啊”。...他們叫我父親的名字。我媽說道“有危險啊,你不要出去。”但他還是去開門了。我們就聽他驚叫了一聲“救命”。之後就沒聲音了。他們把他給帶走了。直到清晨,我們都不敢睡覺。 有人問:--那時你幾歲啊 演共產黨的人:--11 12歲吧。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這不可能忘記的嘛。之後,我們在一個油桶下面找到了他的屍體,那是被剪開的半個油桶,那屍體就像這樣,躺在桶下面。他的頭和腳被麻袋套著。但一條腿是這樣伸在外面。那天早上,沒有人膽敢幫助我們。我們就像埋頭死羊一樣,把他埋在了大路邊。只有我和我爺爺去收屍。把屍體拖到坑邊,沒人敢幫我們。那時我還很小。隨後,所有的共產黨人的家庭都驅逐了。我們被驅趕到了一個叢林邊的貧窮的棚戶小村。說真的,這也是我從沒上過學的原因。我不得不自己教自己讀和寫。我也沒必要向你們隱瞞這些。我應該相互瞭解對方,不是嗎?我保證,我不是在指責你們的所作所為。只是想給電影提供些資訊。我保證我沒有指責你們的作為。
看到這段我很震驚,這個演共產黨的人竟然就是一個受害者的後代,他繼父也是Anwar的鄰居,而Anwar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殺父仇人!鏡頭不斷的照著Anwar,其實導演從影片開始就一直不斷拍Anwar,看著他細微的表情牽動,觀眾們其實可以感覺到他的心思。
後來,Anwar「再現」那個刑求逼供的場景,這個演共產黨的人繼續演出,痛哭流涕中,彷彿他感覺到他繼父的痛苦。最後,他被他們用鐵絲綁住脖子絞死。這個時候鏡頭不斷拍著Adi與Anwar,他們臉上露出奇異的表情,這部片究竟是紀錄他們榮耀的過去,還是一個懲罰呢?
演完這段,Adi驚醒了,他說: Adi:聽著,如果我們這部電影製作成功,它將駁斥所有的媒體宣傳關於共產黨人是殘酷的說法--要展現我們才是殘忍的--我們是殘忍的,如果電影成功了。我們必須理解我們這裏努力的每一步,這不是因為害怕,40年前的任何罪案,法律上都已經過期了。不是因為我們害怕。主要是形象問題。社會民眾感覺,“我們始終懷疑這事。他們撒謊說共產黨是殘酷的”這不是我們的問題。這是歷史問題。整個歷史事件的冤屈將變清白。不是180度翻身,是360度!如果我們的電影能成功。 某演員問:如果那都是真實的,那為什麼我們要隱瞞我們的過去呢? Adi:不是啊,結果是Anwar和我以前說的和做的都是錯了。共產主義份子並不殘忍。 某演員:--但那是真的 Adi:--我完全同意,但不是所有事實必須要向公眾公開的。我相信上帝都會有自己的秘密。我絕對意識到我們是殘忍的。這就是我要說的。現在交由你來決定,你要怎麼做了。
鏡頭不斷照著繼父被殺的演員,他不斷的流淚。Adi這段「隱瞞論」,不也是台灣奉行不渝的「傷口論」嗎?紀念二二八與白色恐怖就是挑起傷口,時間過去那麼久了還要怎麼樣?不是賠錢了?有批人不是不斷的這麼說嗎!
