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7/07/02 21:25:02瀏覽194|回應0|推薦3 | |
▲靜思晨語 不流淚的蠟燭 ◎證嚴上人 一個人如果沒有「心」,就沒有愛;即使有愛心,也要付出才有意義。已付出的愛心或許沒有報酬,但卻能得到清淨的喜樂。 靜思精舍有一種──不流淚的蠟燭。 在燭光中,匯聚千千百百萬人愛心的精神,總是默默地燃燒自己,給予眾生們無言的溫暖與深切的關懷。 不流淚的蠟燭,有菩薩的「心」,是用慈母的手點亮的。外圍一層柔和忍辱衣保護著,裡面有觀世音菩薩的精神,更有慈濟人愛心的付託,散發出無量的感恩心光……。 ▲人生講座 一個人若能在自己的日常生活裏,時時刻刻用心,就能有一番發明、發現,而得到真正的領悟;這是很寶貴的,也是我們智慧的所在。一個人如果能夠看到自己有限人生的未來,那麼這個未來,將會成為我們今生今世可以去努力、追求的目標,由此而得到正信。所以它是希望的所在,也是正信信仰的所在。
這其中就發生了語言上的問題。「語言」本身是「約定俗成」的──人類透過自身眼、耳、鼻、舌、身、意的運作,靠著光線折射入我們眼睛的景象,來為事物定義,於是產生了語言。因此,這種語言所能敘述的,多是有形象的,也就是限於我們眼睛所能看到的東西。所以,要那些「死而復生」的人用世間的語言,清楚敘述一個不屬於這個世間的情形,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但是,在大家儘可能的表達之下,他發覺,這些人的死亡經驗有一些共同的地方:人在死亡的時候,會經歷一段非常時期的痛苦,過後,會感覺到像是震動或噪音的聲響,但也有的人領會到的是一種悅耳的聲音,然後他會覺得好像從自己的身體裏飄出來,在一旁觀看自己死亡以後大家對他軀殼的處理情形,既不害怕,也不傷心。他說,他死了以後,很快的就覺得自己似乎還有一個「主體」,不是軀殼,而是一個……一個什麼?他也不會講,但是他能立即適應這個「主體」,並且能以很快的速度,不受任何障礙地,而到很遠的地方去跟他親愛的人發生感通。
這似乎跟 Dr. Moody 發表的實驗報告很接近。由此,我們要重視二件事情:在佛法裏,我們談的是悲智雙運──悲是慈悲心,就是有情、有愛;這個愛不是私愛,也不是執愛,而是真正的博愛、慈悲。智是智慧,悲智雙運是我們修行最重要的二件事情,這兩件事情合起來,就是人生所要追求的。 所以我們可以這麼說:佛法給予我們三項啟示,第一,必須在人生當中,修慈悲、修智慧,進一步修「覺有情」的菩薩行,能夠做到這件事情,那麼一念就可以到極樂世界;第二,從西藏度亡經來看,我們日常生活裏,無論是工作、生活中所思所想,都必須起正念正覺,有了這個正念正覺,那麼到了臨終一剎那,任何力量也引不開我們,自然而然能夠到達我們的目的地;第三,每一個人都能夠靠著有生之年努力的修持,自愛愛人。
「從智慧的開展看光明的人生」──我們先從三法印說起。學佛的人都知道三法印可以讓我們領悟到人生的智慧,所謂三法印是「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盤寂靜」,我們可以隨時印證到日常生活中。 首先說「諸行無常」。我們日常生活中,時時刻刻都在變動,環境在變、時代潮流在變,整個社會的意識型態也在變。我們所碰到的所有問題都在變,時時刻刻都遭遇到新的問題,所以諸行是無常的;如果我們想用一種刻板的觀念,在生活當中得到很好的、圓滿的解決問題的一貫方法,那是辦不到的。所以我們必須運用智慧,而不是以刻板的印象來面對生活。
這在心理學上叫做「適應性的退化」。一個公司或是一個企業建立了一個很好的制度,顯然是一項成功,但是不久之後,就會適應在這個制度裏,不願再去改變,也不願再引進新的東西,甚至失掉了清醒的覺性,來覺察我們明天將遭遇到新的難題是什麼,只是坐在那個成功經驗的溫床裏;這個溫床,讓人忘掉了再起來重新去面對新問題的機會。這種不能夠不斷求知的現象,我們叫它適應性的退化,是障礙智慧的。
