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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06 21:12:09瀏覽217|回應0|推薦0 | |
Zong-Hea-Tu 這身上的甲殼是我在這悶濕沼澤地中唯一的依賴,在那些可悲,眼中充滿絕望的An-Ti口中我們是噩夢,是惡魔,是Zong-Hea-Tu。 我們不需要溝通,不需要尊重,我們有自己就好了,有時遇上一個落單的An-Ti也不錯。在那寄生與被寄生的互動中,我們是勝利者。 結束一些本來就應該奉獻的生命,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像獵人和獵物。如果獵人錯了,一定會有人阻止,而不是那些抵抗自己命運的An-Ti,自稱Annlor的無知群眾。弱肉就被強食,是自然的法則,是一切的根本道理。不需感到疑問。 沼澤是我的家,我陰暗的家,供我住,但不養我。我和另一個我在這誕生,之後我們在沒母親照料下奮鬥直到分裂,像蜥蜴斷尾一樣,只是我就是那斷尾,那稍有意識的弱小誘餌。 在那如平常一樣昏暗了無生機的一天,我們在濕濕的土壤中慢走,其實那就是三天前的事情,只是感覺起來被遺棄了很久。我對一切依舊清楚,那只不過是三個夜晚前的事情。稍帶惡臭的霧氣對於我們只是造成嗅覺麻痺的對象,但對徘徊中的獵食型巨鉗狂蟻是絕佳的保護色與埋伏地。 在霎那間,身旁的泥地掀起,一個致命的鉗子朝我們伸來,我們的腿軟幫助我們閃過此波攻擊。巨鉗狂蟻的尾部巨鉗,實在是個駭人的威脅。在低沉的嘶吼中,我瞬間感到一股冰涼的刺痛,雖然只有一下子,但卻令人難忘在那一刻,我們分離了。真是殘酷啊。 在分到部分的腦和一顆眼一隻耳和半套心肺及兩隻腳之後,我被原本的軀幹肌肉本能反射性的拋向空中。落地時,碎石擦傷我們原先連結處的黏膜,粉紅色的體一流出,嘴中的腥味催著吐,只是,我並沒有分到消化系統,吐也吐不出來。 我絕望的瞥見原先的我拋棄我離去,如斷尾後的蜥蜴,藉由脫落的部位引開掠食者後逃竄。身上的血腥味使我成為嗜血者的焦點。在難以辨別方向的夜晚,我在寸步難行的失的中以雙腿框奔,老實說,一隻右前腳和一隻右後腿跟身上半數幫助前進的鋼毛並不容易逃跑。 我在真正的半跳半爬下帶著僅剩的器官逃命。酸澀的狂蟻口臭如魅影乾追緝著我,我絕對逃不出他的爪掌心。嗡嗡聲充斥著我那小部分的腦袋瓜,半個肺無法以有效率的方式補充消耗的氧氣,不知過了多久,我逐漸缺氧暈眩,喘息令我口乾舌燥,脂質在燃燒,速度愈來愈慢,我離死亡愈來愈近了。月色朦朧,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了。 突然我的腳陷入比其他地方更深的泥沼。我試圖將腳拔出,但泥沼中的真空使我「不可自拔」,我愈陷愈深,或許,成為養分是比成為糞便更好的後果,我寧可滋潤小花和雜草而不是被巢穴中幼蟲們一張張的嘴活生生的四分五裂。 當巨鉗狂蟻龐大地陰影遮蓋我身上的月光時,我只剩下半個頭露出地表,他還來不及將我從土中拔出時,我已陷到令他放棄的地步。泥濘中我感受到他離去的震動,我鬆了一口氣。好累,好想睡… 天亮了,我醒來,發覺自己是在地底下一個梢小的氣室中,陽光從頭頂上得乾燥裂縫滲進,憑著一隻手得努力與韌性,我挖出一條出路,真希望能有人助我「一臂之力」。重見光明,一夜的奔馳後,我好渴,但我的嘴只是呼吸地另一個管道,喝水這個行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我回到原先的住所,尋找另一個我。尋到了,但連結的黏膜已乾硬,連回原本的我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遭到拋棄。自私是我們物種的本性,他不幫我,我也不驚訝,我將慢慢的渴死。 現在,我孤獨的在沼澤地邊緣徘徊,眼前是橫跨大裂縫的吊橋,我心裡非常清楚,如果沒人幫我,我就自己幫自己,如果我要活下去,那我便必須去找個傢伙寄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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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