影片進行到中段。 拍攝者問:我不想讓你感覺不舒服,但我不得不提問。你把它看作是"戰爭",所以你不會像Anwar那樣被鬼纏。但日內瓦公約定義你的行為是“戰爭罪行”。你把它看作是"戰爭",所以你不會像Anwar那樣被鬼纏。但日內瓦公約定義你的行為是“戰爭罪行”。 Adi:我不需要贊同那些國際法律。當布希當權,古巴關塔摩監獄是合法的。薩達姆侯賽因擁有大殺傷武器,也是對的。當時,布希說是對的,但現在是錯的。日內瓦公約或許今天是人道的。以後我們會有我們的雅加達公約,替換掉日內瓦公約。只有勝利者才能定義“戰爭罪行”我是勝者,所以我能有自己的定義。我不需要遵從國際上的定義。更重要的是,不是所有的真都是好的。有一些真相並不好,比如重新啟動一個案件審理。即使你發現的一切都是真的,但那不好。 拍攝者問:但是對數百萬的受害者的家人而言。能真相水落石出,是件好事。 Adi:那好啊,但需要從人類第一起謀殺開始調查。為什麼要只關心屠殺共產黨人呢?美國人殺印第安人。有誰因此而被處罰呢?懲罰他們啊!對我而言,重審這事件,就是挑起爭端。我準備著,如果這個世界想繼續戰爭,我準備好了。如果你想讓我們爭鬥,我準備好了。 拍攝者問:如果你被帶到海牙的國際法庭呢? Adi:--現在嗎? 拍攝者問:--是啊。 Adi:我去啊!我不覺得有罪,我為什麼要去呢?如果能讓我出名,那我就準備去。求之不得,把我召去海牙吧。
走筆至此,本文含引用已經超過5000字了,為何幾近把其對話照抄的原因是認為他們的對話非常深刻。其後該片呈現了Anwar與五原則青年團如何屠殺人民、其腐敗,與印尼民主的荒謬,接下來拍到Anwar過去的作為,他們上談話性節目的一段話可為參考: 而談到和解/調解,未來將不會有和解,因為過去發生的,已經成為了歷史了。故事的結局必須是這樣的。對共產主義份子,不會有任何調停和和解。那為什麼那些受害者的兒女們沒有採取報復行為?不是他們不想報復,是他們不敢。因為我們把它們剷除乾淨了。
Anwar在演出一個屠村場景時「良心發現」,直到他自己也演出被刑求片段時終於「入戲太深」而崩潰,他看了自己的演出後說: Anwar:被我曾經拷打的人,是否和我當時感受到的一樣?我能體會到被我拷打的人的感受。因為影片裏,我的尊嚴被徹底摧毀了。恐懼隨之而來,侵入的我的全身。一切的恐懼突然壓向我的身體。恐懼包圍著我,並侵襲著我。 導演:其實,被你拷打的那些人感受會更糟糕。因為你知道這只是電影拍攝,但他們知道他們將要被殺。 Anwar:但我真的感受到了,Joshua,真的。難道,我犯了罪?我對太多的人做了這些事,Joshua...是這一切都會來報應我嗎?我希望不會是。我不想要遭到報應。Joshua…
片尾,Anwar 到他們折磨並殺害抓來的共產黨份子的場所「巡禮」,想到這一切,他痛苦的嘔吐並哭泣…
看完這兩小時四十分的影片想到,這部片對Anwar究竟是懲罰還是救贖呢?導演是否殘忍?我曾看過一部片「希特勒的孩子」(Hitler’s Children),「受害者的後代」與「加害者的後代」的相遇,還有些「加害者的後代」如何去探索他們祖先的過去…,這樣認真面對歷史的傷口,不是才能堅強的繼續走下去嗎?Anwar當年可說是用手或用各式各樣殘忍的手段殺死了千人以上,如今這個導演以「上帝視角」來設計他檢視自己的一生,固然對他這個老人是一種折磨,但如同他自己很喜歡的那個劇中劇的結局,這一切,是一種救贖。
看了這片,我也想起了曾讀過的一本書Benedict Anderson的「想像的共同體」,這些華裔在這樣的創痛下,能與印尼有「想像的共同體」嗎?我還記得書中Benedict Anderson曾談到他在印尼待了非常久,還會說當地話呢,怎麼沒在該書提提這件事?後來我找到標榜師承Benedict Anderson,一本談印尼華人認同的書說「沒有真正的優勢族群存在…將是台灣社會最重要的省思」(see 當代印尼華人的認同:文化、政略與媒體),台灣社會真能省思什麼嗎?