我們知道,當我們被生出來時,並沒有名字,先是家人給我們取一個名字,然後在我們成長的過程裡,他人開始給予價值判斷:「你很乖啊!」「你很聰明啊!」「真是不聽話」、「你很笨」等等,就像電腦一樣在我們腦海中輸入了很多的資訊,這些資訊都在評價我們好或不好;我們漸漸吸收接納之後,就變成了自我的觀念,這就是「我相」。 所以,「我相」並不是我們本有的,而是他人給予我們的評價所造成。如果能看清這一點,「我相」就沒有什麼好執著的了,我們不需要常常認為:「我為什麼老是不如人?」有自卑感,也是我相;「我一定要在別人面前表示我很好、很行,要挺著胸膛去跟人家爭一個是非。」這也是我相。
我常舉一個例子給大家參考:在學校裡老師告訴我們「禮義廉恥」很重要,斗大的字寫在牆壁上,而我們這些做學生的讀了它,畢業後是不是都做得到呢?考試時,大家可能都會答:「禮是規規矩矩的態度,義是正正當當的行為...」許多人都能考一百分,但不見得他們都具備禮義廉恥的態度,因為這並不是語言文字能否理解的問題。意即,只知道語言文字是不夠的,必須以行動實際去修持,每天有一定的反省,有一定的功課。 學佛的人都知道「戒法」很重要,我們講「三學」──戒、定、慧,以「戒」為首。「戒」最通俗的解釋,是人們正確的生活習慣和正確的工作習慣,我們能守持嗎?我們講的是無相的智慧,這個智慧無法言傳,也不是用文字來敘述的,它完全是一種具體的、有形的展現,當一個人能夠從「我相」當中破除文字語言,真正以行動去實踐,即是「諸法無我」。
所以,有了「人相」、「我相」以後,內心的障礙就更大了,就好像自己戴了一個假面具,又替別人戴上假面具,彼此看不到對方的真實面目,當然也不會講真心話。所以,一個家庭裡,夫妻兩個人,先生有先生的人相、太太有太太的我相,如此兩個人各有一個我相、各有一個人相,二個人相處會是什麼情況呢?貌合神離啊!這個家庭就會產生問題。 而由貪瞋癡慢疑所起虛幻妄念之相,都是「眾生相」,若是心能單純、恬淡、涵容,就不會有眾生相。「壽者相」呢?就是依賴、沒有安全感想讓自己保有永恆。例如我希望保有永恆的青春,這個希望辦得到嗎?辦不到,即是一個虛妄,一旦有這個想法,那就是「壽者相」。 有了以上四相──「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我們在生活中就無法圓融無礙,所以要體解「諸法無我」。
涅槃是平衡,並不是空無,真正的涅槃是我們能夠割捨不協調的、虛妄的部份,能夠丟棄「佔有」,如此我們就能開展智慧,心靈上得到真正的平衡,也只有在此時,才能達到事理無礙。 禪宗裡有這麼一則公案:有一天,海裡有一條鯛魚跟一隻龍螺相遇,龍螺向鯛魚炫耀他的硬殼,鯛魚說:「龍螺先生,你的外殼果然就像是一副銅牆鐵壁,我很羨慕你。」就在這個時候,牠們聽到一聲巨響,似乎是危險的訊號,鯛魚於是跟龍螺講:「龍螺先生,你是銅牆鐵壁,我什麼都沒有,我現在必須立刻弄清楚那個聲音來自何方,然後趕快游走,避開這個危險。」鯛魚仔細聽了一聽,然後決定方向游走了。龍螺想:「我有這麼安全的保壘,怕什麼!」於是把門「碰」的一聲,關了起來。 過了很久,龍螺覺得危險應該已經解除了,於是開門出去看看。當牠開門探看時,發覺自己已經不在海底了!牠竟然置身在一個水族箱裡,而這個水族箱面對著人類的一條大街,上面還貼著一張字條,寫著龍螺的價錢。
所以,所謂的「涅槃寂靜」,就是我們能夠以清淨心,注意到諸行無常,而不被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牢牢束縛,然後張開自己的眼睛、耳朵,真正的去看、去聽,用我們的心去體驗,這個時候,我們才真正可以看到實相。 所以說,「涅槃」本身是使我們解脫的一個道理,當我們真正具備清淨心的時候,將會從很多的執著裡解脫出來,而智慧也就自然而然地發展出來了。因為有了自性智慧,於是在我們人生裡,時時刻刻都能夠面對問題解決,不會旁生枝節,而這時候福報也來了。但是別忘了,有了智慧、福報,還要記得用愛、用慈悲心去與別人分享,能夠如此,就是轉識成智了。
