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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9 09:12:15瀏覽999|回應10|推薦134 | |
有位老士官長邵伯伯是父親以前的部屬,因為年紀很大又是單身,所以退休後單位安排他在福利社工作,並且提供住宿,他閒來無事就會來家裡聊天,吃個便飯。在之前決定裘弟要被丟棄的時候,他曾向父親提起要牠,但是被父親拒絕了! 那時我才國小二年級,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些什麼?只認為那是大人間的事,小孩不能插嘴。 有天晚上我去餵裘弟吃飯,牠又開始「嗚星~嗚星」的,接著就是狂吠,一直想撲到我的身上,感覺非常急躁的想要告訴我什麼?牠的眼神很奇怪,讓我的心跳加快,莫名緊張起來,但我是個小孩也沒想那麼多,把飯盆和水放在牠的前面就進屋子裡去了。 第二天下課回家,母親坐在門口和對面的張媽媽邊做手工藝品邊聊天,我進屋內喝杯水後,正要出門去玩,就看見邵伯伯不知道和母親說些什麼事?接著母親就叫我牽著裘弟和他一起到部隊去。 在路上裘弟一直低著頭,且好幾次想轉回往家的方向走,但又被我拉回來,牠的力氣變得軟弱,讓我心裡頓時感到不安,我想問邵伯伯究竟是怎麼回事?卻又懦弱的不敢發問,邵伯伯看到我的樣子,只跟我說他已經和父親說過了。 當走到部隊門口,裘弟突然想要掙脫,卻又一下子沒了氣力,牽著牠走到部隊最內部的伙房,他們要我將裘弟栓在後面,裘弟掙扎了一下,就趴在地上嗚咽絕望的看著我,表情非常哀戚,這時我心裡已經知道答案了! 邵伯伯又帶我去福利社,當他正要拿零嘴給我的時候,我就傷心的往家裡一直奔跑,邊跑邊哭,沒理會邵伯伯在後面叫我。 當父親下班回家,好像早有預料般的發現裘弟不見了,就問我:「狗呢?」 我向父親說明經過後,父親馬上發了好大的脾氣,破口大罵邵伯伯,那個音量令我十分害怕,因為我認為是我害了裘弟,應該要等父親回來後再決定要不要牽過去才對。 父親邊罵邊騎著腳踏車,很快的往部隊去找邵伯伯理論,想把裘弟要回來。 沒多久父親失望的回家,一語不發的坐在書桌前難過著,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嚴肅的對家人說:「家裡以後不准再養寵物,誰說要養,就修理誰!」 那晚我吃不下飯,在聽完父親的話後,傷心的跑進房間哭了一個晚上。 在我讀高中時,有次和父親閒聊提到裘弟。 父親說當初邵伯伯來要狗,就是為了要吃狗肉,所以被他生氣的拒絕了。 很奇怪的在事情發生那天凌晨他突然想看裘弟,結果裘弟撲在他身上邊撒嬌邊舔著邊流淚,看到狗流淚是件很不尋常的事,所以他一下班回來就找狗,果然是邵伯伯背著他,對我們說是他允許的,當他追到部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父親又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動物也是有生命的,既然要養牠,就要像家人一樣的對待,要好好的照顧與愛護,否則就是虐待牠,還不如讓牠自由自在開心的活著。」 裘弟,一直是我做過最後悔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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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