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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13 00:08:51瀏覽3653|回應8|推薦82 | |
(終於能好好定下心寫一篇文章了) 盧梭著『懺悔錄』坦白他的人生,那是文藝復興時期一次大膽的告白。有時候,我會不斷反覆回想著我的過往,我愛的人、我傷害過的人、我每一次的腹緋,我想反擊的不公,我的偉大,我的愚蠢,我的挫折與失敗。 我可能明天就會離開這世界,可能會因為科技而延續我的壽命直至百年。我永遠不曉得我能活多久,而生命的軌道我永遠不曉得怎麼修正,才能抵達我嚮往的彼方。 於是,現在我坦白,我曾經有過的想法。 只有一個要求:先別急著評斷對錯。 曾經在一次的國文課【正氣歌】,我身旁的同學冷不防冒出一句:我覺得文天祥很迂腐,他幹嘛堅持這麼多?如果是我,我寧願像馮道一樣,逢迎諂媚一輩子,無須憂憤,逍遙一世。 這樣的言論是充滿挑戰意味的。我原先難以苟同,之後我轉念一想,假使輪迴並不存在,在世苦短,我大可只顧自己活得快樂,只因瞑目後,後人對我的言論並無法影響我在世時的喜樂與悲哀。難道不是這樣嗎?自私的人往往活得比較快樂,負責任的人卻備受煎熬。 如果這麼說很抽象,我舉一個我高一時的親身經歷。高一時我加入了學校的某個大社,上了幾次社課之後,便察覺內容並沒有原先所料想的有趣,於是我成了不折不扣的幽靈社員。學校通常會在社課時間另外邀請專業人士來校演講,我為了逃避社課,忠心耿耿的報名了每一次的演講。 之後,問題來了。高一下,按照往例要舉辦成果發表。我雖然是幽靈社員,但實在不好意思說我不想做費時費力的成果發表。最終我只得硬著頭皮加入了生物組,內容大抵是討論基因改造的原理。 成員包括我有六個。一個說奶奶生病,沒空!一個說他得去清華大學上先修課程。另外兩個得補習。一個則是從頭至尾不曾出現,連編個理由都嫌麻煩。於是我這隻恰好沒補習奶奶又體態甚安偏偏又沒有這個資質去上清大先修課程的幽靈,只好默默的上網查資料,排版,把列印下來的紙一張一張的剪出字,在一張一張的黏上。 做到最後幾天,我忍受不了,幾乎是要崩潰了,我跑到那些同學的班級,然後再放縱他們再一次拒絕我。我想去跟學姐抱怨:老‧娘‧我‧不‧幹‧了!卻又礙於學姐們要升高三壓力很大,我不想把個人的困擾帶給他人。 最後一天,我八點抵達學校,開始做美工和勞作。下午四點,當我看著並不怎麼完美的成果時,我未多做留戀的離開了學校。我不奢求成就感,我只期盼一切趕快過去,還我一個正常的高中生活。 不過我還是得說句公道話,有三位同學在最後幾天亦有加入製作的行列,他們並不是從頭到尾都缺席的。 這次經驗,讓我對於"團體合作"產生了疑慮。我自問:以後如果有類似的工作,我是要擺爛樂得輕鬆好呢,還是要負責任到底呢?畢竟團體不比個人,成就是要共享的。我並不是服膺個人英雄主義,只是單純的感到納悶,假若什麼都不做也能得到同樣的報酬,那我為什麼不成為那個什麼都不做的人呢? 當然,這樣的思考模式,套一句老話:如果每個人都這樣想,世界就要大亂了。 但很慶幸的是,在這世界上願意當負責任的傻瓜還真是不少! 我真正在思考的環節是:我要從痛苦的傻瓜跳槽到快樂的自私鬼嗎?既然天塌下來了一定還有別的人扛,我的人生又只有這麼一回,我何苦虐待自己去成全他人。我要自私!我要逃避責任!我要帶給別人痛苦! 之後,很快地,我的機會來了。 高二的音樂課,音樂劇的演出是音樂分數的全部指標,所有成敗,集於一場演出。 這實在是實驗我新觀念的好時機。 但,過程中一個環節卻"出了差錯"。我遇到一群比我更有責任感的同學。 於是我開始做我原先很鄙視的工作。我與音樂總監時常討論細節到晚上十一、十二點,每一首歌曲的選排我都仔細篩選,不時交換意見,十六首歌的歌詞我就寫了十四首。小型彩排的次數不勝枚舉,大型彩排至少五、六次。以當時課業壓力的環境下,這樣的次數是很驚人的! 同時,我還猛操可憐的男(別懷疑,當然是女生扮演)女演員。唱一遍不滿意,再唱,唱到眾人點頭,才勉強放他們快要破掉的嗓子,一點休息的空間。 之後,我的音樂成績拿到了九十九分。 然而我內心卻仍不時蠢蠢欲動著,或許,哪一天,如果我再次遇到一群不願意負責任的人,我會選擇負責,還是選擇同流合汙呢? 我坦白,我很期待如果我選擇後者,我會得到的報酬或者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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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