許多人都害怕苦、逃避苦,而事實上,「苦」的經驗是很寶貴的,我們可以這麼說,當有一個問題等待著我們去解決時,我們的身體或精神,可能 佛法即是教我們不要逃避苦,運用智慧離苦得樂。離苦得樂的人,是因為知道「諸行無常」,願意面對、接納這個苦,並且能夠設法解決。在這樣的一個過程裡,自己的生活經驗往前推了一步,自己的智慧也提升了;苦經過化解以後,就變成了智慧,化解苦後我們得到了成功的喜悅,這就是離苦得樂。
由於心念轉換,他解決了這個苦,這就叫轉識成智啊!而這轉識成智的工夫,事實上必要先有苦受,然後能轉識成智。 原始佛教裡很重視「頭陀行」,也就是苦行。現代人當然談不到頭陀行了,但是如果我們仍然保留著那分頭陀行的精神──吃的簡單,用我們有限的力量,辛苦地、不畏難地去做許多該做的事,如此,也可勉強算是現代的頭陀行,我們才算真正的實踐正法。因為只有肯去實踐頭陀行的人,才能慈悲、才能布施;肯實踐頭陀行的人,才能接納苦、了解苦、解決苦,然後在心智上得到成長。
一個人能夠真正從苦解脫出來,就不會掉到「集」裡;但如果不能從苦解脫出來,就會不斷的集更多的狀況,那麼他就越來越苦了。 現在這個社會,罹患憂鬱症的人口很多,這些憂鬱到底是怎麼來的呢?就是從「集」來的。例如一個人的眼睛不好,為什麼不好呢?只因為在他眼中,每一個人都值得挑剔,每個人都令他不順眼;這樣的人,眼睛怎麼會健康呢?
我告訴她:「妳會有這麼多苦,是因為在妳眼裡的公婆,充滿缺點,妳從來沒有看過他們的優點,妳應該練習看他們的優點才行。當妳能夠看出他們的優點時,妳就能從這個苦難裡解脫出來。」她說:「鄭老師,他們實在沒有優點可以看。」我說:「我來幫助妳。」我問她:「妳是職業婦女,妳的孩子下課回來,由誰帶?」她說:「他們回來找阿公跟阿嬤。」我說:「回來是找阿公阿嬤,阿公阿嬤疼不疼孫?」她說:「疼啊!」我說:「對了!這件事情是不是優點?」她說:「他是應該的啊!」我說:「那妳就錯了,我告訴妳,有多少人家裡沒有老人家的,孩子都變成鑰匙兒,許多小孩子因此產生不安,而衍生出許多問題,所以公婆能帶還子,就是他們的優點。你要欣賞這種優點啊!」 她說:「如果這是優點的話,那我看他們只有這個優點。」我說:「好,我們再繼續。請問你的公婆身體健康嗎?」她說:「很健康啊!」我說:「健康就是優點啊!父母親、公婆的健康就是優點。」她說:「這那裡是優點啊!他們一張嘴唸不停,很會罵人,兩隻腳東晃西逛到處挑剔,那算什麼優點!」我說:「這是妳沒有去體會到他們的優點,如果這二位老人家突然間同時病倒了,都是一人一條腿不能動,而只剩嘴巴會動,妳除了得服侍他們,還得聽他們的嘴巴罵個不停;請問這兩種情形是那種好?」她眼睛看著我說:「這麼說,他們健康,也算是優點了!」我說:「對,這就是優點,現在給妳的功課很簡單,一個禮拜交一次報告,就是每天寫下家人的優點。」 她就這樣像寫日記一樣,每天將家人的優點一項一項的寫出來,在每個禮拜去講堂聽我演講時交出報告。隔了幾個禮拜後,她說她好了很多,後來就沒有再來講堂了,而我也忘了這件事。隔了幾個月的某一天電話鈴聲響了,話筒傳來她的聲音:「鄭老師,今天我很高興耶!今天是我結婚以來,第一次得到公婆的稱讚,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們的好臉色。」我說:「好啊!我想一定是因為妳先有好臉色。」她說:「今天我到百貨公司,順便給他們買一個小東西,他們很喜歡,露出很高興的笑容。」我說:「對啊!笑容是不是優點啊?」她在電話那邊哈哈對我笑著說:「鄭老師,我懂了,我懂了!」 一個人如果不能在日常生活裡看到別人許多優點,那他就會收集更多的「苦」。所以說,「苦」是由「集」來的,而能夠滅掉這個「集」的法門,就是「道」。