這十年來,我去了不少次各類二二八紀念館、白色恐怖遺跡,有機會就讀讀相關的報導或書刊。關於大屠殺、種族衝突的電影也是我一直以來關注的目標,最後的蘇格蘭王(The Last King of Scotland)、盧安達飯店(Hotel Rwanda),台美人的被出賣的台灣(Formosa Betrayed)、德國終戰三部曲等,美國的黑白種族電影更是看了不計其數。每看到這些我就會思考,台灣的族群差異絕對比任何國家小,為什麼別人能有那種反省或孕育出感動人心的作品,台灣卻沒有呢?台灣政府在面對過去時,是否做的不夠?又為什麼總有一些學者、媒體、人民要把台灣一部份人區分為「外來」?
這片給我的意義是:我不同意Adi「上帝都會有自己的秘密」這話。這段時間,我不斷的貼出關於眷村、二二八的文章,這是一個開始也是一個結束。開始的是這些「我們的不同」絕不應該被掩蓋,無論是反省或控訴,我都要把它寫出來。結束的是,已經十年了,該結束的還是應該結束,雖然不是現在、立刻,但我會把這段日子整理出一個總結。
如果可能,我希望這部紀錄片我是殺人魔(The Act of Killing)能給台灣的教訓是:傷口的復原不是建築在隱瞞上, Adi曾經說「政府應該正式道歉,不是我們那會像是藥,能減輕些疼痛」,我則認為,一切的藉口只是傷口上的鹽,真相才是藥,它才能夠真正的治療台灣的裂痕。
Written by blackjack 2014/3/10
Link: 1.台灣民族主義、流亡政府、外來政權與深綠學者-「想像的共同體」讀後感 2.被出賣的台灣Formosa Betrayed觀後感:台灣人不可不看的電影?談台美人的「鄉愁」與「誰背叛台灣」
紀錄片「我是殺人魔」探討大批華人遭殺害的印尼歷史 2014年01月24日 04:20:09(中央社記者周永捷雅加達24日專電) 紀錄片「我是殺人魔」探討大批華人遭殺害的印尼歷史,引發各界討論。不過,印尼政府認為,這部紀錄片對印尼歷史的描繪並不恰當,難以還原整體歷史面貌。 美籍導演歐本海默(Joshua Oppenheimer)訪談1965年反共大清洗中暗殺隊員當年如何殺死數千「印共」,完成紀錄片「我是殺人魔」(The Act of Killing)。 這部影片以反思的角度,藉由參與殺戮行動者現身說法,帶領觀眾重新檢視歷史悲劇。「我是殺人魔」入圍第86屆奧斯卡金像獎,引發熱議,有中國大陸網友要求政府對印尼做出強硬姿態,並把那段歷史寫入中國大陸的歷史教科書。 印尼總統府發言人費扎亞(Teuku Faizasyah)表示,這部影片把印尼描繪成殘忍及沒有法治的國家,這是不恰當的。 他指出,許多國家歷史中都會有晦暗的部分,不要這麼輕易就對一個國家貼上標籤。世人必須謹記美國的奴隸史、澳洲原住民的處境、美國參與越戰時的轟炸行動,其他若干國家發生違反人權的事情都有許多因素。 費扎亞說,必須牢記一件事情,這(反共大清洗)是發生在冷戰脈絡下的事情,是一場對抗共產主義的戰爭。 他也質疑紀錄片拍攝者只聚焦在幾個人物,而非呈現整體歷史面貌,像是片中消息來源僅是少數幾個犯下暴行的民眾,這真的足以詮釋重大的歷史事件嗎? 他表示,印尼會解決自身晦暗的問題,這需要時間,但絕對不是用魯莽的方式。 印尼1965年發生軍事政變,當時的印尼總統蘇卡諾由於政治立場傾向共產主義陣營,被軍方將領推翻。時任陸軍戰略後備部隊司令的蘇哈托趁機奪權,接著在全國策動反共大清洗,除了導致大批共產黨員被殺外,也造成許多華人被當作共產黨員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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