讓我們做以下的歸納: 第一,苦是生命的本質,每一個人都一定有「苦受」。 第二,碰到苦不可以逃避,每個人都必須以頭陀行的態度接納苦、了解苦,進一步解決苦。把苦當做是修行的寶貴資糧、修行的鍊金石,我們才會真正得到成長。 第三,具備好的情緒習慣。不要老是悲觀、老是挑剔周圍的一切,甚至面對不好的境況也要能夠轉識成智,從逆境中培養出好的情緒,有了好的情緒,就會振作起來。 第四,要有很好的寬容習慣。一個人肯寬容別人是很重要的,我們為人要有度量、能割捨,而且要有分寸,別人講幾句挖苦、批評的話,要能夠寬容、原諒別人,這在心理學上稱做「寬容心」,也就是「忍耐」,即佛教六波羅蜜裏的「忍辱波羅蜜」。 一個人的自我強度越強,即具備很好的金剛般若,他就可以承載很多來自外界的壓力,而不至致於覺得苦不堪言。如果我們不斷地逃避苦,自我很脆弱,不敢面對問題,又不能夠忍耐,那麼只要外在壓力稍微增加,就會超過我們的負荷量。人生的苦,很多是來自自我強度和外來壓力之間,沒有調適好;這個調適,也就是「涅槃平衡」的問題。
華嚴經講差別因果、平等因果,差別因果指的是我跟你的因果不一樣,你我既然不一樣,不要彼此比較。平等因果指的是:無論你我身居任何角色,都能有平等的機會成就正等正覺。 真正的智慧是「摩訶般若波羅蜜」,從大智慧到彼岸,修行「定、慧」是一個重點──內心平靜,即生智慧。以打坐來說,就是讓我們每天有一個時間靜坐一下,在打坐的時候訓練自己能真正的自我調伏、控制,能夠靜定、能夠專注,然後把這分靜定、專注的能力,轉移到日常生活中。 我們曾做過研究發現,受過禪定訓練、修持禪定的人,具有下列三項特質:
有一位學生在課堂中問我:「鄭老師,就我從『教育心理學』所知,一個人根據他自己的興趣、能力,去展現他的人生,叫做『自我實現』。問題是我並不曉得自己的興趣是什麼?我也不曉得我的能力是什麼?我就讀教育系是因為大專聯考那個大轉盤把我轉來的,我該怎樣去自我實現呢?假如我自己都無法自我實現,那又怎能去教導我的學生自我實現呢?」 我跟他說:「如果你想知道,先答應我一個條件──你走過來,規規矩矩的跟我行個九十度鞠躬禮。」這個學生走過來,真的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我說:「對!你這九十度鞠躬禮,彎得下去,又能抬得起來;你能從那兒走到我的面前,等一下又走回去,這就是你的自我展現。」他楞在那兒,我說:「這就是生命之美,你要時時刻刻去感覺它。」他說:「老師,這樣子就是展現,那麼展現是無時無處不在了?」我說:「對了,我們每一個人隨時隨地都在自我展現。」 他又告訴我:「老師,你說走路是一種展現,那跛子呢?」「跛子也在走啊!跛子每走一步路的時候,都是在讚美他是一個跛子!在你看來他是一個跛子,但對一個有修行,而且真正深通佛理的跛子本身而言,他不跛,而是看的人的「我相」在跛。」他接著說:「老師,你這樣講好像有一點道理,那如果一個人兩條腿都沒有了,怎麼辦?」我說:「還有手啊!」「手也沒有了,怎麼辦?」我說:「那還有眼睛啊?」「那眼睛沒有了怎麼辦?」我說:「還有呼吸啊!」「那呼吸沒有了呢?」我說:「那你還煩惱什麼呢?」 「生活」就是這樣展現的,例如我們在趕火車時,雖然有些緊張,但也可以用另一種態度來體會「趕」火車的美,這「趕」也很有趣味啊!曾有朋友對我說:「我看你常常很阿Q。」我說:「即使阿Q,也有阿Q的好啊!因為快樂的阿Q總比不是阿Q,卻每天愁眉苦臉的人要強得很多啊!」 生活,就是要從我們的智慧裏展現。所有的狀況,包括工作、待人接物,能「空」,就能夠讓我們展現生活的智慧。
對父母的孝順、對自己家人的愛,是一種「有情」,這份「有情」如能透過智慧來呈現,才是真正覺有情的愛,才是真正的菩薩愛。我認為在家庭中最重要的愛是孝順,我們不難發現,佛經裏處處都在告訴我們,孝是最重要的。 在我做諮商個案裏,有不少人在他父母親過世一、二年以後,出現心理疾病,他們開始無來由的不安,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諮商以後,他們才明白,原來這不安,是來自他們當年對父母親的不孝。我們須知,父母是自己所從出的地方,是一個人心靈安全感的來源,當一個人不孝順父母時,就猶如自己拿著一把刀,站在一棵樹的枝椏上,揮刀砍斷枝椏的幹,而讓自己掉下來一樣,他內心當然會產生矛盾,因為他所厭憎、不孝的對象,正是他安全感的來源;如此的衝突矛盾,心理疾病於焉產生。
情感是很重要的,但如何來發揮這份情感呢?我研究心理學,就用心理學大師弗洛依德的觀點來看他是如何為愛做詮釋。弗洛依德說:「愛並不是佔有」,那麼慈悲當然就更不是佔有了,愛是一種給予,是時時刻刻幫助別人。而幫助的目的,必須能使對方產生成長,而不是使對方墮落,這種愛才是真正積極、有能力的愛,真正能發生作用的愛。如果這分愛不能造成對方心智的成長,那麼它就不是真正的愛;也就是說,這樣的慈悲,並不是真正的慈悲。
第一,「關懷」。慈悲的首要也是心存關懷,關懷需要幫助的人。一個人想要真正濟世渡人,他就會把愛昇華,去關懷周圍的人事。昇華也可以解釋成轉識成智,例如在面對自己的子女,如果能把愛昇華成覺性的愛,就不會淪為偏失的溺愛,如此就能正確的教育子女。 第二,「負責」。時時刻刻對於那些需要關懷的人伸出援手,以行動代替言語。這一點慈濟的每一位修行者都做到了,慈濟人練的不是嘴上工夫,而是腳下工夫。 禪宗裏有一則公案,很能發人深省:園頭禪師每天在花園裏照顧花,他對著已枯掉的花澆水,又將一盆看來好好的花挖起,移種到另外一個空花盆裏;要不就是修剪正盛開的花樹。弟子看了覺得很奇怪,不解的問:「師父,這株花樹長得好好的,你為什麼把枝幹剪掉呢?那棵樹都已經枯掉了,為什麼還澆水呢?這盆花長得正茂盛。你為什麼又把它移到另一個盆子呢?」禪師回答:「你留心看:這棵樹的枝椏已經長歪了,不能讓它再這樣長下去,否則會浪費很多時間、浪費很多養料,所以我把歪的枝椏切掉,希望樹能長正。」弟子說:「師父,我懂了,但另外那棵樹已經枯了,你為什麼還去澆水?」他說:「那棵樹看起來是枯了,可是我仔細檢查過,發現它還有一點點生命現象,我們不可以輕易放棄一點點生機,還要繼續給予水分,並且特別照顧。」弟子又問:「那你為什麼又把這盆好花挖出來重種呢?」他說:「這盆花,看起來長得很好,但是土裏的肥料都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應該給它換個環境,所以我把它挖起移換新土,讓它長得更好。」 由此給我們一個啟示,一個人無論是在工作上、在修行上、在待人處事上,若能發揮慈悲心關照各個角度,適時給予幫助,那就是一種負責的精神,也是愛的實踐。 第三,「尊重」。我們布施一定要透過尊重,也就是說:在顧及對方尊嚴之下,針對他的需要而給予幫助。慈悲心絕不會挾帶絲毫高傲,慈悲的人在行布施時會說:「請你接受我這點幫助吧!」這就是尊重。 第四,「了解與智慧」。一個人必須有智慧才能發揮覺性的愛;能夠真正了解對方,才能真正去愛他。 所以說,慈悲心就是從我們時時刻刻能夠關懷眾生、關懷家人、關懷社會,能負起責任、能對他人尊重、能了解對方而展現。一個企業家必須具備慈悲心,他的企業才會開展得好,他才能用服務的態度,跟社會分享經驗成果。一個老師必須具備慈悲心,他才能真正發揮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襟懷教育學生。當然每一位修行者更必須從這個基點做起,如此,我們的人生才會平穩而豐實。
人生有如這樣一趟旅程,上車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帶來,下車的時候,什麼也沒帶走。既然什麼也不能帶走,那為什麼我們苦苦去追求那麼多東西呢?為什麼自己不輕鬆一點,在下車前和大家共同分享這個旅程呢? 在這一趟並不長遠的人生旅程中,我們應該好好的開展智慧,去過一個有創意的生活,我們也得以豐富的感情去過一個圓滿的人生。如此,我們就可能會見到那道光──前面所說,有過死亡臨床經驗的人所見到的光;而經由那道光,通往十方法界,而不是六道輪迴。 這就是我對於人生的一番體悟,供各位參考,謝謝大家,阿隬陀佛! 慈濟月刊311期
|
|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